第15章

  陈韵:“主要是维持自己备受宠爱的独生女形象。”
  又开玩笑:“谁叫我当时是咱们学校的女神,不容有失啊。”
  周佩琳只接她的下半句:“你现在承认了,那会还总说‘哎呀怎么都说我是,我其实也没什么好的’。”
  张颂菁也跟着谴责:“看不出来陈韵,你居然这么茶。”
  双面夹击之下,陈韵腼腆道:“青春期嘛,理解一下。”
  那样的青春年少,一生只一次,没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情有可原。
  周佩琳:“晚饭你买单,以后绝口不提。”
  陈韵比个ok的手势,跟张颂菁交换眼神。
  这一刻她们心灵相通的觉得:彩衣娱友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第14章
  逛街、吃饭、喝酒、唱歌。
  陈韵一通行程走完,打电话找了个“代驾”。
  宋逢林是扫了共享自行车来“接单”的。
  他还没到kvt门口,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地停下来。
  陈韵在路边摊前挑串串,隐约察觉到有人靠近,只以为是别的客人,往右挪个小碎步给人家让出位置。
  宋逢林一动不动,只等着她什么时候自己会发现。
  可惜陈韵对宵夜太入迷,挑完想吃的把手中的杯子给老板:“这份要微辣,少放点汤。”
  然后拿起第二个杯子。
  宋逢林心想这是轮到自己了,出声提醒:“我吃海带。”
  吓得陈韵手一抖:“你来了怎么不出声。”
  不就是出声了,才把她吓成这样的。
  宋逢林觉得这是个无法两全的问题,用了最佳的方法:“下次会注意的。”
  算他识趣,陈韵胯骨向左一扭:“钥匙在包里,你去把车开过来,我不想走过去了。”
  一看这样,就知道晚上没少喝。
  宋逢林拿了钥匙:“好,你别乱跑,在这儿等我。”
  知道啦知道啦,陈韵胡乱地点点头,又盯上旁边卖煎饼的。
  从幼儿园回家的路上,也会经过三五个这样的小摊子。
  宋逢林少有的几次接孩子们放学,都会在他们的眼神攻势下停下来买。
  他喃喃道:“这下是像你了吧。”
  陈韵压根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自顾自跟煎饼大叔说:“老板多放个薄脆行吗?我加钱。”
  得,宋逢林没忍住,屈指在她后脑勺弹一下。
  陈韵回头瞪他:“家暴,马上告你。”
  宋逢林顺手再捏下她的脸,推上自行车:“我交罚款。”
  今天是他发奖金的日子,陈韵都给忙忘了。
  她心想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夹着嗓子:“你慢点走哦~”
  拢共就这么几步路,给她喊出一种“皇上回宫”的感觉。
  宋逢林只觉得想笑。
  他找到个停车区的缝隙把车塞进去,还掉两轮的开始找四轮的在哪。
  家里就一辆车,是七座的沃尔沃,车头比起别的凸出一茬。
  宋逢林都不用按钥匙就找到,上车后先把座椅调成适合自己的宽度才打方向盘。
  陈韵拎着宵夜在路边张望,
  看到车腾出手挥挥示意。
  上车后她才说:“待会在楼下吃完再回家。”
  宋逢林:“好。”
  他不问缘由,陈韵也得讲:“妈晚上想给你炖汤,我说不给你吃宵夜。”
  这要是拎着垃圾食品回去,最少要被骂三十句。
  长辈的心意固然是好的,但宋逢林确实不太爱喝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
  他道:“加班完我只想喝冰可乐。”
  陈韵:“那我去便利店买,你停好车来滑滑梯集合。”
  宵夜愣是吃出地下党接头的感觉,夫妻俩毁灭完所有证据,嘴巴擦得干干净净才上楼。
  刘迎霞陪着两个小的睡过一觉,听到开门的声音蹑手蹑脚地起床。
  她走到客厅,一边穿鞋一边交代:“星星晚上要吃荔枝,我没让,说好的明天早上给她吃,别忘了。”
  陈韵:“好,到家跟我说一声。”
  隔着两栋楼,连小区门都不用出,能有什么事。
  刘迎霞:“就你瞎操心。”
  陈韵:“谁叫你们摊上我做姑娘了。”
  怎么能叫摊上,刘迎霞:“那我们是走大运了。”
  她平常带孙子在小区里玩,认识的都是来给下一代帮忙的同龄人,大家凑在一块瞎聊天,她听着觉得自己是再享福不过。
  人嘛,骨子里都有点虚荣心。
  她三天两头的炫耀,也惹得人看不过眼。
  回自家路上,刘迎霞遇见遛狗的邻居,对方神神秘秘道:“阳阳奶奶,我刚刚看见你儿子跟儿媳妇了,也不知道在滑滑梯那吃啥好吃的,香得很。”
  话里话外就是人家瞒着你偷偷吃东西的意思,这要是逮着个难相处的婆婆一准的不高兴。
  但姑娘是亲生啊,摸摸鼻子刘迎霞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一猜一个准:“那是我女儿跟女婿,肯定是叫外卖不敢让我发现,躲着吃的。”
  邻居诧异:“哟,你们这是招赘啊。”
  一般来说,当着人面说招赘多少有些失礼。
  刘迎霞不高兴在心里,嘴上说:“我们哪有这本事,住的房子都是女婿买的。他们小两口感情好,就愿意让孩子跟妈妈姓。”
  宁江多少拆迁户的独生女招赘,一个孩子跟妈姓都得跟人家有商有量,再贴房子车子和钞票的。
  邻居半信半疑,还是说:“那你们好福气。”
  当然有福气,刘迎霞谦虚:“其实我们不在乎这些,都是女婿自己提的。”
  她照例扬眉吐气一番,到家还得把丈夫叫起来再炫耀一遍。
  陈勇忠也是刚送完外卖,才沾到枕头,被迫睁开眼:“你说遛的啥狗来着?”
  刘迎霞:“跟樱桃奶奶养的有点像。”
  陈勇忠:“边牧,这狗聪明着呢。”
  他天天的就惦记狗,刘迎霞:“好好的房子,别给我整回来嚯嚯。”
  陈勇忠:“训练好不会乱拉乱尿的。”
  拉倒吧,刘迎霞:“睡你的觉。”
  啥事都她说了算,陈勇忠哼哧哼哧翻个身。
  年轻那会,一家三口靠丈夫养活,刘迎霞心短气弱,不自觉事事顺着他心意。
  现在不一样,她道:“床垫不要钱买的啊,轻点。”
  陈勇忠偏不,再扯一下被子。
  刘迎霞才不跟他吵架,想起来要给女儿发语音报平安:“外卖就吃得下,汤喝不了,当心我揍你们。”
  陈韵刚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按了公放。
  夫妻俩一块听见的,宋逢林:“妈怎么知道的?”
  陈韵:“知道什么是群众的力量吗?应该是刚刚谁看到了。”
  岳母真是眼线众多,宋逢林:“明天要挨骂了。”
  他是这个家的宝贝疙瘩,下刀子都划不到他一块油皮。
  陈韵手机一扔:“只有我。”
  再怎么样,女婿跟女儿都是不同的。
  宋逢林:“帮你吹头发算安慰吗?”
  就他那种豪放不羁的手法,陈韵只怕自己的头发多壮烈几根。
  她道:“你的认知有误,那是谋害。”
  宋逢林觉得自己还挺轻手轻脚的,被拒绝后抱着衣服进洗手间。
  他出来的时候,陈韵已经在被窝里躺好。
  她今天喝了酒,体温比平时高,眼皮也格外的沉重。
  宋逢林抬手碰碰她的脸,把床头的灯关掉。
  陈韵一无所知。
  酒精带给她的除了良好的睡眠,还有第二天的精神不振。
  宋逢林看她垮着脸的样子:“再睡一觉?”
  陈韵有气无力地喝口水:“潇潇今天放假。”
  宋逢林知道她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不开门的,说:“那有空就眯一会。”
  陈韵答应后出门去上班。
  她到店里先打开咖啡机预热,再拖地擦桌子,给发财树浇个水,从冰箱里拿出奶油和黄油放在一边降温。
  等待之余,她盘点各项材料的库存,算完昨天的账,一切才准备就绪能营业。
  机子一开,外卖的单子往外打。
  陈韵一直管它叫金蟾,每次一响就说:“吐金币了。”
  但其实平台抽的手续费多,还三天两头要求店里做活动,有时候一单得往里面亏个块儿八毛的。
  像他们这种店,赚钱还是得靠堂食,其中一半的销量是甜品。
  陈韵刚开业的时候不知道,光卖咖啡那叫一个愁云惨雾。
  后来她自己慢慢学,才把店支撑到今天。
  就是收入不多,横向对比的话只比她爸现在兼职高一些。
  陈勇忠是个要强的人,自打能挣点钱,就不让女儿给生活费。
  他自己没啥花销,但凡口袋里有闲钱全给孩子们用。
  陈韵读书的时候,就经常在课间跑到围栏边拿她爸给买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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