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白笙云长舒一口气,切后余生般抱着秦晓夕。
  察觉到他的不安,秦晓夕放松语气说:“你以为我要说什么?我又不会同你说分手。”
  “我......我昨天很丢脸。”白笙云尴尬地说。
  “你只记得你丢脸,就是不记得我说的话?”秦晓夕问。
  “什么话?”白笙云面色迷茫,不像是在说谎。
  真不记得了?
  秦晓夕像昨天一样,轻吻在白笙云的脸颊上,郑重地说:“傻子,我爱你。”
  话音一落,白笙云瞳孔微缩,呼吸忽然变重,愣愣望着秦晓夕,确认着问:“你刚才说什么?你说......”
  “我爱你。”秦晓夕重复道。
  这是秦晓夕第一次说爱他,白笙云本该高兴,但情感像是涨潮的海水,一涌而上,涌得他鼻酸想落泪。
  眼里蓄着的泪水堆不住,冲破边界,簌簌往下落。
  “我,谢谢,谢谢你爱我,我也呜呜呜!”白笙云忍不住抽噎,啜泣着说。
  秦晓夕拍拍白笙云的背,“好好好,我知道,怎么又哭了?像个水宝宝一样,动不动就哭。”
  “我忍不住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哭,我马上就好。”白笙云哭着说。
  秦晓夕笑了笑,安抚道:“我没有不让你哭,想哭就哭,我只是怕你眼睛疼。”
  白笙云将头靠在秦晓夕肩上,颤着身子流眼泪,把她的衣服浸湿一片。
  嘀嘀嘀!
  白笙云正哭得激烈时,房门忽然发出刷房卡的声音。
  打扫卫生或是送早餐的服务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更不会不摁门铃,私自开门。
  秦晓夕提高警惕,朝白笙云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指指床下,示意他躲过去。
  白笙云本想摇头,但被秦晓夕狠狠瞪一眼后,乖乖爬下床,缩着身子,拨通电话小声报警。
  秦晓夕跳下床,轻手轻脚从衣柜里拿出长杆,杆是木制,长度是棒球棒的长度,正好当作武器。
  卧室的门开着,有人影在客厅移动。
  秦晓夕快速关门反锁,站在门边摆好攻击态,等来人破门而入时,将其制服。
  纷繁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来人却没有用蛮力撞门。
  咔嗒。
  秦晓夕低下头,看见门锁一点点自动扭开,明显是因为对方有钥匙。
  吱吖......
  高壮的人影冲进来,秦晓夕及时挥杆,重重打在那人手臂上。
  然而来人太多,十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站在门口,一起往卧室冲,秦晓夕能勉强打过一两个,但当所有人往里冲时,秦晓夕也招架不住。
  前面两个壮汉负伤,后面几个一齐摁住秦晓夕,很快将其制服。
  “不准伤害她!不许碰他!”
  白笙云目眦欲裂,狠狠瞪着那几人,“谁再碰她,我把谁的手砍下来,喂给狗吃!”
  无人听白笙云的话,那几人将秦晓夕制服后,又一齐冲过来将白笙云抓住,摁在床上。
  “喂给狗吃?你白笙云多大的脸?”
  白秋鹭从门外走进,朝摁着秦晓夕的几人挥挥手,那几人便松开手,让秦晓夕恢复自由。
  白笙云恶狠狠瞪着白秋鹭,握紧拳头问:“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有什么事?”白秋鹭不屑地扫一眼秦晓夕,“你敢和婊.子谈恋爱,我当然要来教育教育你。”
  白笙云被激怒,嗤笑道:“贼喊捉贼,这房间里只有一个婊.子,就是你这个老太婆,不知廉耻。”
  “掌嘴。”白秋鹭懒洋洋命令道。
  其中一人走上前,站在白笙云面前,抬起手扇巴掌。
  白笙云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等待疼痛降落,然而清脆的声音响起,痛意却未至。
  熟悉的气味汇入鼻腔,白笙云迷茫地睁开眼,看见秦晓夕正挡在自己身前,单臂挡住那壮汉的手。
  手臂被拍红,比和教练练拳时还要麻,差点失去知觉,秦晓夕难以想象,如果这一巴掌打在白笙云脸上,他会有多疼。
  秦晓夕冷着脸,盯着白秋鹭说:“久仰大名,白夫人。”
  第201章
  白秋鹭比秦晓夕矮一头, 微微仰头才能与她对视。
  “我教育我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白秋鹭冷着声音说,“你算什么东西?”
  秦晓夕垂下视线, “我和他是恋人关系, 准备结婚,怎么没有关系?”
  “结婚?”
  白秋鹭不屑地笑笑, 朝手下挥挥手,几人便走上前,将秦晓夕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壮汉踢在秦晓夕膝盖上,轻易让她跪下, 双手反剪在身后桎梏。
  看着两人皆跪在地上的样子,白秋鹭满意了,“就凭你也想和他结婚?秦小姐,你没资格。”
  语毕, 白秋鹭嗤笑一声,朝手下吩咐道:“把他带走。”
  抓着白笙云的几人开始动作, 架着他的手臂将白笙云举起来,脚离地悬空, 要往门外走。
  “放开我!”白笙云剧烈挣扎,撕心裂肺地喊,“凭什么抓我?放开,听见没有, 都给我放开!”
  白秋鹭似是嫌吵, 走到白笙云面前, 抬高手臂, 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啧, 闭嘴, 吵死了。”白秋鹭不耐道。
  白笙云被打习惯了,也不怕疼,恶狠狠说:“老太婆,怪不得谁都不愿意爱你,你这种人就该孤独终老,一个人躺在墓地里,生生世世无人祭祀。”
  白秋鹭瞄一眼秦晓夕,抓到了白笙云的痛脚,笑着说:“你再骂一句,我就把她丢进红灯区里。”
  “你......!”
  白笙云噤住声,霎时闭上嘴,只有眼里透着痛恨的目光。
  “走了。”白秋鹭朝身后的手下招招手,桎梏住秦晓夕的那几人松开手,跟着白秋鹭撤退。
  白笙云在沉默中被带走,一行人浩浩荡荡,不留一丝痕迹。
  风从窗外吹进来,将秦晓夕发丝吹得四处飘散,房间里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音。
  没有白笙云在,房间显得无限空荡,心口也跟着冷,发寒。
  秦晓夕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心想白笙云会不会偷偷哭,哭了有没有人哄他。
  坐在地上愣怔片刻,秦晓夕回过神,拿出手机,拨通姜烟屿的电话。
  铃响多声,没有人接听,秦晓夕又等了五分钟,再次拨通。
  现在还是蜜月期,姜烟屿应是在忙,没空接电话。
  秦晓夕打了几次,没联系上姜烟屿,只好拨通陈启辛的电话。
  “小陈助理,我是秦晓夕。”
  “是的,我有急事,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姜哥,谢谢。”
  “谢谢您。”
  秦晓夕冷静地将事情原委告诉陈启辛,小陈助理温声安慰她几句,承诺尽快帮她联系上姜烟屿,很快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秦晓夕站起身,走到窗前关上窗,将呼呼吹的风隔绝在外。
  手机无声,没有新的来电和消息。
  秦晓夕走回床边,安静坐着,望向窗外。
  她的房间在高层,视野颇好,正好能看见下面鳞次栉比的楼宇。
  秦晓夕静静坐着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太阳升到最高处,再落下来时,手机终于震响。
  屏幕上显示为姜烟屿的视频来电。
  秦晓夕急忙站起身,快速套了件衬衣穿好,走到办公桌前架好手机,接通视频。
  视频接通,姜烟屿应是在家里,身后是窗户,窗户外漆黑一片,正是晚上。
  “姜哥,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秦晓夕说。
  姜烟屿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慵懒地问:“找我有什么事,为了白笙云?”
  “是,他......几小时前被带走了,我想让您帮忙把他接回来。”秦晓夕恭敬地说。
  似是对她的话语不解,姜烟屿微蹙起眉,问道:“接回来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被他母亲带回家教育,过几天就能放出来。”
  秦晓夕知道,白秋鹭是为了什么把白笙云带回家,不只是为了教育,而是想要颜面和与她分手而已。
  如果白笙云不松口,不知道又要遭多少个巴掌。
  金钱与权利的洪流从未消失,从头到尾将她淹没着,秦晓夕不曾爬上过岸,只是在洛清霖的庇护□□会了虚假的自由。
  秦晓夕在心里嘲笑自己贪婪,她一个普通人,怎么会贪恋这么多东西?
  但她没办法失去白笙云,至少现在不能。
  知道姜烟屿喜欢听什么,秦晓夕轻呼一口气,冷静地说:“姜哥,我想把合同改为终身制,今后,无论工作室给我安排多少工作,我都接受。”
  姜烟屿挑挑眉,对她的提议不作评价,挑剔道:“你现在的商业价值不低,但要我帮你,你还需要再加筹码。”
  秦晓夕愣住了,不知道她还能用什么作交换,除了她本身和劳动力,根本没有任何筹码用来加码。
  “你给我好好说话,别开玩笑!”
  视频里传来洛清霖的声音,这像是一管镇定剂,将秦晓夕慌乱的情绪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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