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被拉上床,姜烟屿不为所动,只是抱着洛清霖,低声道歉,“对不起,我控制不了。”
  洛清霖最不能听姜烟屿这种自责的语气,当即失去理智,坐起身,翻到姜烟屿身上坐着。
  “我想要姜学长,”洛清霖说,“我已经不疼了。”
  洛清霖本就不疼,刚才只是顺着姜烟屿的戏演,现在被勾出火,再顾不上演戏。
  平时姜烟屿要在早晨抓着洛清霖做一次,非得用哄的、演戏、交换条件、长时间软磨硬泡,偶尔强制,才能达到目的。
  姜烟屿没想到,现在他只需要演一演高冷温柔学长,就能让洛清霖自己来,还像个爱心泛滥的人一样心疼他。
  姜烟屿忍住笑,一动不动,任由洛清霖解开腰带,自己主动从抽屉里拿出润剂。
  “洛洛,你没有戴眼镜,能不能看清楚我?”姜烟屿表面是在提问,实际是在提醒洛清霖戴眼镜。
  姜烟屿半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白色短袖校服,少年感和欲望冲突再融汇,足以让人毫无理智。
  抽屉里的平光镜很多,洛清霖赶紧拿出一副金边的平光镜,架在鼻梁上戴好。
  “能看清了。”洛清霖笑着说。
  “洛洛,不用勉强自己,我去洗手间就能解决。”话虽这样说,姜烟屿却握住洛清霖的手掌,将他的手往两边拉,桎梏束缚。
  “没关系,学长,我愿意的。”
  ......
  洛清霖沉浸在温柔的学长戏码里,接连玩了一个多月学长学弟的游戏,玩到三个月到期,休了个极为满足的假期。
  结束之后,姜烟屿虽是恢复到那副爱捉弄人的恶劣模样,但在想从洛清霖这里索取东西之时,又会变成高冷温柔学长,屡屡得手。
  洛清霖每次荤虫上脑,冲动之下心疼答应,事后都会反省自己,接着继续犯错,下次继续心疼。
  “总有一天我会免疫,到时候你演什么都没用。”洛清霖表面气势汹汹,实际却是纸老虎,心里知道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行啊,那我等着,看你什么时候能免疫。”姜烟屿语气讨打,不以为意。
  “你......!”
  姜烟屿轻笑一声,信誓旦旦说:“等你对学长免疫了,我再演其他的就是,学弟,保镖,管家,金主......”
  “停!别说了!”
  “主人,少爷,健身教练......”
  第196章
  高一刚开学时的白笙云很讨厌去学校, 因为班里的男生总是很恶劣,少见多怪,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狗。
  他不过是皮肤白了一些, 眼睛漂亮了些, 长得比歪瓜裂枣好看一些,那些男生就给他取外号——娘娘腔、娘炮、白妹妹、娘们。
  他最讨厌这几词。
  白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近代之前, 步入现代后,自主砍掉涉及灰色的产业,同别人做起正经生意来。
  碍于家境,那些人不会正面揍他、骂他, 但却会用开玩笑的方式,将心里骂他的话打趣地说出来。
  白笙云不好好上学,半途翘课,被白秋鹭发现, 便让人把他抓住,从学校围墙外再丢回去。
  他跑一次, 便会被丢一次。
  学校里的围墙都被他爬遍了,白笙云还是会被那些手下抓住。
  白笙云也很讨厌回家, 每天只要看到肖如萱那张脸,他就烦闷,气不过,再看见母慈女孝的画面, 就更生气。
  但生气归生气, 白笙云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哭。
  白秋鹭教训他, 他就骂白秋鹭是老太婆;谁骂他是娘炮, 他就抓住对方外貌的弱点骂回去, 鲶鱼精、鞋拔子成精、裘千尺, 对方长得像什么,他就骂什么。
  对方说他开不起玩笑,他就揍那人一拳,说这也是他的玩笑。
  等到白笙云回到自己房间里,锁上门时,才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白笙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觉得委屈且没有人站在他这边而已,也不知道如何改变处境,从来如此。
  少年没什么心事,只会在夜深人静时难过,第二天又继续和他人作对。
  白笙云的智商不允许他发愤图强,课上的知识他不愿意学,散打也不愿学,只有唯一的爱好——摄影能拿得出手。
  白笙云喜欢摄影,因为姜烟屿在离开华国之前,给了他一台相机,那台相机很老旧,是上世纪的产物,摆在学校的抽屉里锁着,避免被肖如萱偷走。
  但白笙云从不在外用那台相机,买了新的无数台相机,替换着用。
  不能逃课出学校,白笙云便决心只翘课,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晃悠,虚度光阴到放学,再坐上接送的车回家。
  白笙云躲在图书馆后的角落,带电脑打了几天游戏,打得忘记吃饭头昏眼花,很快觉得无趣。
  他该做些别的事。
  白笙云将电脑收紧书包里,心想,他该做点有纪念意义的事。
  国际学校里景色不错,校道两旁种满银杏树,金秋之时,地上一片金黄,四处被银杏落叶盖着。
  白笙云想到了个绝妙的办法,来打发时间,那便是站在主教学楼的天台上,在各个角度摄影,将学校的全景图做出来。
  做好决定,翌日,白笙云带了一台广角镜头来学校,躲在天台上俯拍。
  天台上无人,白笙云在上面待了两天,都没有拍出想要的效果。
  周四中午,白笙云例行坐在地上检查照片,总觉得不满意。
  咔嗒,咔嗒。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像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白笙云迷茫地收起扬起视线。
  吱吖......
  通往天台的门被推开,长发飘飘的女生走进门,身上穿着改短的校服短裙和衬衣,双腿细瘦修长,水晶灯高跟鞋的绑带缠在小腿间,松松垮垮,刺眼泛亮。
  门推开时,白笙云闻到了小雏菊香水的味道,他平时最讨厌这个味道,因为肖如萱会用这种香水,但现下里,他却并不讨厌。
  白笙云的视线从细瘦的脚踝往上移,看向女生的脸。
  手臂腕线过裆,衬衣被打了个结,系在细腰上,发丝随意垂在后背,每一丝头发都被卷成精致的弧度。
  高挑眉,瑞凤眼,长睫毛,红唇,耳垂之上戴着étincelle新一季的十字架耳钉。
  白笙云愣愣坐在原地,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又帅气的女生,当然,他这一辈子也只不过十五年而已。
  平时这里不会有人,秦晓夕有时会来天台上来站着,同异校的男朋友打电话。
  今天怎么会有个小孩在这里?
  秦晓夕站在楼梯口,视线高傲而冰冷,上下打量亮眼白笙云,没说话,转过身准备离开。
  “等等......”白笙云下意识阻拦,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样做。
  秦晓夕微蹙起眉,回头看向白笙云,“你有什么事吗?”
  秦晓夕的声音和她本人一样,有种冰块般的冷,白笙云急急站起身,心跳不自觉加快,走到她面前,想问她叫什么名字。
  “你有什么事?”
  秦晓夕有些戒备,本想后退一步,但白笙云比她矮了两个头,只到她肩头,毫无威胁感。
  彼时秦晓夕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身高直逼一米九,而白笙云还在长个子,只能仰视看着秦晓夕。
  白笙云也没想到这女生能有这么高,忽地愣住了,勇气尽失,竟然不敢问她的名字。
  “我,我......”白笙云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秦晓夕等了将近一分钟,眼前的男生仍在结巴,不耐地问道:“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风一吹,秦晓夕发丝间的香气被带到鼻尖。
  白笙云心里紧张,心脏怦怦直跳,连忙道:“对,对不起,我这就走。”
  语毕,白笙云跑回原位,将书包和相机收起,低着头,灰溜溜往楼下跑。
  白笙云跑得急,在跑到一层时还摔了一跤,差点把镜头给摔碎。
  快速的心跳,以及心口的怪异感难以消除。
  接下来一周,白笙云不敢去天台,鬼使神差地坐在教室里上课,老师教的课程一点都没听进去,脑海里一直在想秦晓夕的脸。
  “哟,白妹妹,你怎么来上课了?”
  班里最高的男生见他来上课,感到稀奇,一下课便跑到他身边,手臂重重搭在他身上。
  白笙云很讨厌这个称呼,当即反击骂回去:“白你爹呢白,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和水滴鱼一样,谁看了你都得把隔夜饭吐出来,想到你都寝食难安。”
  男生没见过水滴鱼,自然不知道白笙云在骂什么,只知道他骂自己丑。
  “不愧是白妹妹,骂人都像娘们一样,泼妇。”男生笑着说。
  白笙云的位置在门边,他刚想骂回去,就闻到门边飘散而来的雏菊香。
  “同学,我找你们班的班长。”秦晓夕站在门口,今天穿了双黑色短靴,搭了件oversize的皮衣外套,比那天还要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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