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等一下,等等”洛清霖抬手撑着柜门,阻止道,“我刚才只是举个例子,不是在说我的愿望!”
  “那现在这就是我的愿望,你来满足我。”姜烟屿继续往里挤,想关上柜门。
  柜子虽然大,但仍是个密闭空间,还被隔板切分成好几块。
  洛清霖自己待在最大的那块空间,都得蜷着腿才行,更何况再挤进来一个一米95的男人。
  洛清霖被挤到角落里,蜷缩着身子,实在不舒服,想要出去,便娇滴滴哼唧,“可是这里很挤,你一进来,我都快被压成一片了。”
  姜烟屿关上门,凭感觉找到那细瘦的腰,抱着人翻过身,坐在自己腿上。
  “现在,还挤吗?”
  姜烟屿曲起膝盖,将人锢在怀里,凑到洛清霖耳边低声说。
  柜子里无光,什么都看不见,所有感官都汇在触觉和视觉上,敏锐程度成倍放大。
  热气聚在耳畔,很痒,又酥麻,洛清霖缩着肩,想往旁边躲。
  宽大的掌却精准覆在脸上,将洛清霖猛地拉近,熟悉的薄荷香笼罩过来,吻上他的唇。
  洛清霖颤着肩膀,在漆黑中同姜烟屿亲吻。
  姜烟屿今天的吻有些急躁,不比前几天,牙尖总是撕咬唇瓣,将他的唇咬得出血,再一并被姜烟屿卷走,吞噬入腹。
  洛清霖没有发出痛呼,只是抱紧姜烟屿,乖乖任人撕咬,试图平息姜烟屿显而易见的不安。
  看来说荤话还有效,洛清霖想,能精准安抚姜烟屿的不安,但功效却有限,无法消除他所有的惶然。
  撕咬的吻让唇印上伤痕,过了很久,吻才缓缓停下,变为轻柔的安抚。
  “疼吗?”姜烟屿低声问。
  “不疼,我喜欢这样。”洛清霖轻笑,声音里藏着勾子,情潮泛滥,勾人欺负。
  洛清霖小声呼气,故意将热切的呼吸锁在两人之间,“哥哥,来欺负我啊。”
  唇因为疼痛而轻颤,洛清霖舔舔唇,再将湿润的舌贴上去,故意勾引,“欺负我吧,我好喜欢你欺负我,哥哥。”
  金丝雀勾引人的手段很多,撒娇、佯装生气、故意调皮,每次使手段都精准打击,勾得姜烟屿破坏欲暴起。
  “j’ai envie de......”(我想要......)
  最常勾引人的那句话还没说完,姜烟屿又吻上去,堵住那张扰乱心智的唇。
  唇被狠狠吻住,洛清霖发出轻笑声,像是在嘲笑姜烟屿的定力弱,又像是得到了胜利、又一次拿到掌控权而笑着庆祝。
  姜烟屿又一次意识到,他才是杞人忧天、处于低位置的那个人。
  就算他忍不住把洛清霖关起来,也会被反控制住,洛清霖只要一顺从地哀求,求他收手,他就会把洛清霖放出来。
  mayfield的那种压迫手段算什么?
  洛清霖这种手段才是可怕的毒药,表面裹着顺从的糖,内里是反向控制,他一命中就无法解除。
  姜烟屿捉住洛清霖的手臂,一边吻,一边单手遏制他的手腕,反扣在他身后,锁住他的所有行动。
  “洛清霖,要是有一天我受不了,要把你关起来,那也是你的错,是你勾引我,控制我的代价。”姜烟屿倒打一耙,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好啊,”洛清霖轻笑着说,“哥哥把我关起来吧,我们永远躲在柜子里,不管时间,不分昼夜,不论次数,好不好?”
  姜烟屿的呼吸被引得更加凌乱,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扯开衬衣,“你自找的,洛清霖。”
  -
  自己说的惹人骚话,自己负责。
  说是不分昼夜,那一定是不分昼夜。
  洛清霖从衣柜里爬出来时,天还大亮着,甚至有金光从云里泄下来,照进玻璃窗,隐隐传来清晨的鸟叫声。
  刚爬出来,又被姜烟屿抓住脚腕,拉回衣柜里去。
  “我不要在衣柜里睡觉,这里太挤了,我困了,我要去床上睡觉!”洛清霖颤着肩膀,小声抽噎,颐指气使。
  “好好好,我只是怕你摔下去,不是要让你睡在衣柜里。”姜烟屿安抚地轻拍洛清霖的背,将他从衣柜里抱出来,轻放在床上。
  洛清霖一碰枕头,眼泪都来不及擦干,啜泣着沉睡过去,在梦里抽噎。
  姜烟屿放轻脚步,去浴室打湿一张毛巾,用热水浸热,再回来轻轻擦洛清霖的脸。
  洛清霖许是在做梦,小声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姜烟屿听不清楚。
  将洛清霖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姜烟屿又去拿了涂脸的精华和面霜,按步骤一点点涂在他脸上。
  精华有些凉,姜烟屿放在手心捂热了,才轻轻抹在洛清霖脸颊。
  洛清霖睡得不安稳,姜烟屿的动作放得再轻,他仍然蹙起眉头,不满地轻哼,左右转脸,想躲。
  姜烟屿没办法,快速在他脸上涂了面霜,不给躲的机会,两秒钟涂好。
  “娇气宝。”
  姜烟屿点点他的鼻尖,在洛清霖额头上轻吻一口,便退出卧室,去书房里。
  姜烟屿打开电脑看时间,竟然真到了第二天,快二十个小时,确实是不分昼夜。
  在温彻斯特浪费了好几天时间,姜烟屿点了些洛清霖爱吃的食物,和几份沙拉,开始处理堆积的工作。
  有洛清霖陪着,他越是熬夜,越是休息得不好,姜烟屿的精神就越亢奋。
  姜烟屿怀疑洛清霖是人形兴奋剂,他只要吻上一次,就亢奋得不行,熬再久都没问题。
  真是疯了。
  姜烟屿轻笑着摇摇头,集中精力去处理工作。
  嗡......
  手机铃响。
  姜烟屿刚接通电话,姜葚尖利的声音便从音响里传出来。
  “姜烟屿,你自己偷偷跑去结婚了?”姜葚大喊着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音响里的声音吵得耳朵疼,姜烟屿翻个白眼,将音量调小。
  “只是去领证登记而已,又不是真的婚礼,婚礼准备好了,我会给你发请帖。”姜烟屿说。
  姜葚质不可置信,“‘只是登记领证’?你还敢用‘只是’这两个词?你签署婚前协议了吗?做财产公证了吗?就敢直接去登记?!”
  听见这两个词,姜烟屿忽然沉下脸,语气也变得冰冷,“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他也不需要。”
  电话那端感受到姜烟屿情绪的变化,也蓦然静下声音,没再像之前那样大声。
  姜烟屿没挂电话,自顾自处理工作,等着姜葚继续说话。
  良久,姜葚微叹口气,“我不是说洛清霖会贪图你的财产,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姜葚母亲的财产就是被这样吞噬掉,姜烟屿能理解她的担心。
  “我不在乎这些钱,全部给他也有没关系,”姜烟屿说,“还有什么事?没事我要休息了。”
  “我哥已经把股份侵吞大半,姜家撑不过今年春节。”姜葚报告说。
  闻言,姜烟屿勾起夸张的笑,双眼放光,语气却诡异的平稳,“恭喜,我还以为你会中途放弃,跟着变成人渣。”
  “谢谢。还有景家那两个倒霉孩子,我安排了新住处。人家联系不上你们,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问夏白什么时候能开工。”
  “知道了。”
  “还有,”姜葚顿了顿,问道,“你同清霖摊牌了吗?你喜欢他的事。”
  “没有。”
  姜葚沉默片刻,建议着说:“那你找时间告诉他吧,毕竟你们已经结婚,早点说清楚。”
  “我知道。”
  挂断电话,姜烟屿揉揉眉心,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处理工作。
  只是焦躁又起,效率低下,脑子里开始想别的事,他成为人渣疯子的那几年。
  记忆涌入脑海,姜烟屿觉得烦,站起身来回踱步,实在无法缓解,又急冲冲走到卧室里,在洛清霖身边躺下。
  “呼......”
  在熟悉的气味里,面对面拥着洛清霖,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姜烟屿才感到安心。
  而洛清霖感受到熟悉的温暖,自动想着热源靠近,将脸贴到温软的胸膛上,满足地勾起笑意。
  这安稳持续不久,洛清霖像是做了噩梦,呼吸忽然急促,快喘不过气。
  “嘘......”轻抚着洛清霖的发丝,姜烟屿轻哼起《爱之梦》,温柔安抚。
  平时安抚都有效,今天却不起效,洛清霖不仅呼吸渐重,连四肢都开始不安分,嘴里不停嘟囔。
  起初时,姜烟屿凑近,也听不清洛清霖在说什么,完全是不成句的句子。
  姜烟屿想将洛清霖喊醒,却隐约听到一句“别怕,别怕......”。
  洛清霖总是做噩梦,天天在梦里说要救人,说他来了,姜烟屿习以为常,继续轻拍他的背安抚。
  “别怕......”
  “我来了!滚开!”
  姜烟屿点点头,轻笑着问:“大英雄,你今天又要在梦里救谁?”
  “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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