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龟缩无用, 在姜烟屿疯狂的笑意中, 申殷的躲藏于事无补。
  慌忙退到墙角, 无路可退, 申殷死死盯着姜烟屿,肩膀不自觉颤抖,越颤越严重,不知是因为药效,还是因为心慌。
  姜烟屿徐徐蹲下身,将斧头抵在申殷颈间,狐狸眼神采奕奕,光亮生辉,像是狐狸得了只不同于矜贵金丝雀的丑乌鸦,被污了眼,只有将其咬死才能平复心绪。
  “害怕啦?”姜烟屿稍使一点力,斧头锋利的边缘嵌进,割破颈部的外层皮肤,就快流出血来。
  “别怕,我会给你个痛快,不会让你感受到一点痛苦,你很快就能下地狱。”
  姜烟屿咯咯笑出声,身上的长风衣角垂落在地,随着他的笑声轻动,扫过地上堆积的尘土。
  语毕,斧头的力道倏然放松,申殷刚想要松口气,斧头却改变方向,猛然往下,往他双腿之间砍去。
  哐!
  “啊!!!”
  申殷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吼声尾音裂得劈叉,喑哑难听,像是公鸭在叫,引得让人想用抹布堵住他的嘴。
  与申殷吼叫一同出现的,还有姜烟屿疯狂放肆的笑声,讥笑嘲讽。
  因为力度太大,斧头卡在木地板上被砍出来的凹痕中,离申殷的下身只差几厘。
  姜烟屿斧头抽出来,微微歪着头,似是很疑惑申殷在鬼叫些什么。
  “你鬼叫什么?”斧头刀锋锤击地板,砍过一处,就在那留下凹痕和巨响,同时唤出申殷夸张的尖叫。
  不到一分钟,姜烟屿抓到马脚,表情又惊又喜,“你嗑药啦?怪不得像个疯子一样,连触觉和视觉都连在一起分不清?”
  似是为了验证猜测,姜烟屿将斧头从凹槽里拔出,高举起,用力往申殷脸上砍去。
  斧头带起一阵风,最终停在申殷鼻尖毫厘之远。
  申殷这次倒是没叫喊是,只有嗞嗞的水声响起,伴着难闻的腥臊,从申殷裤子下泄出来。
  液体快速蔓延,姜烟屿蹙起眉,轻啧一声,在皮鞋尖受到污染前站起身后退,避免染到脏东西。
  姜烟屿退到床边,故意将斧头往那液体上丢,溅出液滴落在申殷脸上和衣服上。
  “这种胆子也配来和我抢。”姜烟屿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身后,还想再嘲讽,却被一声娇媚勾人的喊声打断。
  “哥,哥哥......bb在这里......”
  冰凉的手指复上手背,凉意像是镇定剂,将思绪从癫狂发疯的状态里扯出,恢复理智。
  姜烟屿心里一紧,急急转过身去。
  “哥哥......哈......”
  洛清霖双颊通红,唇似过敏一般红肿,微张着,殷红舌尖因为呼不上气而躁动,露出来又藏回去,若隐若现。
  涎液顺着殷红,从他嘴角下落,形成晶亮的丝线,滑落在枕间。
  “亲亲我,哥哥,”洛清霖眼神涣散地乞求,“亲亲我吧,我想要你。”
  说完,洛清霖自觉闭上眼,将殷红的舌尖伸出来,呼吸不稳地索吻,胸膛跟着药效起伏,双腿难受得想胡乱动,却又被绳索捆着束缚,不能动。
  吻没有如愿落下,只有一只冰凉手,捂在额头间。
  洛清霖生气地睁开眼,拽住额头上姜烟屿的手,狠狠甩开,厉声喊:“你为什么不亲我?为什么!”
  刚喊完,洛清霖又像受了委屈,嘴角向下撇,眼角的泪说落就落,一颗颗不停歇往外涌。
  “我讨厌你呜呜呜,”洛清霖小声哭着重复,“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姜烟屿转过头,视线像利剑一般,狠狠削了申殷一眼,无言走到床角,把洛清霖脚腕上的绳索解开,将人连衣带被子裹好抱起。
  门外是一道无光的长阶梯,姜烟屿抱着人走上阶梯,稳步上升,行到甲板之上。
  这不是艘私人游艇,而是今早从沪城返回长崎的小型空游轮,申殷便是偷偷将他的金丝雀藏在脏乱仓库里,妄想带走。
  出口处站着几个大汉,皆垂下头,站成一排静静等。空中悬停着两架直升机,一架是普通民用,一架是从东欧军.队退役。
  看姜烟屿走出来,光头大汉才走上前去,“姜先生,里头的人......要如何处理?”
  姜烟屿怀中的人不安分,时不时轻哼乱动,虽然裹得和蚕蛹一般,但光头大汉也不敢抬头。
  “打包送去给白家,任他们审问处理,他们知道该怎么做,最好能放进牢里关上三五十年,关到死为止。”
  “是。”
  民用的那架直升机减少转速,下降,慢慢停下螺旋桨,落在甲板上。
  姜烟屿抱着洛清霖进入机舱,将人放平躺到座位上,翻开被子,只露出一张红透的脸。
  双眼刺入光亮,洛清霖眯起眼睛,蹙紧眉头,很是难受。
  “嗯......哥哥,”洛清霖小声喘气,眼角凝着泪,饱满殷红的唇微启,“求求你,亲我好不好,亲亲我嘛,求你......”
  身体太难受,被情潮占据理智,羞赧全部被抛在脑后。
  洛清霖分不清自己在哪,只感觉周身摇晃,脑子里混沌又清晰,混沌是因为感官错误,清晰则是因为想法只有一个——想要姜烟屿。
  双股收紧,妄图缓解情潮,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加剧燥意。
  洛清霖止不住泪,小声抽泣撒娇,娇滴滴乞求,“我想要你,哥哥,求求你,只要一下就好。”
  一直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只有头顶得到手掌轻拍安抚,洛清霖没办法,调用仅会的几句法语,想要获得姜烟屿的怜悯。
  “je t’amin,mon amour.”(我爱你哥哥)
  “j’ai envie de toi.”(我想要你)
  这两句,不过是姜烟屿为了逗弄洛清霖而教他的话,现在却变成害己的催.情药,扰人心魂。
  姜烟屿长舒一口气,覆到洛清霖耳边,温声安抚道:“乖,就只玩一场倒计时游戏,好不好?”
  “好!快一点,现在就开始!”洛清霖近乎尖叫着催促。
  姜烟屿知道申殷用的是混合药,混了太多违规的药物,只有去医院抽血吊水才能治疗。
  姜烟屿也知道游戏于事无补,但还是为金丝雀戴上降噪耳机,在螺旋桨的风声中播放《月光》。
  金丝雀的泪水从高处滑落,落到手背上晕湿皮肤,再被揩去。低吟在螺旋桨的高速旋转中,几不可闻,只有同样戴着耳机的姜烟屿,能听见每一处高亢的转调。
  《月光》播了多遍,游戏结束又开始。
  如预想一样,洛清霖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躁动,开始喑哑地胡言乱语,四肢不安分地扭动。
  混沌之中,洛清霖抓住姜烟屿的手,逮着就不愿放开,只拉着往蜜桃处去。
  洛清霖无力地咕哝呓语几声,螺旋风声太大,姜烟屿带着耳机也听不清。
  但只看口型,姜烟屿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还要。
  ——我是你的,求求你爱我。
  ——淦吧,哥哥,现在就淦我。
  洛清霖眼里晕着泪,根本聚不上焦,神智处于涣散状态,听不进他说的任何话。
  “洛清霖,看着我,”姜烟屿轻拍洛清霖的脸,在他面前比了个“2”,“这是几,答对了我就抱你。”
  只要洛清霖回答一个2,只要清醒后还能记得,姜烟屿就妥协。
  但洛清霖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重复自己的愿望,用示弱和眼泪诱他妥协。
  “这是几?”姜烟屿捏住洛清霖的脸,提高声音问:“洛清霖,这是几!”
  受到钳制,洛清霖剧烈甩头,崩溃地小声哭喊,“淦......我......淦我啊,求求你哥哥,呜呜呜。”
  失控的不悦占据上峰,欲望紧随其后。
  姜烟屿沉默一瞬,长呼一口气,压下妥协的冲动,在洛清霖唇上落下轻吻。
  “乖,等到医院就会没事,”姜烟屿温声安抚道,“你正在发烧,难受是正常的,我叫驾驶员‘开’快一点,马上就到医院。”
  手覆在蜜桃上轻拍,没有用,只好换成重重的巴掌。
  似是受到熟悉的惩罚,洛清霖情绪稳定不少,不闹了,只撇着嘴无声流泪,肩膀随着惩罚颤动。
  “等你清醒了,想让我怎么做都行,”姜烟屿吻上那双被欲望占据的眼睛,吻去泪水,“别害怕bb,我保证马上就会好。”
  泪水只要滴落,就被姜烟屿吻走,吻到眼干了,落不出泪,洛清霖的啜泣声也减弱不少。
  姜烟屿将洛清霖的额发向后捋,吻在他光洁白皙的额头,“bb很棒,等去了医院,我就给你安排很多奖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本以为会得不到回应,是姜烟屿自一个人的自说自话。
  但洛清霖竟然哑着声音,像是恢复了意识一般问:“真的吗?什么都可以?”
  “嗯,什么都可以。”姜烟屿温声承诺道。
  “我要亲亲。”
  姜烟屿依言吻在洛清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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