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他炙热的掌心还有结实的大腿紧紧地贴着她柔软纤弱的腰侧;她不说话了。
小木屋的檐下亮着一盏螃蟹形状的小夜灯;夜灯下是一个用贝壳砌成的圆形洗脚池。
贺美娜撩起裙摆,打开水龙头,冲着脚上的沙。
她的脚生得很好看,脚背白皙,脚踝精致;没一会儿一只窄窄的,长长的脚伸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把秀气的小脚丫挤到一旁去。
湿漉漉的小脚丫张着一颗颗小脚趾,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迅速地挤了回去。这样你来我往了数个来回,小脚丫索性一脚把捣乱的大脚怪给踩住,还来回碾了两下。
“……你踩我就算了,还碾我?”
“你的脚掌骨好硬,硌得我好痛。”
“什么?好好好……”
“你干嘛?……不要!”
彼此的另一只脚都急呼呼地跳进来支援。四只脚在池子里踩来踩去,水花四溅。
没一会儿,还是停战了。
一大一小两对湿漉漉的光脚丫,相对而立。她的脚在中间,十根脚趾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他从两边促狭地一点一点地往中间挤;最后她不动了,轻轻地踮起脚跟,挽上了他的脖颈。
原本被攥在手心里的裙摆垂了下来,汩汩的流水洇湿了灰蓝色的纱裙。
“我的裙子!我的裙子全湿了……”
一只大手伸过来,关了水龙头。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小木屋。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看到她穿这条裙子时,那种脑子瞬间炸成空白的感觉。
他想他也永远不会忘记此刻站在黑暗的客厅中央,帮她拉开背后的拉链,把这条令他神魂颠倒的裙子轻轻地脱下来。
刚才玩水的时候他的裤腿和衣角也湿了。
他把两人的衣物稍稍拧了一下,找了几个衣架挂起来。
他收拾衣物的时候,她靠在床头,将下巴枕在自己的一双手臂上,出神地看着窗外。
月亮和木星已经升到半空中了。
她看着皎洁的月亮。
“你看。好美。”
他看着半裸的恋人。
“是的。很美。”
对话如同梦呓一般轻柔;而皮肤的温度和触感又是那么的真实。裸裎相见的恋人在月光下接吻,爱抚。她在生活中其实是一个能静止就不运动的人,即使运动也不喜欢太激烈,所以时时惊诧于他无穷无尽源源不断的精力:“你不累么……”
“不累。”他停下动作,“你累了?”
她毫不忸怩地朝他伸出手来,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还好。而且做了之后我会睡得香一点。”
他轻轻地拥月入怀:“是吗……”
“嗯……”她喜欢这种肌肤碰触的感觉,喘息着更贴紧了一些,“你呢……”
他也是。
他们要生同衾,死同穴。
他拉上窗帘,迷醉地重又俯身下去。
他和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全情投入,偶尔说话也不过是为了助兴,所以时时惊诧于她总有办法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提很多要求,问很多问题。
“你带了么?”
“带了。”
“带了多少?”
“两盒。”
“呆两天你带两盒——”
“嘘!专心点……”
他痴迷于握着她的手腕,手肘,脚踝,膝弯这些精致又脆弱的关节,明明知道要珍惜却又忍不住想毁灭的那种感觉。
还有她纤细的后颈,光洁的背脊,小巧的胸脯,单薄的腰肢,以及更加私密的地方。每一次的抚摸,吮吸,捻弄,亲吻,抽送,都让他心醉不已,千千万万遍也不会厌倦。
他要紧紧地抱着他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月亮,一起升到最高点去。
许久之后,激烈终于变作旖旎,颤栗终于变作缠绵;每次做完他都会帮她清洁,拿水给她喝,然后温柔地抚摸,亲吻,聊天。
她依偎在他怀里,声音有些哑哑地表扬他:“割得挺漂亮。”
他绵绵地说:“你喜欢就好。”
“很喜欢。”停了一停,她又问,“那……你喜欢吗。”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那是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他说过的感受,现在依然这样想。
她瞬间脸红过耳,小声道:“不要脸。”
他故意叹了口气:“你又要问。我说实话你又要骂。真的很难伺候。”
“那你不要伺候好了。”
“不行。”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我就喜欢向高难度挑战。”
“是吗?那你拉开窗帘。我想看看外面。”她促狭地说,“不准用手。”
他一向很听她的话,抬起脚,脚趾夹住窗帘下缘,大腿带动着小腿一抖,把窗帘一把拉开。
她看得目瞪口呆,嘴里说的却是:“我也可以。”
她也算高了,但是腿没有他那么长,够着了却使不上劲儿;他笑了起来,轻轻握着她的脚踝把窗帘拉得更开,然后又把她捞上来,抱在怀里。
夜色正浓。月亮和木星从最高点慢慢地落下去。
两人的手手脚脚又重新交缠在一起。
“格陵看不到这样的夜空呢。”她一时有些感触,“什么时候可以亲眼看到银河就好了。”
“阿婆的老房子可以看到银河。”
她不禁来了兴趣,缠着他问他阿婆的老房子在哪里。他便描绘给她听,青要山深处一座宁静美丽的小村庄:“可惜借出去了。等年底收回来,带你去住几天。”
“丛老师说你花了很多心思装修老房子。怎么舍得借给别人。”
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毕竟我卖掉了他的公司。他想重头开始,能帮就帮一把。”
她静静地听完,轻声道:“你其实是个心肠很软的人呢。”
“你喜欢心肠软的人吗。”
“喜欢。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喜欢。”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插进他浓密的发丝里,“你喜欢心肠硬的人吗。”
“喜欢。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喜欢。”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鬓发,“你的头发长得很快。比刚回来的时候长了许多。”
“你也是。不去剪短一点吗?都快搭到眼睛了。”
“你觉得呢。”
“唔……”她比划了一下,“你头发长一点会更帅。”
“好。”
“我也想把头发留起来……”
不记得有没有说晚安,情人窃窃私语到最后,披一身月光,依偎着入眠。
她果然睡得很香很沉;他中途醒过来一次,把窗帘拉上了。
第二天早上日出的时候,一缕初生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钻出来,亲在她的睫毛上。
这真是全世界最温柔的叫醒服务。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他早就醒了。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一只手枕在脑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的瞳仁在阳光下是温柔的琥珀色。
“早安。”
“早安。”
那么温柔的眼神和口吻,做的事情却一点也不温柔。
他俯身过来,深深地吻她,摸她,蹭她,拱她。
这真是全世界最无赖的叫醒服务!
她的皮肤本来就很薄也很娇嫩,被他的胡茬弄得又痛又痒,笑着躲来躲去:“你干嘛!我已经醒了醒了……”
他一边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一边厚颜无耻地说:“你没有听过吗。日出时做爱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
这一定又是他杜撰的!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难道他以前没有过?永远在一起了吗?
不过这个男人张嘴就来的本事也真的令她身心双重愉悦——当他厚着脸皮以自己手指黏黏糊糊打不开包装纸为由,把套子塞进她手心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担心两盒不够用。看出了她的顾虑,他在她耳边轻声保证不够的话他会去买,但是年底去青要山就得带够,因为那里不一定卖他这个型号。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好好好,我想多了……”
做好保护措施,他把她按在床上,腰一沉,两个人就再也分不出心来想别的了。
她痴迷于他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胸腹,收窄的腰线,结实的臀腿,无一处不彰显着她所缺乏的那种力量感;抚摸,亲吻,吮吸,捻弄,抽送,都是在将他那种源源不断的生命力与她分享;她贪婪地感受着,汲取着,好几次差点晕过去却又欲罢不能。
这样那样地黏糊了一个多小时,又小憩了一个多小时,俩人正式起床时已经快中午了。洗过澡,换过一件下摆不规则剪裁的吊带长裙,贺美娜开始化妆;危从安则是穿着白色背心和黑色亚麻长裤,一边哼着歌一边整理房间;等贺美娜化好妆,准备停当,他随意地套上一件白色针织长袖,两人手拉着手,沿着屋后鹅卵石铺就的一条羊肠小路,慢慢地走去一家海鲜华夫饼和椰子沙拉很出名的餐厅吃早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