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他一瞬间妒火中烧——
他当然不介意;只是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避免去想——他不能想;一想就要疯。
他们已经到了这一步。不想回头。不要回头。不能回头。
他也摸了下去。
她一直不太湿;继续下去的话她会很辛苦。她低垂着眼帘,双颊潮红,享受着他的亲吻抚摸,间或低声吟哦——就这样抱着一直亲下去摸下去多好。
但他显然不这么想。他紧紧抱着她吻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一般;而另一只手悄悄地朝她小腹伸去,她很喜欢他温热的抚摸,但他并没有满足,修长的手指继续朝双腿中间探去,拨开——突然,她的眼睛瞪大了,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被情欲染红的脸。
这是和刚才都不一样的感觉……他的手放在哪里?他在摸什么?他怎么能怎么能捻来捻去的呢?真是太太太……浪荡了……
“怎么了。”他连声音都变得淫靡黏糊起来,“不喜欢用手?”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贪婪地吮吸着她的甜津,而被单下面,却把她的腿架在了手臂上,动作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不是他的手指。
看着他起伏的背脊,听着他喉底的轻哼,她突然明白过来,眼珠子几乎要夺眶而出。
不是手指而是她刚刚摸过的在蹭她私密处的那一点——她简直不敢想。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的血也烧了起来,再这样烧下去她就要变灰烬。
“别……别……”她搭在他手臂上的小腿都瘫软了,拼命想收起来,声若游丝地哀求,“别这样……”
这对她来说就太过了。
“我不进去。”他低声道,“我有分寸。”
“我知道……不是……不是……”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用手……用手……”
她不喜欢。那还是用手好了。
“别对我这么抗拒……放松。”
他好像还说了句什么,总之不会是什么好话了;她其实不紧张。她只是觉得自己在他黏黏糊糊的揉弄下极度扩张,就像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滩,他正打开贝壳挑逗那颗小小的珍珠。她又觉得自己在急剧缩小,就像一条搭在他手臂上的无力藤蔓,他正剥开豆荚揉搓那颗嫩嫩的豆子。他今天晚上实在是用了太多她完全没想到的手段和技巧,对于第一次的她来说有点承受不了。
她实在是太难讨好了;他不确定她喜欢什么样的,温柔点,还是粗暴点,快点,还是慢点,她又不肯说;他只好喘着气,自己尝试着调整力道;她轻轻地咬着下嘴唇,难耐地哼着。她下意识地想要夹紧双腿,但又觉得应该给他一点空间。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纠结,咬着她的耳垂道:“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嘤咛出声,带着点埋怨:“那你轻一点……”
“这样?”
“嗯……”
其实她刚才摸他那里的时候手指上也沾了些她知道学名叫什么但实在羞于启齿的液体,滑滑的,黏黏的。她趁他正忙着,偷偷地擦在他的背上了。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他心里一清二楚,甚至随着她滑腻的手指捺在他背上的动作,愈发兴奋起来,加快了爱抚的动作。他本来耐心又温柔地挑逗着她那里,突然就快速地揉搓起来,难言的愉悦猛然冲到了一个顶点;她全身绷直,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止了,那里猛烈地抽搐跳动起来。浑然忘了他的手还在双腿之间,她紧紧地绞着腿,身体深处仿佛缺了一个小口,有什么一直涌出来,沾在他的手上,她也顾不得了。这是她第一次有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又羞耻又喜欢。
她那里控制不住地痉挛颤抖——他知道她感受到了,第一次在他这里感受到了。
很好。他的心安定了许多。
明明是她在发抖喘息,他的气息却也乱了,松开从刚才开始唇舌就一直逗弄着的胸脯顶端,极尽缱绻地蹭着她的颈窝,嘴唇贴着她的锁骨,哑声道:“喜不喜欢。”
他想她不会回答。他也只是想撩拨撩拨,给这场情事助助兴。
没想到她平复了一会儿,低低地,带着一点喘地回应:“喜欢。”
她喜欢。
这下反而是他被撩拨起来了,她总是能很轻易地撩拨他,即使无意。明明没有叫唤,她一贯清冷的嗓音却带了点嗲嗲的感觉。不由得让他心神荡漾,满心想着待会儿她会不会叫得很好听。
他还想听她说下流话。
他的手指并没有离开,仍然在附近浅浅地试探。她也不管了,由他去。交给他来主导,她很放心。
过了一会儿,他又在她耳边低低地,绵绵地说了一句话。
“可不可以,擦在这里。”
什么?
晕晕乎乎的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粘湿的手指已经伸了过来,慢条斯理地擦在她靠近他那一侧的胸脯上,正过来,反过去,然后又一口含住,温柔地吸吮舔舐。
她终于没忍住,失声叫了出来。
失魂的吟哦回荡在室内,比什么都催情。他偏偏还要过来对她附耳:“我是不是比你有礼貌多了……”
他对她做的事情哪里和礼貌沾得上边?她简直要疯掉了。他紧紧地缠着她,一翻身覆在她身上,一条窄腰将她两条腿顶得向两边大开,又无耻地问:“你喜欢什么姿势。”
她不知道。她说不出来。
“上面,下面,侧面……或者别的……”若不是他的嗓音带着情欲,还真以为他是在一本正经地介绍什么方位呢,“我都可以。”
夜还长,什么都可以试试。
搞什么呀。她明明听说他不爱说话,可是下流话一套一套说得那么顺口!在这种姿势下,她窘迫得不经大脑就发问了:“那你喜欢什么。”
她这一次的反问问到他心里去了,简直就像在他心尖上咬了一口一般,又痒又酥;他闷笑了一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她没出声,可是滚烫的脸颊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含糊地说了一个“interesting”就转过身去,整条裸背暴露在他面前。他迷醉地俯下身去吻她的头发,耳朵,肩胛,背脊,腰窝,一路往下,又回到起点,黏黏糊糊地问她:“害羞什么。”
她将脸半埋在枕头里,先是没出声,然后说:“你不是喜欢这样。”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把她翻过来,拨开她脸上的发丝,贴着她,拱着她,顶着她:“更想看着你做。”
他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她实在没有办法,“哎呀”地娇嗔地一声,推了他一下:“随你……”
她好像还嘟哝着“讨厌”两个字。
这个程度就讨厌,那待会儿岂不是要恨死他?
“你还没有准备好。”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来帮你。”
在晕晕乎乎的她阻止之前,他的手指朝另一个更隐秘的地方探去。
这次她立刻感到不适了;他也浑身一震。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几乎没抓住。
他几乎是立刻就退了出来。
“你——”
生涩又排斥的感觉,对他来说也很陌生。
难怪她一开始木木的;难怪她情动也一直准备不好。她根本……
这是他完全没有设想到的可能性。
“怎么了。”见他倏地没了动静,她不解地问。
他停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你是第一次。”
为什么会这样?不,他并不在乎原因。只是他刚才说了多少放荡的话,做了多少放荡的动作,而她根本没经验。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她在怕,在虚张声势?
这并不是个问句。她也没做声,过了一会儿才轻轻道:“怕了?”
她问出来也有点后悔;男人这个时候激不得;他没回答,但是她敏锐地感到他身上好像有股隐隐的愤怒。
果然他开口的时候带着一股怒气:“我怕什么。”
她安慰地在他手臂上摸了摸:“别怕。都什么年代了。不要你负责。”
她在胡说些什么。
他怎么能不负责。
他从始至终就只想对她一个人负责。
她也要对他负责。
他强忍着怒气,伸手去床头拿安全套。看到他的动作,她心一紧,知道是来真的了,不想看了,闭上眼睛。不过她仍然能听见所有一切细微的声音,包括那个铝箔包装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在耳边。
看她闭上眼睛侧过脸去,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他立刻心软。他刚才为什么要凶她?让她发发脾气他又不会怎么样。可是他凶了她一句,就后悔得快要疯了。
他想要补救:“要是疼就告诉我。”
她说:“没关系。我不怕疼的。”
“你是第一次啊。第一次都会有点疼的。”
他在这方面真是和她听说的一样太温柔太体贴了。她反而又有点不开心。这又不是她专属的温柔,她为什么要愧疚于刚才的态度。
“然后呢。告诉你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