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山顶晚风徐徐。
  盛书臣问了秦与和几句游戏公司项目的事情。
  秦与和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
  陆凡p了会儿照片,起身去和厨子学烤肉。
  祁月手机响了几声,除了陆凡在群里发的照片,还有工作群里的消息。
  欧阳平安连着艾特好几下全体成员。
  祁月瞧了几眼,再抬头,胳膊肘戳戳身边的男人,问:“哥,你有微博吗?”
  秦与和侧眸:“怎么?”
  祁月当他是有微博的,又问:“粉丝多吗?”
  秦与和一时警惕起来:“还好吧。”
  祁月便把欧阳平安发的群消息亮给秦与和看:“帮我们转发下《红衣》内测宣传要不要?”
  秦与和:“……”
  这不是三十个转发要求那么简单能完成的事情了。
  秦总是不可能让自己掉马的,并暗下决心,必须连夜注册微博小号:“我给你们买点热搜吧?”
  秦总施展钞能力。
  祁月勉勉强强接受:“也不是不可以。”
  陆凡耳尖,听到这俩纯爱战士的对话,乱起哄:“秦哥拿钱捧祁月啊?”
  秦与和答得干脆:“是。”
  祁月诶了声。
  陆凡拿了厨子烤得香脆的肉串送到盛书臣跟前,夹起音:“哥哥,我也想你捧我。”
  盛哥哥就着陆凡的手咬一口肉,好笑问:“哥哥要捧你什么?”
  陆凡吃第二口,一时想不出什么。
  被学说话的祁月哼笑:“陆凡,想要人捧,首先要拿出作品。”
  陆凡,奄下嘴角:“哦。”
  把自己烤焦的那串送给祁月:“你吃。”
  秦与和伸手挡住,截走烤焦的这串,他叫工作人员先上两碗主食,转头问祁月:“汤呢,要不要也上一份?”他知道祁月有每餐喝汤的习惯。
  祁月给秦与和示意了个眼神,他想喝酒。
  秦与和顺着祁月的视线,看桌上那些被盛书臣开的酒瓶子,轻声警告:“今天不许喝醉。”
  祁月用力点头保证。
  旁边的陆凡:“……”这什么黏糊糊的对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谈很多年了。
  远离城市的夜空清澈干净。
  露台上烧烤配啤酒,老朋友相聚。
  空气里有祁月和陆凡拌嘴声,偶尔掺杂几句秦与和叫祁月不许大口喝酒的提醒、盛书臣叫陆凡别再把肉烤焦浪费食物的无奈。
  祁月的声音清脆:“哥,不是说能看到银河吗?”
  秦与和:“陆凡,民宿准备望远镜了吗?”
  陆凡:“啊?你没叫我准备啊,肉眼看不到吗?”
  盛书臣:“现在准备来得及吗?”
  人类的声音在夜空里暂停了。
  几秒后。
  露台上响起一阵高低不平的笑声。
  浩瀚星空,夜色撩人。
  远处有溪流水声,山间深处有虫鸣叫声。
  民宿靠近马路,偶尔有呼啸而过的车轮声,车灯在跟着蜿蜒山路在转弯。
  ***
  三人的房间都在顶楼。
  祁月和秦与和的房间门对门。
  陆凡他们的房间在三楼过道拐角,离祁月和秦与和这边远远的。
  露天烧烤结束后,各自带着一身炭烤味回房洗漱。
  祁月洗完澡后坐在窗边吹头发。
  山上蚊虫多,窗户外还套了层纱网。
  祁月对着窗外看,黑漆漆的山没什么好看,吹干头发,准备上/床睡觉,门板被人敲了两下。
  秦与和声音从外头传来:“祁月,睡了吗?”
  祁月跳下床,不懂秦与和这个点来做什么,他去把门打开。
  走廊上亮着两条地灯。
  秦与和也刚洗漱完,头发还带着半干的水渍。
  祁月注意到秦与和手里提着向民宿借的医疗箱,眼皮一跳:“你来做、做什么?”
  “伤不是还没好?”秦与和垂眼,看向祁月双膝位置:“上药。”
  祁月:“……”
  人,是不可以撒谎的。
  第30章
  “哥, 已经结痂了,”祁月心虚,说话都没好意思太大声:“不用上药,等它们脱落就好了。”
  秦与和, 固执:“裤子掀起来, 我看看。”
  每天按时涂药、护肤, 膝盖早变回白白嫩嫩的祁月,摸摸鼻梁,软乎乎地:“在山下的时候是有点痛啦, 不是我不想爬山。”
  话都委婉到这份上了。
  祁月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板,就不看秦与和。
  想想祁月爬几步鼓岳山就气喘吁吁流大汗的样子, 秦与和怔了两秒,反应过来,改口问:“要睡了吗?”
  开门前都已经在掀被子的祁月:“没有。”
  秦与和指指上面:“去露台?”
  整栋民宿只有他们四位住户。
  露台的残局工作人员已经收拾干净了。
  楼下花园里装饰的小灯泡都还亮着。
  整栋楼的地灯和壁灯也都还在工作。
  走廊静悄悄。
  气氛是静谧的浅蓝色调。
  祁月点头:“走。”
  没用上的医疗箱暂时放在祁月房间里。
  两人踩着会闪光的台阶上露台。
  不久前热热闹闹的露台归于平静。
  装饰的小彩灯关掉了, 秦与和摸了下墙面, 找到吊灯开关。
  只开了靠门的一盏,光线足够照亮两人。
  烧烤局收拾起来,只剩下几张孤零零的靠背椅和光秃秃的四角桌子。
  两人把椅子搬到灯光下,一人坐一把。
  夜深, 山路上没再来车。
  前方是一片漆黑的山丛。
  周边虫鸣还在徘徊。
  祁月摇着椅子,看天空:“真的看不到银河啊,”想想也是, “咱们只是在山上,又不是在海拔几千米的高原。”
  秦与和嗯了声。
  祁月笑秦与和:“哥,你给的攻略信息不对哦。”群里那张南山宣传截图,是把银河星空绘制得惟妙惟肖。
  秦与和干咳了声, 甩锅:“秘书和助理给我的。”
  祁月音调转了一个圈:“这样啊。”
  秦与和:“想看银河,以后有机会带你去大西北看。”
  祁月唔了声:“哥,你看过吗?”
  这是自然的。
  秦与和说,当年高考结束的时候,一个人跟团去了纳木错,在扎西半岛那片最接近天空的湖泊附近,看到了银河星空。
  祁月掰手指算,得出的结论有点让人难以代入:“高考结束,你十八岁的时候,我才十五岁。”
  秦与和让祁月不用算,谁还没有个少年时光,他让祁月抬头:“看星星。”
  祁月抬头。
  郊区的黑夜和空气一样清新。
  今晚的月亮镶在夜幕里,风平浪静的黑夜展现出一片璀璨星空。
  这里的星星和月亮比城市亮上好几倍。
  祁月突然想到:“盛书臣说你怕黑,哥你现在害怕吗?”
  看起来不害怕甚至还有点惬意享受的秦与和,在线澄清:“特定环境下才会害怕。”
  祁月:“黑漆漆的陌生地方,看恐怖画面的时候,还有一些特定的恐怖黑暗场所?”
  秦与和说差不多,话匣打开了:“想知道我为什么怕黑怕鬼吗?”
  祁月右手捏起拳头,递到秦与和眼下,拳头装成麦克风:“秦总,请发言。”
  秦与和把祁月的手推回去。
  提到过去,秦与和对小时候的自己也是无奈:“林正英的那些电影在我们小时候很流行。”
  祁月点头,他也就小秦与和三岁,两人的童年差异不大。
  秦与和说,小时候他是不怕这些东西的,但有一年的中元节,一群世家子弟结伴上后山烤红薯、做叫花鸡,白天疯到天黑,其他人想要再去挖红薯来烤,秦与和玩心没那么重,别人要继续挖,秦与和就一个人先回家。
  “然后就迷路了,”如今说起来,秦与和还纳闷,“明明是经常走的一段路,可怎么也走不出去。”
  一个夜黑风高的中元节、一片飒飒作响的黑暗树林、一条怎么也走不出去的山路,加上一位刚看完僵尸片的秦少爷。
  祁月:“……”
  祁月记得秦家老宅后面除了个矮山,山后头是欧阳平安的家,没有什么深山老林让秦与和描述得那么夸张啊?
  算了,这不是重点,人的记忆是会被潜意识更改的。
  祁月作为一个在南城生活十几年的土著,听完秦与和七月半还进山烤红薯的壮举,毛骨悚然,都替18岁的秦与和着急:“哥,以后你还是要信我的话,玄学的东西我学过一些,很多东西啊,咱们还是要敬而远之!”
  祁月白净的脸蛋拧成团,话说得铿锵有力。
  秦与和眉眼含笑,点头:“嗯,以后都听你的。”
  祁月扯了扯嘴角,怎么觉得秦与和这句话,怪怪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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