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谢烨,看着我说话。”
谢烨每次被他凶的时候,都有点泪失禁体质,在旁人面前都从不示弱,不知怎么回事,在裴玄铭面前就收都收不住,眼睛一红,又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裴玄铭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无奈的发现自己还是心软了。
他将手伸到后面,给谢烨将绑绳松了一点,维持着一个既不让他乱动,又勒的不是那么紧的力道。
谢烨哽着嗓音恳求道:“我以后跟你说好不好?这次真的不行。”
裴玄铭深吸一口气:“跟我们此行的目的有关吗?”
谢烨摇摇头。
“来找你的人欺负你了吗?”裴玄铭又问。
谢烨勉强笑了一下:“见血的是他。”
裴玄铭看着他那苍白而无力的笑容,心里恼怒又心疼,偏偏谢烨死都不肯说,他总不能跟李彧一样,将人押进牢里百八十种酷刑全上一遍,问你说不说,说不说吧?
那裴玄铭还不如自己拿根绳子站谢烨面前,说“你要再不说实话,我就吊死我自己给你看”来的简单。
……等等,这好像也是个方法。
裴玄铭觉得自己真是快被此人逼疯了,连此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都想的出来,他在心里自我唾弃道。
“能给我松开了吗?”谢烨虚弱的问:“疼。”
裴玄铭回过神,意识到他说的是手腕上的绑绳。
“暂时还不能。”
裴玄铭起身,从外衫里拿了白天草帽给他的颜料和刺青的物件出来。
他居高临下看着被他放倒在床上,衣衫不整,毫无反抗之力的谢烨,眼底神色意味不明,一边用目光在谢烨的纤瘦的腰身处描摹了一圈,一边慢斯条理的在床畔坐下了。
“绑都绑了,正好,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绑起来光吵架,可太没意思了。”
谢烨看着他手里的工具,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你要干什么?”
第40章
谢烨被迫趴伏在床上, 双手皆被衣服结成的绳索绑在床头,他背对着裴玄铭,下身盖着薄被, 上身未着寸缕, 胸膛起伏着发抖, 也不知是冷的, 还是惊恐所致。
裴玄铭修长的手指拂过他光洁的脊背,指尖落在瘦削凹凸的蝴蝶骨上, 谢烨生了一副宛如脂膏玉一般的好皮囊。
只是原先酷刑所致的伤痕交错着落在腰腹上,仿佛残缺的花叶,凋零却艳色十足。
裴玄铭眼神沉寂, 柔和的安抚过他背上的旧伤,一路再往下掠去, 谢烨艰涩的在被褥里喘息, 声音破碎而酥软。
这个姿势已经让他极度羞耻了, 裴玄铭却还迟迟不动手,仍然耐着性子在他腰身塌下去的弧度那里比划着形状。
“再往下一点, 好不好?”裴玄铭用商量的口吻问他,手上却已经掀开被褥, 探到了那人的腰线以下。
“不行!那里怎么能——”谢烨崩溃的往后躲闪, 奈何手腕被缚在床头, 能躲的距离实在有限。
裴玄铭伸手捞起他的腰身,将他重新拖回来, 俯身吻着他的耳垂,谢烨被那湿热的触感刺激的脸色一片绯红,整个人更软了几分。
“乖,听话。”裴玄铭哄着他道。
“就往下一点点, 以后只有我能看到它在哪儿。”
谢烨被他笼罩在阴影下,无比难堪的闭上眼睛哽咽了一声,裴玄铭的手指继续往下,最终停到了一处。
他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亲吻着谢烨潮红一片的侧脸,将他脸上尚未褪干净的泪痕都吻去了:“这里如何?”
谢烨恼怒的背过脸去,躲开了裴玄铭的嘴唇,没说行还是不行。
好在裴玄铭足够了解他,知道这种反应,一般就是同意了,只是此人脸皮薄,不愿意张口承认罢了。
细密的针脚落在如雪的皮肤上,宛如雪地中绽开的艳色花蕾。
谢烨疼的止不住的抖,趴在床上犹如萧瑟风中的落叶,单薄而柔软,身上落着前几日被裴玄铭折磨出来的红色指痕,他长发逶迤在被褥和枕席间,漆黑如墨,衬着落红的雪肤,美不胜收。
裴玄铭伸手便将他手腕上的捆绑从床头解下来了,谢烨被他从床上拉起来,被迫坐在他的腿上,失神的望着裴玄铭的脸。
身后被针刺出来的伤口形状渗出细小的血珠,裴玄铭一手伸到他身后去擦拭残血,一手将自己指尖沾染的血水抹在谢烨微微张开的红润嘴唇上。
裴玄铭见他瞳孔涣散,神情因为过度的刺激而茫然,便轻声问他:“认得我是谁吗?”
谢烨抿了一下通红的嘴唇,低声的回答道:“裴玄铭。”
裴玄铭笑道:“这回不是小景了?”
谢烨眼圈再次红了,不过这次他没有被绑住,于是他低下头,发狠似的一口咬在裴玄铭肩头,犬齿碾磨,死不松口。
这点痛裴玄铭还是忍得了的,于是他任由谢烨发泄着怒气,并不阻拦,只专心致志的在他光裸的尾椎处捣鼓。
等谢烨咬够了,裴玄铭的最后一针也落下来了。
他用狼毫沾了红色墨汁,在上面勾勒出笔墨晕染的形状,最后等那地方彻底干了,才取了布条,在谢烨腰间缠绕几圈。
他的指腹摩擦过谢烨劲瘦的腰身,弄的谢烨略有些痒,身形摇晃两下,几乎要坐不稳他的腿。
裴玄铭一只手就能禁锢住他的腰,握着他的腰身逼他靠近自己,另一只手扣住谢烨的后颈,唇齿粗暴的入侵进去,吻的谢烨下颌湿水滴淌,一片狼藉。
“喜欢我,还是喜欢小景?”裴玄铭侧过嘴唇问他。
谢烨少见的没有犹豫,简短的答了一个字:“你。”
裴玄铭微微一笑,膝盖一掂,谢烨整个身体不可避免的朝他这边滑了几寸,上半身几乎被迫和他贴在一起,完全的被掌握在裴玄铭的手心里。
“那你以后别想着他了,过去十年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以后心里就我一个,行吗?”
谢烨很想说本来就只有你一个,但是巨大的羞耻感让他说不出口,只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滚。”
“我真滚了你又舍不得。”裴玄铭笑道。
长夜漫漫,耳鬓厮磨,谢烨被这从年少时起渴望多年的温情砸了个满怀,恍惚间只觉如梦一场,生怕一眨眼就没了。
他难以克制的伏在裴玄铭肩上,那人单手抱着他,身上传来清寒的铁甲冷气,如同很多年前在武林大会上时一样。
翌日清晨,草帽已经站在客栈门口,喂好马装好行囊,显然已经等他们多时了。
谢烨走路还有一点摇晃,需要裴玄铭搀扶着下楼,动作就慢了些。
草帽不悦的背着手,对这位慢吞吞下来一点都不着急的雇主吹胡子瞪眼。
“你到底是同你娘子来游山玩水的,还是来为家国安危牺牲自己,执行刺杀任务的?”草帽怒道。
裴玄铭带着谢烨上马,朝他云淡风轻一摆手:“两不误嘛。”
草帽忍无可忍,一夹马背,朝远处奔去了,看背影恨不得将这两个人远远甩在身后,再也不见。
“你跟他说我是你什么?”谢烨质问道。
裴玄铭狡黠的笑了笑:“我可什么都没说,他自己看出来的。”
谢烨看着草帽骑马远去的背影,忽然问道:“那他叫什么名字?好像还没听你说过。”
“他说他无名无姓,是个杀手。”裴玄铭跟着策马向前,慢悠悠的跟着草帽往过走。
“叫他草帽杀手就好。”
谢烨:“……”
从北狄的镇上出去,一路就都是四野无垠的荒原了,西北的景色十年如一日的单调,好在天高云阔,视野极好,周遭大漠长风一送,推递出浓重云层波澜万里,风涌入怀。
草帽带着他们一路向西走了大半日,路途停下来歇息时,他就时不时警惕的朝谢烨瞥一两眼,弄的裴玄铭无可奈何,只得拼命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别惹这个祖宗。
草帽恨铁不成钢的瞪裴玄铭一眼,心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志气竟如此低!
那厢谢烨慢悠悠的从马上下来,接过裴玄铭手中水囊喝水,喝完将水囊递给他,低声道:“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没名堂的杀手?”
“鬼市。”裴玄铭回答。
“不入流。”谢烨点评道。
裴玄铭哭笑不得:“你怎的就知道人家不入流了?”
谢烨靠在马上,任风将他的兜帽刮的猎猎作响:“西北最好的杀手都在明渊阁,他又不是我的旧部,当然不入流了。”
裴玄铭过去给他把兜帽整理好,低声道:“没指望他真带我刺杀北狄狼主。”
“我只是推测,既然北狄有此等提升功力的草药和秘法,那北狄王室能不知情么?他们定然会派重兵把手,就算没有重兵,也会将其半设做朝圣之所,总之是北狄王室常去的地方,此人又是中原人的长相,武艺不凡且混迹鬼市,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去寻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