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谢清棋拍拍手:“带回去,交给京兆府。”
绑架的人是一伙江湖人士,并非从小培养的死士,根本受不住牢中的刑罚,很快便交代出了幕后指使之人。
萧还听到是萧瑞命人去做的,气得当场将人抽了一巴掌,命他闭门思过一个月。
良久,叹了口气问萧明烛道:“你大皇兄最近在干嘛?”
燕府的府邸门前,街道上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热闹非凡。
自建朝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张榜的名册出了错又调整的,府邸的主人燕照雪更是第一位女状元,所以有空的百姓都想来凑个热闹。
为首的太监手中高举圣旨,声音洪亮:“圣旨到——新科状元接旨!”
府门打开,绿叶扶着黎淮音出来,迎出门外行礼。
“今科状元,才学卓绝,特赐府邸一座,黄金百两,授翰林院修撰……”
送走报喜的太监,黎淮音回到房间,将面具揭下后舒了一口气。
明日,她便可以上朝了。
见黎淮音要脱掉状元服,谢清棋忙拦下她恳求道:“阿音,让我多看一会儿嘛。”
黎淮音不解:“一件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好看。”方才担心人多口杂,谢清棋就没出门凑热闹,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黎淮音穿官服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
黎淮音身穿绯色锦袍,上面暗绣着金色云纹,腰间玉带垂落着流苏,勒出纤薄腰身。乌纱帽压着鬓角,下面是一张堪称绝色的脸。
衣袍红得灼目,肌肤莹白似雪。
明明是很端肃的状元服制,偏生被黎淮音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谢清棋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
黎淮音被她看得耳根有些发红,刻意用了有些清冷的嗓音:“好了,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阿音。”谢清棋走近,牵起绯红袍角,凑到黎淮音耳边道:“阿音,你身子这么弱,如今又要上朝劳累,真的不要我温泉针灸吗?”
第72章 “我想靠在你身上。”
黎淮音视线落在谢清棋牵着衣角的手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别过脸道:“此事不着急……”
“可是你已经咳血了,我那日就想同你商量的。”谢清棋有些着急,“阿音,你的身子已经极其虚弱,若是还不好好治疗,恐怕再拖就……无力回天了。”谢清棋声音越来越小。
她以为黎淮音仍是顾虑两人关系,认真道:“若是阿音愿意,我现在就回去找母亲说明你我之事,前来燕府下聘礼。”
见她这就要走,黎淮音忙拉住她,脸红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用你娶我,我答应就是。”
黎淮音知道若是自己不愿意,谢清棋一定会克己守礼,绝不逾矩。从前她对谢清棋确实心存顾虑,但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意。
她心悦谢清棋,已经无可救药了。或许,比她的病还要难医。
这些天来谢清棋几乎日日为她针灸,连医馆和军营中的事务都推了不少,若再推拒,实在是辜负了她一片真心。
谢清棋有些不敢相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再三确认道:“真的吗?阿音你……你答应了?”
见黎淮音点头,谢清棋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胸膛了,声音都有些颤抖:“那那……阿音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
“负责?”黎淮音压下羞意,故意微微蹙眉,“只是针灸而已,难不成……你还要对我做什么?”
谢清棋急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说……既然看了阿音……不是!”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谢清棋抬头看到黎淮音眼中狡黠的笑意才反应过来,“阿音你又故意逗我!”
黎淮音微微挑眉道:“是你先说要负责的。”
“对啊,我就是要负责,反正早晚都要娶阿音的。”她身为一个现代人,怎么能在恋爱的主动权中落了下风!
黎淮音:“太后新丧,丧期内不许娶亲。”
谢清棋:“……”
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接下来的一年所有皇室宗亲是不准有任何喜庆活动的。
“那一年后呢?”谢清棋期待地看向黎淮音。
随着黎淮音越来越久的沉默,谢清棋手心出了一层薄汗,跳动的心也渐渐沉寂了下去。
她不忍心黎淮音为难,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又像在自我安慰:“没关系,我知道阿音从前与我成婚受了很多伤害,我们现在这样也很好的。能给你治病,我已经很开心了。”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黎淮音愧疚道:“在为黎家洗刷冤屈之前,我不想成婚。”
若是她与谢清棋成了婚,后面重新提起黎家之事时,势必会将整个定安侯府和长公主牵连进来。到时若需要她亮明黎淮音的身份,还不知道会给她们带去多大的麻烦。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谢清棋如释重负:“嗐,我还以为阿音是不愿意嫁给我。”
黎淮音见她忽然又开心了,不解道:“你不会觉得……我没有将你放在第一位吗?”
谢清棋事事以她为先,但她却无法做到,黎淮音觉得两人对这段感情的付出似乎有些不对等。
“当然不会,阿音你不把我放在倒数第一位我就很开心啦。”毕竟原主做的那些事真的很难让人原谅。
“你笑啦。”谢清棋将脸凑近,盯着黎淮音想要别过去的脸不放。
谢清棋:“那我们去,医馆?”
去医馆做什么,不言而喻。
两人各换了身衣服,光明正大地一起走进了悬壶堂。
之后悬壶堂就挂出了闭馆的牌子,只间或还有前面来的病人出去。
谢清棋让人烧了许多热水,等待的过程中给黎淮音解释道:“这个池子用来药浴,配合施针对你的病情很有利。我之前已命人在京郊处买下了一座温泉山庄,改天带阿音去看看。”
“好。”黎淮音思索片刻,又问道:“到时候谢大夫也要关了庄子吗?”买下偌大的山庄,若是她每去一次就要关门一天,也太浪费了些。
谢清棋摇头:“不会。”
黎淮音稍稍放心,她方才也劝阻谢清棋无需关了医馆,可谢清棋只说担心人多她不自在,怕影响了治疗效果。
这个房间又不会有其他人,真正让她不自在的人……似乎没意识到。
“那个山庄不营业,只给阿音用。”谢清棋补充。
黎淮音:“……这样是否有些太浪费了?”
谢清棋不以为意道:“才没有,若是哪天我想和阿音泡个温泉,还要提前一天通知他们,好麻烦。”
黎淮音还想再说些什么,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便暂时按下不谈了。
花云:“东家,热水烧好了。”
黎淮音看着几个小姑娘将热水一桶桶提上来倒在池子里,水汽袅袅升起,如轻纱般在空中缭绕,弥漫了整个房间。
热气蒸腾,黎淮音脸上的热意也跟着上涌,好在氤氲水雾模糊了视线,人站在房间里只能看清若隐若现的人影。
最后一桶水被倒进来,谢清棋关好门窗,弯腰伸手撩拨了几下水面,温度刚好。
“阿音。”谢清棋温声提醒道:“水温正好,我去将药和银针拿过来,你……可以先泡着。”
待她从里间将东西拿过来后,黎淮音已经踏进了池子中,此刻正背对着谢清棋。月白里衣被温水完全浸湿,隐约透出肩胛处蝴蝶骨的形状,在氤氲中洇出层层朦胧。
黎淮音身上散发出的清淡梨香,也随着雾气充盈在了整个房间。
谢清棋呼吸一滞,同手同脚地走到池边,将药包尽数泡进去,池中瞬间释放出一股浓郁而复杂的药香。
艾草的清冽、当归的温润……所有药材的苦涩与甘甜混在一起,裹挟着好闻的梨香弥漫开来,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温暖气息。
黎淮音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看到谢清棋旁边的一排银针时手指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两人面对面挨得很近,哪怕隔着雾气,谢清棋仍能清晰地看到黎淮音的面容。
此刻她的眼尾洇着薄红,向来苍白的唇上也被热气熏出了几分海棠红,像盛放在琉璃盏中的玫瑰露。
沿着曲线优美的天鹅颈往下,是被雾气漫过的锁骨,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彷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热气在颈间凝成水珠,沿着锁骨轻轻滑落。
再往下,濡湿的布料裹着雪色山峦……
谢清棋感觉整个人都随着呼吸坠入了层层雾霭,急忙移开了视线。
“咳,等下施针可能会有些疼。”谢清棋喉间发紧,话说出口才发现声音也有些沙哑。
“嗯。”黎淮音淡淡应了一声,轻咬下唇转过了身,将腰间系带轻轻扯开。
谢清棋手指穿过薄雾,指尖搭在黎淮音身后的衣领处,稍作停顿后将衣物一点点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