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贺——”
“你别叫。”
“啊?”
“你没看到贺总在约会吗?”江桉按下季延川的手,“他旁边那个是我司同事,不是说不准办公室恋爱嘛,结果老板带头谈恋爱。”
季延川拿出手机,对着已经走过去的两人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江桉不解,“你拍照干嘛?”
“传给贺聿舟当纪念。”
他面不改色地说,实际是想着下次请假的时候,可以以此为“要挟”。
谁让他上次给江桉请假的时候,贺聿舟说荒谬,他完全是在耽误江桉工作,耽误他们赚钱。
江桉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她本人,完全拒绝因为被折腾到起不来然后请假!
因为他们是临时买票,只有前排和后排供选择,季延川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后一排。
江桉隐约觉得不妙,但又想着在电影院里面,他还能做什么?
他不要胆子太大!
但他胆子,就是很大。
灯光暗下来后,他就将两个座位之间的扶手给抬了起来。非常自然地把江桉揽到他的怀中,又让她靠着她的肩膀。他的手,就搭在江桉腰间,轻轻摩挲着。
隔着衣料,但他手上温度还是传递到她的肌肤上。
有点痒。
江桉很轻地吟了一声,身子也跟着不自觉地扭了一下。
谁知,这个男人低头便是一句:“别闹,好好看电影。”
“?”
到底,谁在闹啊?
是谁不认真看电影?
倒打一耙!
最后,这部电影拍了什么,江桉也没看出个名堂来。倒不是电影不好看,而是季延川就没消停过,摸摸这里,碰碰那里。要说多过分的行为,那倒也没有,但就是这样的小动作,就挺让人难受。
于是在某一天的晚上,江桉如法炮制。
把先前他用来绑着她手腕的领带蒙在了他的眼睛上,让他躺在床上,然后慢慢地从他身上滑下去……
因为江桉对除了传统方式之外的其它方式接受度不高,最多也就是手,所以他从来没勉强过她。今天江桉滑下去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宝宝……”季延川声音沙哑,肌肉紧绷。
尤其是他眼睛还蒙着领带,视觉受限的情况下,身体感官会被无限放大。
……
季延川扯掉领带,起身把江桉从腰间抓了起来。
小姑娘双眸里含着水雾,嘴唇殷红殷红的,看得人实在是血脉喷张。
他实在是忍不了,想要更进一步。
那种体验是美好,但始终不如传统的那种……
结果在他准备好了的时候,江桉非常抱歉地跟他说:“我生理期就这两天,你忘了啊?”
无辜的眼神,无辜的语气,好像刚才肆意撩火的人不是她一样。
可偏偏,他又毫无办法,生理期前后那什么的话,对她身体不好。
“你啊你!”季延川有点咬牙切齿地说。
江桉吐吐舌头,“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啊。”
撩完,江桉准备刷牙睡觉了。
双脚都还没踩到地板上,就被床上的男人给拉了回来,跌入他的怀中。
“你点的火,不得你来灭?”
“你去洗冷水澡。”
“年纪大了,洗冷水澡容易感冒。”
“那你忍着。”
季延川把人抱回床上,压着她,用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说:“不忍。”
“我生理期要来了!”
“你刚才不是……”他的指腹,碾过她柔嫩的唇,“其实还有很多,别的方式。”
“?”江桉错愕地看着季延川。
别的……方式?
事实是,在那方面上,外表再斯文的男人,脱下衣服后都有着千奇百怪的方式。
何况,季延川他外表一点也不斯文。
后来江桉洗澡的时候,发现腿红了一片。
继而听到男人的低笑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撩。”
江桉:“……”
又是想分房的一天。
……
江桉一直都在留意季延川的状态,发现他一不吃药,二不心情低落,三不失眠。对他们的生活也非常有规划,还偶尔跟她提过结婚生孩子的事情……
她先前特意咨询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听了她的描述,觉得季延川没有病,或者已经痊愈了。不过当时那个心理医生没有把话说得太绝对,说有些患者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被身边的人发现。最保险的办法还是让患者亲自来做个检查,毕竟由中间人转述,会有误差。
江桉没跟季延川提这个事情,她想的是再观察观察。
没有人能一直伪装自己没有病,但如果他已经治愈的话,那这件事就不必再被提起。
……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季延川最近的心情很好。
贺聿舟和他碰面的时候,感觉到的是扑面而来的春风得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中了一个亿。
不过仔细想想,季延川最近的确有笔入账。
贺聿舟问他:“季廷他们把亏空补上了?”
季延川点头,“他们不想季廷坐那么久的牢,肯定补。老头儿把股份卖了,他们还把住的那套别墅也给抵押了。”
不仅要补上亏空,还要并处罚金。
贺聿舟拍了拍季延川肩膀,有些话不用直说,都在动作里了。
“不过我还是没想明白,你怎么就说服赵婧他父亲转头把股份卖给你。”
这事儿也不难。
赵婧看不见联姻的希望,转头就跟他父亲说了,并且告知她父亲,季延川不愧是季仲柏的儿子,还没结婚就惦记着赵家的财产,真要结婚了,他们赵家肯定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赵婧还劝她爸,如今季氏当家做主的人,是季延川。季仲柏老了,再怎么也撑不了几年。所以是选择站在季仲柏那边,还是季延川这边,结果显而易见。
在商场上混迹多年的人,又哪里是纯粹的朋友?
所以在季仲柏找赵婧父亲商谈卖股份之后,人家转头就找到季延川。
随后,季仲柏就拿着卖股份的钱,补上了季廷的亏空。钱到了季延川手里,他找赵婧父亲又买了回来。
季延川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季氏重新掌握在了手里。
这一次,是全部掌控。
等到季仲柏看到股权变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再去找赵婧父亲,人家闭门不见,又说公司的事情都交给小辈,他退了下来,不管那些事儿。
季仲柏无处说理,没了股份也没了钱,回头抱怨季廷一家。他大哥那边说都是季延川的错,都是他的阴谋诡计,两家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季廷父亲怒骂季仲柏,说再吵吵等他死了季廷都不会给他扶棺!
气得季仲柏心梗,被送进了医院。
这一折腾,人还活着。
季延川花了钱的,让医院一定要让季仲柏活着,让他清醒着。
医护觉得这儿子多孝顺啊,每天那么多钱花着一点不心疼,就为了让父亲活着。
只有季仲柏,在病床上狠狠地瞪着季延川,骂也骂不出口。
他太清楚自己这个儿子了,他就是不想让他死,要让他痛不欲生没有尊严地活着。
季延川问贺聿舟:“这么对自己的父亲,我是不是有点太狠毒了?”
这个话题,贺聿舟无法参与讨论,就算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有些话也是不好说的。
他沉吟片刻,回季延川:“你问心无愧就行。”
“那我可太没愧了。”季延川往沙发上一靠,很轻地笑了声。
“那你还问?”贺聿舟说完,又觉得有什么不对,表情略显严肃,“你犯病啦?”
作为为数不多的,知道季延川生病的人,也是见过季延川想不开的人,贺聿舟这几年都挺关注季延川的。
最开始那两年,季延川情况反反复复,要么是不眠不休的工作,要么是找他喝酒。
或者用酗酒来形容,更贴切一些。喝完酒就开始找江桉,要买机票,要去伦敦。贺聿舟有时候觉得他比anna还不容易。
后面几年正常了点,不作不闹,但情绪内收更让人担心。
总觉得联系不上的时候,他是不是又要想不开。
贺聿舟觉得,季延川叫他一声“爸”,他是真担得起啊。
季延川摇头,“没有,我前段时间去复诊了,医生说我很正常。”
贺聿舟冷嗤一声,“我六年半辛苦付出,抵不过人家回来半年。”
季延川差点yue出来,“你少恶心。”
“真的,我像是那个被抛弃的替身。”
“你问问你们家黎若然答不答应吧,还替身。”
“嗯?”贺聿舟一顿。
“我都看到了,你还给我装!”季延川把照片拿出来给贺聿舟看。
是张背影,但自己的背影很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