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江桉刚想回个好，手机就被季延川抽走了。
  他哼了声，“港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小，东西难吃，还没有什么著名景点。别去了。”
  “我没去过，想去，不行吗？”江桉要拿回自己的手机，被季延川放在他那侧车门的置物盒里。
  江桉要拿的话，就得趴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很尴尬，她瞪了季延川一眼。
  季延川不为所动，“你要想去，我陪你去。还轮不到他做东。”
  “客气话你听不出来吗？”江桉反问。
  “我比你更懂男人。”
  江桉不太想和季延川在另外一个人面前谈论这些事情，尽管这个时候小索非常懂事地开了车内音乐，假装他没有在听的样子。
  但还是难免尴尬。
  江桉懒得搭理季延川，靠在椅背上闭眼睡觉。
  还是困的，昨天从林城飞过来，又和“身残志坚”的季延川有过那么两次，今天又耗费精气神跟江国涛撕扯，这会儿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已经下了国道，走小路上山。
  人少的地方就意味着基础设施跟不上，另辟蹊径被发现的。但江桉并不了解，不知道所谓的人少，还需要走这样颠簸的路段。
  她看了眼季延川的手，说：“下去吧，这个日落也不是非看不可。”
  不知道这么继续颠簸下去，他的手会不会颠出问题来。
  “你晕车了？还是高反？”季延川以为江桉不适应高原。
  小索立刻将车停在路边，从副驾上拿出来氧气瓶递给江桉，“嫂子，有氧气瓶！”
  “……”江桉一时有些无语，“我没有高反，我只是……”
  “只是什么？”季延川问，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但更想听她说出来。
  江桉顿了顿，说：“我觉得这里的风景就不错，不用再往上开了。待会儿天黑下来的话，路不好开。”
  小索非常自信地保证：“这条路我开了很多次，不会出问题的。”
  江桉吐了口浊气，到底是开了口：“他的手才做完手术没多久，再颠就要断了。”
  季延川表情略有些控制不住，窃喜，愉悦。
  小索收回递出的氧气瓶。
  其实之前准备上山的时候小索就问过季延川，他这个手有没有问题，接下来的路段会有点颠簸，为了看个日出加重手伤，就没有必要了。
  季延川说没问题，私心里还是想跟江桉去看场日落，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但江桉说不行，那就不去。
  车子就停在半山腰，熄火，小索到后备箱里拿相机，说给他们拍照。
  尽管不是最佳观赏点，但半路的风景就已经很美。
  江桉没怎么拍过照片，有印象的还是简历上的证件照。
  她有些回避小索的镜头。
  季延
  川就太自然了，他自然地靠在越野车边，握着江桉的手，和她说风景真好。
  风景很美，夕阳洒满天际，云朵像是被染成了橘色的棉花糖。
  季延川在她耳边说，有她在身边真好。
  六年多将近七年的时间，季延川第一次觉得，生活真好。
  似乎所有的阴霾，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迎接他们的，将会是美好生活。
  江桉心头忍不住震颤。
  她当然也知道，这一刻有多美好。
  ……
  晚上，他们住在附近的一家民宿里。
  小索给季延川发消息，让他们晚上尽量别洗头，也别剧烈运动，免得发生意外。
  随后，小索就将黄昏是拍的照片发给了季延川。
  几张背影，季延川和江桉靠在车头望着远处的雪山，高原的风吹起她的长发，发丝在风中飞舞。
  还有一张是季延川贴近她耳边说话，不是亲吻，却比亲吻更有氛围感。
  季延川再把照片发给江桉，“小索拍的照片真好看。”
  给个三五八千一天的，季延川觉得一点没问题。
  他们晚上在民宿吃了牦牛火锅，江桉这会儿有点累，靠在沙发上看季延川转发给她的照片。
  她还没说什么的时候，发现季延川已经把头像换成了俩人的合照。
  她看了季延川一眼，后者立刻走了过来，非要和她挤在单人沙发上。
  “坐不下了。”江桉蹙眉。
  “你坐我腿上。”
  他很会得寸进尺，单人沙发立刻就被他占据了大半的位置。江桉始终顾及到他受了伤的左手，没敢真跟他动手。
  见他这样，江桉也是听他的话，分腿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样吗？”她用膝盖跪在他腿两侧，往前挪了一些。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季延川喉结上下翻滚，他身体本能地往江桉那边贴了一些。
  手机也不看了，往旁边一丢，手放在她的腰上。
  他声音微哑，“这样的话，就要那样了。”
  他仰头，想亲吻她。
  江桉一躲，他的唇从她的脸颊上擦过。
  他有些懊恼没有亲到，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
  “嗯……”她低吟，后背微拱。
  季延川哪里受得了这样，手扣着江桉的后腰按向自己。
  “宝宝……”
  “嗯。”
  季延川前几次这样喊她，她都不给回应。
  此时她的主动和回应，让季延川觉得气血直冲脑海，再从脑海蹿到身体某处。
  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也是在他想要有下一步的动作时，江桉手点他的肩膀，把他推到沙发上。
  他眼里蒙上一层浓厚的欲，靠在沙发上，迎着灯光看着身上的人。
  像是一场梦。
  太不真实了。
  随后，一道冷静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季总，高原地区，切忌剧烈运动。”
  梦境破碎。
  季延川看着江桉从他身上起来，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他不太想动，有点难受。
  他整个人靠在单人沙发椅背上，双腿大敞，呼吸声一下比一下沉。
  灯光有些刺眼，他抬手用手臂遮住双眼，平复着沉重的呼吸。
  哎……
  就难受。
  ……
  江桉洗了个澡出来，准备睡觉。
  季延川说他也想洗，让江桉帮他。
  她给他手臂上套了个塑料袋，而后提醒他小心地滑。
  男人一脸不满，他说的是帮他洗澡，又不是帮他给手臂套塑料袋。
  江桉让他消停点，他唉了声，随后笑吟吟地去浴室了。
  江桉这边刚躺在床上，发现手机上跳出来许多消息。
  点开一看，全是向芸发来的。
  向芸：【woc江组长！季总换的头像，他旁边那个人是你吗？】
  向芸：【就是你！江组长！！】
  向芸：【组长，我的好组长，你们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啊？】
  向芸：【这也太带感了吧！我的po文小说照进现实！】
  向芸：【你展开说说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江桉：【什么po文小说？】
  向芸：【就是啊啊啊啊伪/骨/科，禁/忌/恋，十/八/禁】
  向芸：【你们的户口本，就是你们的结婚证。你们的血管，就是你们的红线！】
  江桉：【……】
  她跟季延川，也没在一个户口本上啊。
  他们更没有血缘关系。
  还有，向芸一天天的，都在看什么小说？
  向芸：【组长，你可千万别不好意思。我懂，我都懂！】
  向芸：【嘻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圈地自萌】
  江桉重新点开和季延川的对话框，他用的不是看着像亲吻的那张，而是两个人都靠在车头，看着远方雪山的那张。
  在照片看不到的地方，季延川的手牵着她的。
  她想了想，把这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
  隔天，他们抵达季延川和贺聿舟一起投的野奢民宿。
  这是季延川自己的投资，和季氏没有关系。他昨天晚上絮絮叨叨跟江桉说了很多，他手里头大部分的资产都跟季氏没有关系，从他接手季氏第一天起，就在为以后的独立做了准备。
  他又给江桉的银行卡里转钱了，让她使劲去跟陆瑶炫耀吧。
  江桉这次没截图给陆瑶看，没意思，她都不回消息了。
  抵达民宿后，季延川就开始忙了。
  倒也不是忙着查民宿的账，好像是公司的事情，他让江桉在房间留休息，自己在阳台上接电话。
  这个房间可以直接看到卡瓦格博峰，但这会儿天气不好，山顶绕着一层吹不散的云雾。
  视线收回，江桉看到季延川表情略微凝重，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该是注意到江桉的目光，他转头对上她的视线，又冲她笑了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
  没过一会儿，季延川挂了电话从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