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季延川跑出来的时候她没有防备,两个人就这样撞在了一块儿。
季延川身高体阔,她就一根小豆芽,不出意外地被撞得往后倒。
好在,少年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但她抱着的盒子就没那么幸运,摔在了地上。
盒子的磁吸盖弹开,没有固定的陶瓷杯摔了出来,砸在地砖上,碎了个四分五裂。
江桉看到朋友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就这样被摔碎,骨子里那点子对季延川的畏惧这会儿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大声质问季延川:“你干什么啊!”
“我……”季延川被吼愣了,不知道鸵鸟一样的江桉还能这么凶。
一边凶,还一边掉眼泪。
谁凶人还带哭的啊。
季延川看了眼碎掉的陶瓷杯,说:“一个杯子而已,我赔你就是了。”
江桉气得发抖,“就算你能赔我一个一样的,那也不是陆瑶送我的这个!”
“这种杯子批量生产的,多得是。”
“这是我的生日礼物!你懂什么啊?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
江桉说完,抹掉眼泪,不再理会季延川,转身蹲在地上将陶瓷片一片一片地捡进盒子里。
捡完,江桉抱着盒子,看都没看季延川一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把门砰的一声摔上。
虽然江桉在事后反应过来自己对这个家的主人是不是太凶了一些,寄人篱下的她有什么资格跟人家生气发脾气。
但吼都已经吼了,她总不能转头跟人家道歉说她当时正在气头上吧。
要是季延川拿这件事跟朱丽丽或者季仲柏告状,那就告吧。
晚上,她听到朱丽丽回家的动静,她准备下楼,结果门一开,一只浅棕色的泰迪小熊顺势倒进了房间。
第10章 chapter10“我是你的狗,……
季延川今天找贺聿舟出来吃饭。
贺聿舟刚坐下就问季延川进展如何,也没等他回答,就说:“看起来应该没什么进展,否则也不会在周末这样大好时光找我出来吃饭。甚至,你还被拒绝了。”
季延川:“……”
贺聿舟:“江桉今天没加班。”
好兄弟就是知道往哪儿插刀最痛。
季延川本来在看菜单,听到这话之后将菜单给了贺聿舟,“今天你买单。”
“我都帮你把人从国外请回来了,你还不请我吃顿贵的以示感谢?”贺聿舟没看菜单,让侍应生上今日特供。
季延川不乐意了,说:“人家是帝国理工的高材生,是你们公司需要她。而且是人家投的简历,不是你请回来的。所以你应该请我吃顿好的才是。”
贺聿舟哦了声,“江桉知不知道我跟你是同学?”
“不知道吧,你那时候又没在林城。”
他们是国外读书认识的,所以不存在江桉知道俩人关系,故意给公司投简历的事儿。
逻辑不通。
季延川现在更想知道江桉口里那个男朋友,他说贺聿舟连入职调查都没做清楚。
贺聿舟:?
于是,两人就该季延川还是贺聿舟买单,俩人掰头了半天。
然后季延川手机进来微信。
本来季延川是个跟人聊天的时候不怎么看手机的人,但瞥见发消息的人是谁,直接把贺聿舟晾在了一边。
薄情寡义:【晚上有空吗】
季延川眉头一挑,仔细看了眼,确定这条消息的确是江桉发过来的。
他给微信里所有人的备注都是本名,只有江桉,备注一直在变。
她问他晚上有没有空,这暗示意味是不是太重了些?
贺聿舟看季延川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问了句:“怎么?”
季延川摆手,让侍应生别给他倒酒。
贺聿舟:“大哥,你点的酒。”
“不喝了,有事儿。”季延川说,“我买单还不行吗?”
贺聿舟:“行。”
季延川沉吟片刻,给江桉回了个看起来高冷但主动意味都要溢出屏幕的答复。
——有空。
薄情寡义:【来接我吗?】
随后,江桉发过来一个地址。
季延川:【几点】
那边没回消息了。
五分钟后,季延川从椅子上站起来。
贺聿舟:?
季延川:“我有点事先走了。”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叫我来吃饭,菜还没上齐你就要走了?”
“我请客,再欠你一顿。”
话还没说完,人就从包间出去了。
……
江桉跟陆瑶什么都说了,就是没说她有男朋友的事情。
就像当初,关于她住在季延川家里的事情都告诉了陆瑶,但没跟陆瑶说朱丽丽就是她母亲。
所以突然蹦出来一个男朋友,陆瑶也很意外。
但是更让陆瑶意外的是,一辆非常眼熟的车子驶来,停在她们面前。
随后,季延川从驾驶座上下来。
陆瑶:“季总?”
季延川嗯了一声,从陆瑶手中将江桉接过来,蹙眉问:“喝这么多?”
喝了酒的人会身上没什么力气,得靠着人才能站好。少了陆瑶支撑的江桉顺势就靠在了季延川的身上,小声嘟囔一句:“没多少……”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季延川的脖颈处,引得他脖颈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而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
她甚至软绵绵地依偎在季延川身上,而为了防止她滑落,季延川就得紧紧地扣着她的腰。
最近天气升温,穿得都很轻薄,仅仅两层布料完全无法隔绝体温传递。
何况还是个喝了酒的人,她身上跟个小火炉似的。
季延川深呼一口气,按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邪火。
他反手给开了副驾的车门把人送进副驾。
给系上了安全带之后,季延川才关上了车门。
转身,季延川问陆瑶:“自己能回去吧?”
问这话的意思是,他没空顺路送她。
陆瑶回:“可以的,季总。”
“嗯,那你到家给江桉发个消息。”
“好。”
季延川点头,随即绕过车头上车,启动车子离开。
车里闷,季延川给副驾那边开了点窗,就露了个口子,有风透进来就行。
副驾上的人靠着座椅,安安静静的,就是没什么支撑力,脑袋都要歪到车窗上。
季延川腾出一只手扶正江桉的肩膀,“酒品倒是好了不少。”
“嗯?”江桉似是听到有人说话,疑惑地转头看向驾驶座的男人。
季延川:“我说你,酒品变好了。”
“本来就……就好!”
“抱着我亲,算好?”季延川嘴角勾起个弧度。
没人回他。
季延川想了想,又说:“是挺好的。”
车子静静地行驶在路上,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他们家楼下。
但副驾上的人还没醒,季延川把人从副驾上直接抱了下来。
人看着瘦,抱在怀里更瘦,感觉都膈手。
季延川声音很轻地说:“我看伦敦也没多好,连个人都养不胖。”
江桉没说话,只是像小猫一样往他怀里钻了钻,呢喃了一句什么。
“嗯?”
季延川没听清楚,抱着江桉上楼。
常年健身的人,抱着个不满一百斤的人上楼,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没得到江桉的回应,季延川又问了一句:“说什么,大声点。”
“你吵死了。”江桉伸手去捂季延川的嘴。
动作乱七八糟的,好在季延川核心够稳,不然两个人都得从楼梯上摔下去。
“说你酒品变好还是说早了。”
“你太吵了蒋钊!”
季延川上楼梯的动作一顿,垂眸看怀里的人,“蒋什么?”
江桉没回答,催促道:“快点……我要去卫生间!”
她不安分地在季延川怀里扭动着,甚至还想从他怀里跳下来。
而“jiangzhao”这两个字,却像是烙印一样地落在了季延川的脑海中。
到了三楼,季延川把江桉放下来,从她包里将大门钥匙找出来开门。
门开,江桉就一溜烟地跑进去找卫生间。
而站在玄关的季延川目光沉沉地看着卫生间的门。
jiangzhao?
还真有个男朋友的存在?
……
江桉这一晚上没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喝酒昨天晚上喝了大半瓶,早上起来的时候脑袋沉沉的。
睁眼,下床,然后在床尾的椅子上,赫然看见一个人。
江桉猛地往后退了半步,困意荡然无存。
蹙眉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翻窗户进来的?”
见识过了季延川轻而易举就从隔壁跳过来,所以江桉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
而椅子上的男人应该是维持了很久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他淡淡抬头,深邃的眸子里布满血丝,下巴上冒了一茬胡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