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哦——”宁昭一听和公司事务相关的事情就头疼。
  反正宁家有宁砚,她才不要插手和商业有关的任何事。
  当初宁父宁母两人分别持有柏临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想完全平等地继承给宁昭和宁砚。宁昭不想参与公司管理,提出让宁砚全权打理柏临,她再分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宁砚。
  毕竟继承柏临就意味着要放弃自己的其他爱好,将大部分重心都放在集团上。尽管宁砚原本读的就是工商管理专业,未来也一定会接替宁致儒的位置。但宁昭不想让自己好处占尽,便提出这个方案。
  宁砚同意前者,但完全反对后者。并放言如果宁昭只打算继承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的话,必须到柏临担任总经理以上的职位,参与公司事务决策。
  宁昭知道宁砚是为她好,但她绝不会踏足公司办公室一步,更不想被一摞又一摞的文件摧残青春。
  在她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之下,宁砚做出让步,接受了属于宁昭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同意她不到柏临任职。
  这样,宁昭就如愿成了不需要被公司束缚的自由人。
  ……
  “所以这个位置是怎么安排的?”傅尧礼又问。
  虽然他们现在坐在最后一排,但他还是对那个位置有些耿耿于怀。
  左环狼右伺虎,如果今晚他不来,昭昭坐在这个位置该有多难受?
  她会不会提出换一个位置?
  傅尧礼胡思乱想着。
  耳边是宁昭的吐槽:“这个是靠抽签,完全随机,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倒霉。不过你来之前,我刚好决定要找主办方换位置。”
  傅尧礼这才放下心来:“嗯,不舒服不要自己憋着。”
  “我当然不傻啦。”宁昭低声说。
  她可是从小就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啊。
  ……
  八点整。
  拍卖师上台,第一件拍品被同时端上来。
  伴着拍卖师和设计师的讲解,傅尧礼拿起身边的平板,递到宁昭面前,说:“这次拍卖会有云竞拍,到时候led屏上会实时显示当前竞价。”
  宁昭接过平板。
  她对科技方面不感兴趣,只想拍下自己心仪的拍品。
  因为是慈善募捐性质,这次一共有四十九件展品,除了阮相宜的那套首饰一定要拍下以外,宁昭打算再拍三到五件。
  鎏金座钟的指针映着水晶灯光,在红丝绒台布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拍卖师已经开始讲解第一件拍品,宁昭不感兴趣,随意后靠在椅背上。
  昏暗中,傅尧礼靠近宁昭一点,身上的雪松香萦绕在宁昭周身。
  “有没有喜欢的?”他压低声音,问。
  宁昭指尖滑。动着平板,说:“相宜的这一套。还有七号的胸针我也比较喜欢,奶奶快过七十。大寿了,到时候可以把十九号的这个帝王绿翡翠手镯拍下来送给她。其他的再看吧。”
  傅尧礼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最后一件拍品上。
  爱德华时期的古董钻石冠冕。
  这件压轴拍品来自藏家捐赠,是全场唯一一件非现代艺术品,甚至可以说超出了这场拍卖会的水平,放在更高层次的拍卖场上也毫不为过。
  这顶玫瑰冠冕以铂金和黄金打造、镶嵌有五十克拉钻石。花蕊部分由一颗梨形鸽血红宝石衔着一圈泪滴形小钻石。花瓣则用马眼形钻石以独特的排列方式增添冠冕的立体感。底部点缀着一圈密镶钻石,更显其华贵。
  傅尧礼想,昭昭戴上一定很好看。
  他的思绪被宁昭拉回来。
  “你呢?小叔叔?你要不要拍?”
  “拍吧。”傅尧礼指尖轻轻点着扶手,说,“来都来了,怎么也得拍一件。”
  宁昭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这次拍卖品按照起拍价由低到高的顺序排列,宁昭看中的七号胸针是三件中最早的。
  很快轮到七号,在拍卖师讲解完毕后,照例由设计师介绍设计理念。
  这款胸针名为“和平年轮”,在材质上其实并没有出色之处,起拍价仅仅二十万,每次加价也只需两万。
  宁昭之所以想拍下它,是因为独特的设计理念和精致漂亮的外形。
  中心为透光珐琅地球,外围是采用古法金丝编花工艺编成的三色
  橄榄枝环,底部有一个精巧的刻度盘。
  很显然,现场对七号拍品感兴趣的不止宁昭一人,拍卖师话音刚落,便有人不断举牌,led屏上也实时滚动着当前最高价。
  三十万……三十二万……四十万……四十六万。
  宁昭向来不喜欢一轮轮加价,这次又有跃创的云智拍,她便直接在平板上报了心理价七十万。
  led屏上的数字开头一下从五变成七。
  “七十万第一次——七十万第二次——七十万第三次——成交!恭喜二十七号拍下七号‘和平年轮’。”
  拍卖追连敲三次,随着拍卖师话音的落下,不少人也朝二十七号的位置看去。
  谁都想看一看到底是谁出手如此阔绰,仅仅是一枚小小的胸针便能一次加价二十万。
  所以视线中心空出的两个位置让人难免感到更加好奇。
  只有临近座位上的人知道二十七号是宁昭,一传再传,很快,大部分人便得知,两个空位是宁小姐和傅四公子的。
  关于两人不和的谣言,无形之中也再度减少。
  ……
  随着拍品的起拍价越来越高,内场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宁昭顺利拍下阮相宜的“妩。媚酒红”系列全套红钻首饰和那只帝王绿翡翠手镯。
  很快便是最后一件拍品——玫瑰冠冕。
  整晚没有动静、懒散倚靠着座椅的傅尧礼终于坐直。
  宁昭听着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问:“小叔叔,你要拍这个吗?”
  台上,拍卖师已经开始讲解,傅尧礼手中把。玩着竞价牌,低低应了一声:“嗯。”
  宁昭也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最近不是知夏姐姐和惊秋姐姐的生日,而她的生日刚刚过完。
  那傅尧礼是要送给谁?
  也是,他都二十四岁了,有女朋友是很正常的。
  连她都准备交男朋友了,傅尧礼谈个恋爱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难道傅尧礼上次拒绝楚家那么干脆,是因为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宁昭的思绪越飘越远,甚至已经想到傅尧礼结婚的场景,连场内竞价的声音都自动沦为背景音。
  她讨厌这样胡思乱想,索性决定直接问一问傅尧礼,又想到不能显得太刻意,免得傅尧礼以为她还没放下。
  她盯着傅尧礼领针上的黑钻——那是她送的:“小叔叔,你拍这顶冠冕做什么?收藏还是送人?”
  傅尧礼兴致大概是很好,并没有直接跳价,而是很有耐心地一次又一次举牌。
  听到宁昭的话,他本想直接回答,转念一想,有些话并不适合现阶段说,便道:“目前暂时没想好,再说吧。”
  宁昭心里那点儿郁结之气忽然尽数散去。
  她在心里痛恨自己没出息,想,必须得赶紧认识一些新的男人了。
  有时候吊死在一棵树上可能是因为没有去寻找森林。
  她可不允许自己这样。
  优质男人千千万,她还就不信除了傅尧礼没别人能让她动心。
  ……
  这顶玫瑰冠冕价值极高,据说藏家是一位华侨,常年居住于新加坡,如今年近高龄,膝下又无子女,这才决定将其捐赠,因此不少人都想趁此机会拿下。
  价格已经从起拍价的一千万到了两千三百万万。
  第16章 云端月“好看吗,昭昭?”
  竞争到最后,其实只有几个人在举牌了,每次加价也由二十万提高到五十万。
  傅尧礼按着加价规则,不断举起竞价牌。
  慢慢地,场内只剩下三个人举牌——
  傅尧礼,楚白婉和另一个男人。
  led屏上的数字跳动速度也近乎停滞。
  多数人的目光都在三人身上来回打转,最让人感兴趣的,还是傅家四公子傅尧礼。
  傅尧礼常年洁身自好,从没传出过豪掷千金只为搏红颜一笑的花边新闻,那么现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顶玫瑰冠冕?
  肯定不是给他自己戴。
  收藏吗?感觉如此繁复华丽的古董并不符合他的风格。
  难道是好事将近?
  还是送给身边的宁昭?
  ……
  前面的楚白婉心里也有诸多猜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较劲拿下这顶玫瑰冠冕,明明现在的价格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资金。
  只是一想到若是被傅尧礼拍下,又很可能被他拿去送给别的女人,她便觉得整个人都发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价格已经高达四千六百万。
  宁昭感觉到一点困意,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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