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还是太弱，好弱，她保护不了任何人，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像鬼一样缠着她：
你保护不了在乎的人，你只能看着她们一个个离你而去，你无能为力……呵呵，废物，废物！
景霸天眼神越来越冷，冰蓝色的眼眸中逐渐浮现出黑色的杂质。
第14章 给他一脚
跟着沈母来到商场，买了一身裙子，还去化了个妆，看来对方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朋友，沈母给她挑的裙子也比较正式。
等一切弄好，已经五点多了，时间刚刚好，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的响声，沈母回头，看到沈听禾迎面走来。
一身白色中长款连衣裙，脚踩同色系皮质短高跟，衬得她小腿更加修长纤细，头发编出几个辫子扎起，剩下的乖乖披在肩上，秀丽的脸只需一点淡妆，就她看起来更加温婉知性。
沈母难得满意地点头，不错，也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了，只是…看到她脚边跟着的二哈，轻轻皱眉，“你一会先把这只狗放在那，吃完饭再来找它。”
沈听禾垂头看小九，它眼神委屈，看着很想去的样子，而且把它独自放外面，她也不放心。
“带着它一起去吧，放在外面我不放心。”声音虽然弱，但态度很明确。
“带只狗去吃饭像什么话？”
沈听禾撇开头，不说话。
“你要是养别的也就算了，你养只二哈，怎么带得出去？”
“二哈没有什么，都是小狗，没什么带不带得出去的。”沈听禾微垂着眼，柔声回道。
“你见过那个淑女养二哈的？”沈母见她还不听话，声音变大起来，“出来几年，家里的话是一点不听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了！”
沈听禾眸光微闪，终于抬起头，看着她的母亲，但只是一会，又低下头去，“没关系的，小九很乖，不会捣乱。”
沈母被她的样子气到，伸出食指狠狠戳着她的头，“你说说，养你有什么用，为了条狗你都能反驳我，之后是不是什么话都不听了，直接离开沈家呀？！”
头被戳的很疼，过了那么多年，沈听禾却依然习惯母亲的指责，甚至是暴力。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沈听禾和过往每一次一样，在脑海里想东想西，不去关注母亲，等母亲觉得乏味了，就会放过她了。
“要不是你，小廷不会死，你活着就该赎罪，怎么好意思不听家里的话的？”
沈母越说越激动，手甚至揪住了沈听禾的耳朵，“你要不要脸？还背着家里开花店，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只能呆在沈家，听沈家的安排，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汪汪汪！”景霸天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可是听禾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听禾，听禾那么好的人。
景霸天眼眸的颜色逐渐变黑，深黑的颜色将整汪清澈的眼眸染成死寂的黑，不能原谅，不可原谅······
“小九！”
沈听禾站在小九身后，看不到它的眼神，但它此刻全身紧绷，对着沈母呲牙，显然是进攻的姿态。
“不要冲动，小九，我没事的。”沈听禾蹲下身，手摸着小九的头，一下下，轻柔地安抚着它。
景霸天身体放松下来，但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沈母，为什么要伤害听禾。母亲，她真的是听禾的母亲吗？母亲才不是这样的。
沈母被她盯着，有些发怵，但见沈听禾安抚好它了，又找回自己的气势，“这条狗，不准带着去！”
沈听禾手微顿，看向沈母，脑海中弟弟求救的声音不断传来：
“救命啊！救我···救我···”
“姐姐·····”
沈听禾身体一抖，想要妥协，但小九转过头来，眼中其他杂色已经散去，只剩下纯粹的冰蓝色。
清澈，干净。不该受到一点伤害。
“不，我要带着它去。”沈听禾坚持道。
景霸天听后，又转头看沈母，眼神不带一点情绪，看得沈母心中发慌。
这只狗太诡异了，被它盯着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沈母终于害怕了，甩下一句“随便你。”就走了出去。
沈听禾搬过小九的脑袋，看着它，认真道：“小九，你没事吧？”
它状态不对，和平常很不一样。
小九摇摇头，也跟着沈母出去，沈听禾只能赶紧起身跟上。
跟着沈母来到她订好的包厢，她的朋友还没有来。
沈听禾坐好，小九就老实地趴在她的脚边，看着很乖。
没一会，沈母的朋友也来了，沈听禾起身去迎，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唇角微僵，但还是朝对方礼貌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沈母已经离开位置，迎了过去，“高夫人，几年没见，越来越漂亮了啊。”
被沈母称为高夫人的女人，看着四十来岁，穿着深棕色旗袍，外搭驼色披肩，体态丰盈，举止优雅，很有贵妇姿态。
“沈夫人才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倒越来越年轻了。”
两位长辈问候几句，高夫人才将身后的人推出来，介绍道：“这是我儿子，高子皓。子皓，这个就是你沈阿姨，还有她的女儿。”
高子皓礼貌地和沈母打了招呼，才看向沈听禾，“沈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沈听禾僵硬笑笑，点头，“嗯，高先生。”
沈母打量着二人，“你们，认识？”
“对，昨天才和沈小姐一起吃过饭。”高子皓自然地接过话题，“聊得很愉快。”
“哈哈，”沈母笑着看向高夫人，“看来孩子们自己有缘，不用我们操心了。”
高夫人也笑着点头，“对呀，我也才知道他们竟然认识。”
说着，睨了高子皓一眼，“你个臭小子，我就说怎么之前给你介绍那么多小姑娘你都不耐烦，一拿听禾照片给你看，你就感兴趣了，也不告诉妈。”
沈听禾一愣，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非要带她来了，原来是这样。
沈听禾想到景霸天，她要是知道自己来相亲，肯定会很生气、很难过吧，轻轻皱眉，垂下头却看到了小九。
它眼神幽怨，满脸不高兴，见她看过来，很生气地将头转去一边。
沈听禾：“……”
刚才想到的小景的反应，怎么都被小九做了？
“好了，咱们也别站着了，坐下聊吧。”
他们话题终于结束，坐下叫了菜，几人的视线终于落在沈听禾身上。
“听禾现在是做什么工作呀？”高夫人语气温和地问。
沈听禾正要回答，沈母已经抢先开口了：“她就在a市开了家花店，没什么出息，还是你家子皓厉害，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律所合伙人了。”
高夫人轻笑，谦虚道：“他也是靠家里帮衬着，不然就现在的环境，当合伙人那有那么容易？”
“那也很厉害，比听禾强多了，好歹也是京华金融系毕业，竟然跑去开花店，也不知道她那脑子是怎么想的。”
高夫人勾唇，“孩子喜欢就好。”答完这句，很快转移了话题，“听说沈家在a市接了个项目，是打开a市的市场了嘛？”
“那有那么容易，a市建材市场一直是景家把控，我们那有能耐从景家手上抢生意？只是接了个小单子……”
二人聊了一会商业上的事情，菜上来了，这个话题也就终止了。
高夫人低头喝了口汤，眼神却看向对面的沈听禾，她规矩地坐着，肩背挺直，动作优雅，很有淑女风范，倒也配得上自己儿子。
就是这样温婉的人怎么就养了只二哈呢？看着坐在旁边的二哈，高夫人轻轻皱眉，和听禾的气质太不搭了。
现在不好对人家的宠物说什么，之后叫她不要养了吧。
放下勺子，高夫人温声开口：“听禾，你之后打算回锦城，还是一直在a市生活呀？”
沈听禾放下筷子，母亲在旁边看着，她不敢多说，只能模棱两可道：“还不确定，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计划。”
“她就是没有主见，”沈母可不会管她的意愿，直接替她答道：“她之后肯定是回锦城的，家都在锦城，难不成还能在这呆一辈子？”
沈听禾捏了捏筷子，没有反驳。
高夫人见此，也笑道：“对呀，年轻时在外面闯几年，到了年纪终究是要回家的。”
“特别是结婚之后，女孩子结了婚，还是回归家庭比较好。”
沈听禾一顿，看向母亲，她不会结婚的，但这个时候她不方便说。
坐在她旁边的高子皓听后，脸上却出现一点害羞的情绪，“这个还是该听禾来决定。”说完眼神含情，看向沈听禾。
沈听禾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们就这样替她做了决定，没有一个人问过她的意愿，偏偏还一副为她好的样子。
但她知道此时说出她的想法，母亲又会如何责骂她，不分场合，从不顾及她的感受。
沈听禾只能勉强笑笑，不回应他们的任何想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