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青棠依靠赵知砚能够让褚相里无从下手,赵知砚也可多一个必走的理由——爱侣是个男子,父亲不太想同意。
赵知砚很清醒,但青棠也觉得有些心疼。
青棠问:“你之前有喜欢过人吗?”
赵知砚看向青棠:“合欢宗还需要讲求这个?”
“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感情的事最好你情我愿,我不想你心里抵触,又要表面迎合。即便是做戏也难受。”
赵知砚:“我没有喜欢过人,这是第一次开口。”
青棠:“好,那我们就试试吧。如果你觉得不合适,计划暂停即可。”
赵知砚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好,我要离开这件事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弟弟。”
青棠点头,“嗯。”
两人坐在岸边的石头上闲聊了一会,夜色朦胧,四周寂静。
赵无隐就站在远处的柳树后,盯着两人看,像一个贼。
青棠在笑,赵知砚在神采奕奕地说着什么。
赵无隐捶向柳树,“岸边私会,这么快就勾搭上我哥了?”
赵知砚,你作为一个成年人的判断力呢?
赵无隐将摘来的一捧嘉荣花扔到了地上,愤愤地走了。
第49章
这天以后, 赵知砚时常来静和苑走动,每次青棠出去都和赵知砚走在一起。
有几次碰到褚相里的侍从,赵知砚带着青棠从面前走过, 没有搭理他们。
赵无隐在练武场和江至峤对打,江至峤瞥见青棠和赵知砚走向风伯亭。
一时晃神没接住赵无隐扫来的一腿,连连后退数步。
江至峤:“你哥怎么这段时间都和青棠走在一起?”
赵无隐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人,轻哼:“或许有什么事要商量吧。”
江至峤伸长了脑袋:“我看你哥的样子很闲情逸致,不像是办正事的模样。”
赵无隐皱眉,“还练不练?”
江至峤:“练,怎么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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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浮谷中, 褚相里坐在林间看着手下用灵斧斩断千岁木, 林中的千岁木轰然倒地,惊起一群飞鸟。
于安急匆匆走来在褚相里身旁耳语, “主人, 青棠和赵知砚最近一直走在一起,看样子两人已经是道侣了。”
褚相里冷笑,赵知砚竟然敢明目张胆和他对着干,真以为这样能护得住青棠?
褚相里向侍从勾勾手,“你晚上去办一件事。”
侍从低头凑近, 听了褚相里的话, 领命走了。
虽然褚玉遥从小就给褚相里灌输修合欢道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但褚相里对青棠不是纯粹的恨意。
青棠迈进画斋看到的那幅画,正是褚相里最得意的一幅画, 可是画斋里从没有人注意过它。
那天,褚相里正好来到宜诸城路过画斋,看到青棠正在他的画前驻足,知音难觅, 褚相里走上前去,想让青棠看自己的其他画。
可是青棠拒绝了,褚相里自幼养尊处优,还没遇到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结果发现他竟然是合欢宗弟子。
这到底是命运的巧合,还是捉弄?
青棠连他命人明摆在树上的东西都找不到,不安地依靠在树上睡觉,让褚相里没有忍心下手。
那双眼睛又像摄魂一样,越是愤怒盯着褚相里,越是勾起了褚相里的征服欲。
青棠想要依靠南华宗反抗,褚相里就要让青棠知道这样的反抗毫无意义,而且他不打算杀青棠了,他想得到青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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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知砚和青棠坐在风伯亭赏景,青棠靠着阑干,海风将乌发和衣袖吹拂起来,露出一截玉臂。
赵知砚坐在一旁问:“无隐他没有再带你去危险的地方吧?”
青棠:“嗯,这几日都没有看到他,或许是帝台仙府危险的地方都带我走完了。”
赵知砚垂下眼帘,其实还有一个地方,但是那个地方青棠不知道也好。
青棠看向赵知砚,“如果你走了,他会不会很不舍?”
赵知砚说:“娘亲去世那段时间,父亲也不太好。无隐他和我一起的时间多,不舍肯定是会有的,但是人生还长,没有我,他也能过得很好。”
青棠回想起站在鳐背上,赵无隐说那句话时迷茫又可怜的眼神。
如果赵知砚走了,赵无隐恐怕不会像他说的那么轻松。
赵知砚问:“你家里可有兄弟姊妹?我从没听闻过姓青的宗门世家。”
青棠外出走动很少提起自己的姓氏,赵知砚以为他姓青,权当在闲聊。
“我们家族不是什么修仙世家,我有三个姐姐,我是小幺,但是很多年没有联络了。”
赵知砚:“你看,你也是独自一人在闯荡。”
青棠的神色黯淡下来,“对,若知道有人站在自己身后兜底,多少会有恃无恐,放浪形骸。意识到没有人站在自己身后,才会真正成长。”
两人默默吹了一会海风,郑灵芸和倪舒然跑上来了。
郑灵芸问:“赵知砚,你很闲?”
赵知砚平日都在处理宗务,总是行色匆匆的样子,这会突然看到他在风伯亭闲坐有些奇怪。
赵知砚说:“不怎么闲,怎么了?”
郑灵芸拉住青棠,“那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带青棠去捞鱼。”
青棠:“捞鱼?”
赵知砚也站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事,一起去吧。”
郑灵芸古怪地看了赵知砚一眼,笑着说:“正好我们还怕大鱼来了,拉不住渔网呢。”
郑灵芸和倪舒然在前面跑得飞快,青棠差点踩空,赵知砚抓住青棠的手稳稳拉住。
“郑灵芸平日锻体,跑跳得力,你不必追赶她们,我们慢慢走。”
“你知道她们要去哪捞鱼?”
“知道,他们没事的时候经常去,虽然已经辟谷,但是岛上玩乐的地方少,海里的鱼还算鲜美,能解解馋。”
赵知砚牵着青棠的手,没有再松开。两人顺着山道往赤峰下飞,再次经过练武场。
江至峤指着那两人,对赵无隐说:“哎,你看看,这是干嘛,你哥跟青棠好上了?你哥怎么这么无德,什么时候看上人家的?我都还没出手,他就牵人家小手了?”
赵无隐转身看到有说有笑,牵着手下山的两人,身形未动,手中的枪杆已经捏变了形。
江至峤将剑扔到架子上,“我得去看看,不练了。”
青棠和赵知砚一起来到海岸边,郑灵芸已经拿出渔网和倪舒然整理着,“赶紧来帮忙。”
青棠问:“我能做什么?”
赵知砚脱下了外袍和上衣,露出精壮的身形:“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很快就回来的。”
青棠本以为赵知砚和郑灵芸是像渔夫一样在船上撒网捕鱼,但是赵知砚脱了衣服,感觉不像。
郑灵芸也脱了外袍,里面穿着紧身劲装,倪舒然一直安静地站在船上,等两人上船。
“去捞鱼怎么不叫我?”
赵知砚循声转头看到赵无隐来了。
郑灵芸笑道:“我说你在和江至峤对练,就没叫你。也好,省得我下水,你来吧。”
青棠坐在岸边礁石上,看到赵无隐不屑地甩自己一眼,“我哪里又得罪他了?”
赵无隐脱了衣服和赵知砚、郑灵芸、倪舒然上船一起划向深海地带,悬石带就在不远处起起落落。
赵无隐带着渔网跳入海中,紧接着赵知砚也跳入海中,两人在海中捞鱼。
碧蓝的海水中,赵无隐边游边对赵知砚神识传音:“哥,你为何要和青棠走那么近?”
赵知砚看着赵无隐,海水中游鱼划过,过了一会他才回答:“以后会走得更近。”
赵无隐:“为什么?”
赵知砚:“这是我的事。”
赵知砚飞速游向了闪着光亮的银鱼群,赵无隐也拉着渔网过去了。
此时的海上风浪小,不久一团鱼形暗影便浮上海面,数条泛着银光的小鱼飞出海面。
赵知砚破水而出,郑灵芸看向水下的鱼,“鱼怎么这么少?”
赵知砚:“你忘了前几日某人把一只大鳐放进来?”
郑灵芸轻哼,“他受伤也是该。”
赵无隐也露出水面,手中还悄悄捏着一个小东西。
岸上,江至峤还是来晚了一步,他看到青棠坐在礁石上,暗骂赵知砚这个狗东西暗戳戳拱了白菜。
青棠看向江至峤,“你也来捞鱼?”
江至峤叹气,“是啊,我从练武场过来的,中途耽搁一下来晚了,看来他们已经捞完了。”
赵无隐和赵知砚拉着渔网里的鱼上岸了,江至峤跑过去捶赵无隐的胸口,“你不等我?!”
赵无隐手里拿着一物,不好还手,“人家师弟想找你,我等你干什么。”
赵知砚将衣服穿上,青棠走过去问郑灵芸:“这些鱼打算怎么做?”
郑灵芸说:“这些鱼吸了仙岛的灵气,烤着吃滋味最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