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1399年几位一时间脸色极为难看。
“可以知道哪些人被散播了吗？”洛语问这话时显得格外艰难，因为这些间谍在1399内部潜伏了多久，接触了多少人，这种传播是多久一次，他们都是很难确定的。
“轻微的症状嘛，你们全部人应该都有。”纪倾尘这话像是平地炸起一声惊雷。洛语的声音都颤抖了，她真的不敢想象，要是1399所有人都中招了，一旦异能发动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尤其是那位怕死哥，啪叽一下直接摔到了地上，惹得众人侧目，看得出他心里在疯狂呐喊：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好在这样的情绪只出现了一瞬间，洛语很快反应过来纪倾尘话语中的轻微是什么意思。
“你是指我们错判了他们头顶的数字吗？”
“嗯。”纪小姐不置可否地点头。随后看着所有人提起的心缓缓放下。
“至于他们严重影响的人，这种异能的种子潜伏在人的意识之中，要查清楚多花一点时间。小梦你和邦迪去吧。”纪倾尘看向蓝梦和邦迪。
这事儿来之前就有着落了。1399至少还有七八百幸存者，虽然以纪倾尘的精神层次，查清楚哪些人被杨万全的能力影响了是十分容易的。
但她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调查这件事上。
正好蓝梦最近被她逼着双系同修，之前又被迫害过，就把这个并不着急也没啥危险的工作交给了她，正好还能趁机报复。
而另一位，邦迪能力中的预言和占卜赋予了她对危机的超强感知，让她跟着一起去算是一个双重保险。
当然了，只有她们两位外来者是肯定不行的。
“洛小姐，不知可否问您借一个人？”纪倾尘看向洛语。
“当然。”后者答应得毫不犹豫。
“那么，桑格雅小姐如何？”和洛语达成共识，纪倾尘的询问是对小姑娘提出的。小姑娘的能力是空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人周围。
“我去。”桑格雅答应得毫不犹豫，“现在吗？”
这个行动力，很难不让人拿她那个懒散的哥哥作对比。
明显其他人也有这个意思，格雷亚斯的好基友们纷纷看向他，给金毛男看得只能尬笑。
“那倒不用，还有另一件事。之前去的那个独立副本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吗？”这话完全是对着1399的人说的。
“说了。”
三人点头的同时，原本已经轻松的气氛又一次凝重起来。
“这么说的？”
“我就大概讲了下剧情，老穆做补充，那表达就他们几个能懂。”在知道这个世界本身有问题的情况下，格雷亚斯不可能傻乎乎地将实情说出。
好在几人相处一个多月，互相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格雷亚斯用了点抽象的表达方式，他们也都能听懂。只是听完之后的心情就不是那么好消化了。
“没有直说吗？”这回换成纪倾尘若有所思。
之前感受到的异端她还担心是格雷亚斯说得太过直白，虽想来这位也小聪明一堆的不太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但还是决定询问一下。
那应该只是巧合……
纪小姐暂且放下心，先关注眼前的事。
“东西停用了吗？”
“停了，但只有我们停了……而且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洛语苦笑。
东西指的自然是能量核，但1399那么多势力，要是传播出去不说别人会不会信，万一人多口杂泄露出去什么风声就会有危险——毕竟他们对抗的是整个世界。
“你们几个要想自我代谢掉那些东西有点晚了，不过用得不多还能治。至于其他人，你们不说是对的。”
没有绝对的统治力，这种事说出去也只会给自己增添危险，这点是1399和710最大的不同。纪倾尘说着抛过去几颗瓜子。这是她从过完第一个独立副本后，每天坚持薅两颗的储备。
“有其他停用的人也聚集起来吧，我看一下情况。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多救一个是一个。”
洛语点头，示意涂格去找人。而得到纪倾尘示意的蓝梦等人也迅速行动起来。调查七八百人的情况着实不是个小工程，他们得抓紧时间开始。
“其他的慢慢来吧，我们的时间不算少。”
第99章 山雨欲来
在1399的第五天，桑格雅带着蓝梦和邦迪游逛了大半个庇护所，揪出不下五十个被影响者。
看得出，杨万全的能力使用频次应当不高，不然这些天受害者怎么着也该有个上百人。但就五十几个被影响者处理起来也够呛。
蓝梦目前对精神力的控制力尚浅，总不好让人在路上走着忽然晕倒，所以她们通常是白天调查晚上趁人睡了再开始做清除。
一开始不熟练还差点被人发现，幸好桑格雅的空间能力可以带人无痕逃跑。
算上中途休息的时间，到现在为止五十多人中已经有三分之一完全解除了影响。
这五天纪倾尘也没闲着，她带沐初和许洋搞起了对069和401的那一套。调查，下毒，惹人怀疑，最后栽赃嫁祸给能量核。
就如同当初的那两个庇护所，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就开始人人自危，第五天也就是现在，大部分都相信了这就是能量核使用太多引起的，就算半信半疑的都是开始减少对能量核的使用。
有些跟洛语、格雷亚斯走得近的人也回想起当初听到的风声，悄摸派人来打探情报，得到肯定的答案，并且被告知他们已经有了初步的应对办法，研制出了可以缓解症状最严重的那些人的特效药。
一时间，格雷亚斯这个庇护所拥有者在1399的威信自然而然地建立起来。
而蓝梦那边顺利进行的工作更是让不少人渐渐发现之前被带走的那些人脑袋上不同寻常的数字。这下好了，洛语之前所说那些也变相得到了证实，暗地里的猜测和怀疑去了大半，谁都不希望自己成为其他庇护所升级的垫脚石。
“你就让那俩孩子独自去投放毒蘑菇和解药吗？”办公室里，压力的减轻让洛语脸上渐渐出现笑容。
加上格雷亚斯在名义上是1399的拥有者，洛语本就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他推到台前，正好借这两天的势让他多露露面，自己渐渐转入幕后。
此时，洛语刚处理完一批东西，她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同样在写着些什么的人。对方这五天以来一直是这样，大部分时间不是坐着写写画画就是发呆。
末日的天永远是阴沉沉地不见阳光，但今天似乎格外白一些。纪倾尘正好坐在窗口，被一抹朦胧的白色笼罩着。
因为低头，睫毛低垂着，原本束起的紫灰色长发散下来一些，洛语莫名觉得她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然而仅是一瞬，纪倾尘抬眼的瞬间，这些便全部消失。
是错觉吧，这个人无论从行事风格，还是手段上看都没有半点柔和的偏向。
“小朋友总是要锻炼一下的。”纪倾尘如此说着。
“他们头顶上的数字……”洛语原想找个时间让格雷亚斯公布了两个庇护所之间的联盟，却被纪倾尘拦下。
可发现真有别的庇护所的人混进来后，1399各个势力间顿时开始严查。蓝梦那头有桑格雅这个空间能力者还好一些，但许洋和沐初……
“不急的，况且你们也不确定间谍抓完了没，没必要泄露风声。这点小事情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就好。”
洛语也就随便一问，见对方自己都不担心，自然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又回到了刚刚那种沉默的工作状态。但实际上，沉默的只有洛语一人。
纪倾尘的意识空间里，此刻无比的吵闹。
710里，由于邦迪和沐初都离开了，能管事的只剩下司熠（另两位的话实在太少了）。司某人这回可算是结结实实体验了陀螺是什么感受。
尤其，就在纪倾尘离开710一天后，出去探索的小队忽然发现，遇到的丧尸实力加强了一大截，智商也高了好多。
一级丧尸几乎绝迹。最先出去的小队本来就和三只二级丧尸打得不相上下，暗地里还突然冒出一只蛇形三级丧尸，五个人被偷袭导致重伤甚至濒死。
那会儿所有人都没意识到世界会这么阴。原以为在电子音播报之后三级甚至四级丧尸就会下放，纪倾尘也是因此多停留了一会儿，谁料对面不按常理出牌，在所有人都以为之前的声音只是一个预告的时候，世界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将它们投放了。
纪倾尘接收到菟丝花的警报时都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意识才迅速接管了这些人的身体。好在敢深入废墟之中解决丧尸的人本身实力也弱不到哪儿去，纪倾尘一带五弄死两只重伤的二级和一只三级并不困难。
但出事的不止他们一个小队。之后的一天里，纪倾尘陆续收到了十个警告信号，两次还几乎重合。害怕出什么意外她也不敢继续自己这边的事了，先把这些人送出危险地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