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专注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欲色,却更让人意动。
  狗东西在用美色勾引她!
  这句话如同惊叹号一样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加红加粗。
  “晚宁,你说你感受不到我的爱意……那我只能做给你看。让你知道,你对我很重要。”他埋头在她细长的脖颈里,汲取着属于她的气味。
  当衣晚宁故技重施,要去拧他的腰间软肉,却再次被他敏捷地捉住。
  这次,他没有再咬她的手指,而是将她的手引导往下,按在了自己的腹肌上,隔着衣物,她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纹理,还有不太正常的温热手感。
  "我什么都没说!你不要误会!我喜欢的是那个冷冷清清的你!"衣晚宁几乎要尖叫出来,是不是哪路艳鬼夺了黄庭轩的舍!快点让黄庭轩变回她熟悉的样子。
  这可是大街上,这人的羞耻心呢?
  真的应付不来这样子的黄庭轩,完完全全手慌脚乱。
  然而,就在这时,黄庭轩突然松开她,身体向后一靠,乐不可支地倒在座椅上。
  "成风媳妇说的方法,果然管用。哈哈,你慌张得脸都红透了。"显然,他对自己的‘恶作剧’结果非常满意。
  死气沉沉全部驱散,有的只是逐渐升温的气氛。
  心力交瘁的衣晚宁,几乎瘫在座椅上,她像一只毛湿透的雀鸟,无力又无助。
  不禁感叹:下围棋的人,套路太多了?!
  她不得不承认,黄庭轩的这番臭流氓举动,让她措手不及的同时,也让她的低落到谷底的心情得到缓解。
  就在这时,黄庭轩故技重施,侧身过去轻巧地叼住了她的耳垂,温软的触感让她感到一阵酥麻,耳垂被柔软的嘴唇抿住,轻轻向下拉扯了一下,随即又弹回原位。
  "黄庭轩!"衣晚宁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惊讶和恼怒。
  是可忍孰不可忍!流氓罪就不应该取消!
  衣晚宁四处转身寻找工具往黄庭轩身上招呼,得逞的某人笑得格外猖狂,似乎在享受着她的炸毛和无措。
  就在衣晚宁揪住他的衣领,准备让他左右对称,车玻璃被轻轻叩了两下。
  外面有人在看。
  她赶紧松开黄庭轩,落下车窗。
  只见来人双手交叠,趴在车窗上,向黄庭轩发出了邀请:"黄哥,晚上一起吃饭吗?”
  成风好奇的眼光来回打量两人,然后硬把后面那句话憋回去,像蒙太奇一般一格一格起身,丢下一句打扰了,一阵风一样迅速跑掉。
  后视镜里,衣晚宁发现,她的发丝不知何时松开,略微凌乱地垂下来贴着她的锁骨。而黄庭轩穿的那件贴身衬衫半开,纽扣的缺失令他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怎么看都是一副不清白的样子。
  她捂着额头,轻轻呻吟,担心成风那个大嘴巴会将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传出去,变成超级离谱的都市谣言!
  好在大家不在一个圈子。如果在其他地方听到,她就跟着笑。假装那是别人的事。
  “开车吧,我饿了。”黄庭轩丝毫不受影响,反倒胃口大开,催着她赶紧走。
  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成风,跑到了黄庭轩一侧,把一个软包装塞进车,“黄哥,你的东西。我走了,你们继续你们的 play,我可以当老实观众。”
  “滚!”两人同时说出这个字。
  食不知味地结束了晚餐,黄庭轩起身坐到了她的旁边。衣晚宁立刻警惕起来,下意识地往反方向挪动了一些,试图保持距离。
  黄庭轩注意到了衣晚宁的动作,心里有些难受,但依旧保持淡定,拿起那个软包,放在了她的膝盖上。
  "这什么?"衣晚宁疑惑地看着这个用老式桐油纸包裹着的软包。
  "道歉礼物,你喜欢的香云纱旗袍,我看你胖了一圈,特意让人改大了一点。拆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回应他的是,手腕上的一排整齐的牙印。
  黄庭轩忍着痛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假装我得了抑郁。大哥打电话和我说了,你连夜打了十几个越洋电话问专家。"
  "不接受!"衣晚宁的声音坚定,态度明确。
  "那要怎么才能原谅我?"黄庭轩真诚地看着衣晚宁,诚恳地说道。
  原谅?!哼,衣晚宁眼珠子一转,想到昨天成风发给她的视频,“你穿女装跳恋爱循环,这次的事,我就原谅你。”
  黄庭轩愣了一下,没有预料到衣晚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晚宁,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首先,他是一名优秀的中国围棋职业棋手,有自己的风骨。决不能让别人觉得职业棋手是抽象仙人。
  其次,就算他会 switch 游戏里的跳法,不代表他要穿女装,他是直男,绝不女装。
  最后,就算是他老婆的要求,也不行!
  “干不干,一句话。”
  第52章 南朝遗梦(上)
  魏晋南北朝,逸趣恒多,尤以雅士清谈、文人服散为纵横一时之风气。
  此香方为散制,而香气冽凛,似有醒梦之用,故名。
  用香:檀香、龙脑香、桃花、细辛、丁香。
  制法:以龙脑香溶于水中,制成浓度较高之液体。将印度老山檀香片及桃花干品、洋丁香浸于龙脑香液体中,久之,取出阴干,再焙脆,研成细粉。将细辛少许研成细粉混入檀、桃花、丁香粉中,即可以隔火片熏之。
  ——陈云君《燕居香语》这是一款现代人研究的,试图模拟古代生活的香方。不是古方,如果有店家给你宣传这是古方,喷他
  离开餐厅时,天空再度织起雨帷。
  黄庭轩想起一件小事。
  清晨出门,他忘了关上外窗,估摸雨水已然潲进屋里,只能祈祷桌上那些珍贵的棋谱,不要被浸成一片狼藉。
  大致与晚宁说了情况,寥寥数语,引来她的一通埋怨。
  这次,他没有感到烦躁,反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安宁。属于家的踏实。
  两人无所事事地站在屋檐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等待雨小。
  不一会儿,雨幕中,一位半大不小的小姑娘,手里提着满满一桶鲜花,跻身进这个小小的避雨地。
  小姑娘看见衣晚宁和黄庭轩,眼睛一亮。上前推销手里的鲜花,不时夸奖两人如何般配。
  黄庭轩揉揉耳垂,一时冲动,打包了小姑娘桶里所有红玫瑰,换来了小姑娘连绵不绝的甜美祝福。
  下一秒,黄庭轩抱着玫瑰,一股脑塞进衣晚宁怀里。
  沿街叫卖的玫瑰,往往带着未处理干净的花刺,扎得衣晚宁手臂刺痛,眼角微微抽搐。如果不是周围有人,她真想抡起那束玫瑰,抽黄庭轩现在笑得不值钱的模样。
  提前收工的小姑娘倒掉桶里的水,快乐地顶着桶跑掉了。
  玫瑰受害者衣晚宁抽出两三支,轻轻砸砸黄庭轩脑门,无奈地看着他,“大善人,被骗了还乐呵呵。那小姑娘卖你的价,比花店还贵三倍……”
  花朵有些蔫儿,约莫明日就会凋谢。
  询价时,她可以阻止冤大头行为,却没有。或许是因为黄庭轩那轻松的笑容太过罕见,是这阴雨绵绵里久违的一束阳光,温暖柔和。
  移不开眼。
  黄庭轩轻声问:“开心吗?”
  衣晚宁二话不说把玫瑰塞回黄庭轩的怀里,看着他因为花刺而呲牙咧嘴的样子,心情好了几分,故意说道:“如果是别人送的,我可能会更开心。”
  简简单单一句玩笑话,却让他眼眶瞬间微红,像下了一场滂沱大雨,“他送你的,你收得那么开心,还发社交平台歌颂玫瑰。我送你的……你却嫌弃。”
  “嘶……你什么时候关注了我的社交账号?”她只在那个账号上发过,连鼎文送的那一束热烈红色玫瑰。
  “……”他默不作声,低下头颅。
  一时不忍,衣晚宁语气软了几分,“黄庭轩,我只是让你帮我拿着,我要去开车。你不是很担心你的棋谱吗?”
  为了救他的棋谱,她都打算冒雨冲过去开车了,这孩子却闹了脾气。
  “啊,这样吗?”心情大起大落的黄庭轩,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须臾之间,体会到一句话可以生,一句话可以死是什么样的感觉。
  待在车里狭小的空间,会让人胡思乱想。
  “你行李怎么放车上。”黄庭轩眼睛余光发现车后座上,摆着那个贴满各国贴纸的厚重行李箱。
  “拜你所赐。”这人简直是她的苦难源泉。
  既然做出暂时回避的决定,她总不能还占连鼎文公司的便宜。
  他几乎脱口而出:"……回来住吧。"
  “呵。”衣晚宁懒得理他,只想赶快送这人回家。如果有火盆让她跨一下,最好。
  "你不回来住的话,不怕我 30 天后,故意躲起来你找不到吗?回来住,你可以监视我。"黄庭轩找到说服她的最佳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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