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的耳根微微红了,蒋望舒又想起来他手臂上健硕的肌肉,还有他洗完澡后穿的灰色裤子。
她刚刚真的没有故意要看,但是蒋暨洗完澡也不把身上的水擦干了再穿衣服,刚刚她那匆匆一瞥,就能看到他薄薄灰色睡裤上的水渍,一块一块半湿不湿的,特别是胯下那一片,那儿也落了些湿意,还鼓囊得有些明显。
蒋望舒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侧耳听了听帘子那头的声响。两个床其实挨得挺近,还不过三米的距离,有什么响动都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此刻帘子那边静悄悄的,细细听的话,可能还有几声平缓的呼吸声。
蒋暨不打呼噜,只是有时候睡觉的时候呼吸声稍微重了点,大概是因为白天干活很累,晚上睡觉也不是很舒服。蒋望舒倒是很喜欢他有些重的呼吸声,她从来不觉得吵,以前甚至要听着才能安心睡着。
此时此刻再听到蒋暨有些沉的呼吸声,蒋望舒心下微动,她慢吞吞地把手伸进被子里。
她的手很小、很软,这些年来虽然过得不是很轻松,但有蒋暨在,她其实没有做过多少活,手指依然葱白滑腻,只是此时此刻呢,手指太细软,好像又少了点感觉。
如果是蒋暨的手......蒋望舒想起来,今早他的手握过她的手腕,是滚烫的、粗糙的。蒋暨的手指很长,却不是很细,而且皮肤有些偏黑,不像那种很漂亮的手,却是蒋望舒喜欢的。
她知道那只手多有力量感,手背上的青筋不需要用力也会交错在他手背,他的手指也是,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再轻轻一勾弄......
蒋望舒不受控制地喘了一声,她马上咬住自己的嘴唇,害怕得细长的手指停止在湿软里头,动都不敢动一下,假装自己刚刚那声喘是睡得不舒服时发出的声音。
帘的那头依然没有任何响动,蒋望舒放下心里,也无暇再去听听蒋暨的呼吸声是否如常平稳,她此时此刻已经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迫切需要一些力道来解解这难耐的痒。
她自己做,总是不得其法。从前在花城的时候也是,只有想着蒋暨,想着他滚烫的手指,想着他冷硬又温柔的面容,她才稍微能够得点感觉。
随着被子下面动作的加快,她死死咬住嘴唇,既是在克制住快要冲出嘴巴的声音,也是在抑制住眼角生理性的泪水。
水声被掩盖在被子里头,掩盖在帘子后面。
她好过分。蒋望舒一面脸色潮红地加快速度,一边在心里谴责自己。她怎么可以这样呢?蒋暨对她这么好,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那样对待,而她呢?明明她已经对他亏欠了,却还是对他起了这样坏的心思。
可是......如果是蒋暨的手指的话。
“月亮?”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
蒋望舒的手指骤然一停,她浑身紧绷,却在刹那间到达最高点,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她只得紧紧咬住嘴唇,把声音全部咽回去。
蒋望舒努力平复住自己的喘息声,憋住声音,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帘子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蒋暨翻了个身,蒋望舒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终于那声响停了,屋里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第5章 牛肉丸
蒋暨没有睡着。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身下某处炙热,让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蒋望舒今年多大了?蒋暨在心里数,离家的时候是 19,现在六年过去了,蒋望舒也 25 了。25 岁了,也确实会有一些身体上的、无法克制的欲望,但是难道就这么想,想到即便是他睡在她旁边,她也要弄一下?
蒋暨想到刚刚那几声压抑的喘息,还有被子微微的响动声。
帘子可一点都不隔音,那声响在他刻意去仔细听的情况下更加明显,让他如何也忽略不了,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任由身下某处越来越炙热。
那处久久消停不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帘子那边传来蒋望舒熟睡时发出的浅浅呼吸声,蒋暨朝那看了一眼,轻轻在心里骂:这没良心的,睡得倒是香。
蒋暨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生怕把她给吵醒,又放轻脚步下了楼,最后进了厕所,在温度只有几度的天气里打开了冷水。
蒋望舒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恍惚。被窝里面暖乎乎的,她在被子里面蹭了蹭面颊,把自己包裹得更紧了些,整个人舒服放松得有些恍神。
蒋望舒懒散地抬起眼皮看向窗外,窗帘拉着,仍有一丝光线从窗户外面透进来,金黄色的光照在她的床尾,蒋望舒循着光看去,粉色的被褥被光照得暖暖的,她的心情突然就跟着这道光一起变得明媚了些。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这么舒服的觉了。从前提心吊胆,后来去了花城又总是忙碌,加上心情压抑,所以很难睡一个这么放松的好觉。如今蒋壮死了,蒋暨又陪在她的身边,她整个人就轻松了下来。
想到蒋暨,蒋望舒心下一动,她哑着声音试探地喊了一声“哥”,没有听到回应。蒋望舒只能艰难地把自己的手从暖乎乎的被子里面伸出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16:26。
睡了这么久啊。蒋望舒从床上坐起来,窸窸窣窣响动一阵,把衣服都穿好,正要穿裤子时,忽而感觉底下还有些黏糊糊的。
蒋望舒想起来,刚刚自己似乎疏解之后就没拿纸巾擦,她怕自己抽纸巾的声响太大,打算再等一小会再拿纸巾擦一擦,没想到她睡着了。睡着了以后又做了些脸红心跳的梦,梦到蒋暨的手指、蒋暨的脸......所以底下就没有干过。
蒋望舒耳根微红,赶紧抽了两张纸巾,探到底下轻轻擦去湿润,处理好她就穿好裤子,轻轻把帘子拉开。
她望蒋暨床上看过去,他的床上空荡荡的,被子已经叠得整整齐齐放好。楼下隐隐约约有些许响动的声音,蒋望舒把外套披上,踩着木楼梯“噔噔噔”地下了楼。
一下楼,她就看到蒋暨坐在客厅正中间的地上,地上放着一大袋牛肉丸,他正忙着给一小袋一小袋的牛肉丸抽真空。
看到她下来,蒋暨在忙碌的间隙抽空看了她一眼:“睡醒了?”
蒋望舒应了一声,在他的旁边蹲下来,眉头蹙起来,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不是说今天休息吗?怎么还忙?”
蒋暨没抬头,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回答她:“是明天要的,下午醒得早就先弄了,这样明天少忙点。”
蒋望舒“哦”了一声,又注意到他那句“下午醒得早”,忽而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试探地问:“你......你下午睡着没有啊?”
蒋暨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随即脸色如常:“嗯,睡了一会。”
蒋望舒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去,她应了一声,然后伸手去拿蒋暨手中的小袋子:“我帮你吧哥。”
蒋暨没有拒绝,只是低声道:“去拿个垫子过来坐,别坐地上。”
蒋望舒“哦”了一声,起身去拿了两个木椅子上的坐垫,放一个在蒋暨旁边的地上,然后另外一个递给他。
蒋暨接过,也跟着她一起垫在屁股下面。桌子不够大,所以他们只能把大袋子放在地上,给牛肉丸分装和抽真空。蒋望舒戴了一次性手套,负责把牛肉丸装进真空袋子里,蒋暨就负责给袋子抽真空。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干着活,一个装完递给另一个,两人之间有一种无言的默契。
从前这活蒋望舒也没少做。蒋暨比她大四岁,在她读高二的时候,蒋暨已经辍学五年了。那时候他就已经在一家牛肉粿条店做服务员,偶尔店里冰箱放不下的时候,蒋暨就会带会家里装。偶尔蒋望舒在家的时候也会帮着,所以还算熟悉。
蒋暨和店主的关系很好,店主甚至不吝啬告诉他自家牛肉店的配方,还拍拍他的肩告诉他,以后有机会自己去开一家店,更赚钱。
然后蒋暨就开了一家自己的牛肉粿条店,在她离家的第二年。那时候蒋望舒已经很少打电话回来了,她也不清楚蒋暨到底什么时候攒了那么多钱,或者是找谁借了钱,竟然足以去开一家店。
知道这个消息时是蒋暨给崭新的店面拍了张照片发给她看。蒋望舒打开照片时,她正在教室上课。
她一个人坐在教室最角落的地方,前面的同学用陌生的方言窃窃私语讲着话,讲台上的老师跑了题,正滔滔不绝地讲着人生的道理,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她收到了一千公里外家人的短信,然后忍不住酸了眼睛。
照片上,一块红色的牌子挂在最上面,黄色的几个大字写着:月亮牛肉粿条。他没有用“蒋记牛肉粿条”这样在他们这里最常见的名字,而是用她的名字做店名。蒋望舒大概懂得,那是因为蒋暨知道,他们两个都不喜欢这个姓。如果可以选择,谁都不想姓蒋。
店里装修简略,几张折叠木桌,几把蓝色的塑料椅子,地砖是浅黄色的,墙壁刷得雪白,虽然简略,但是店里的光线很好,整个店面都很亮堂。蒋望舒看着看着,手指头摩挲过那个大大的“月亮”,眼眶就忍不住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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