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这位皇太子在朝堂上知礼,私下里又没那么彬彬。
  “欺负”小孩,说笑话,忙里偷闲出城耍玩。
  他曾经是很鲜活的人。
  直到突然跌落,变得谨慎小心,不敢轻举妄动。
  沈临毓徐徐吐了一口气,问元敬:“知会阿薇姑娘了?”
  “是。”
  沈临毓又问:“京中哪家做云片糕好吃?”
  元敬仔细想了下,老实道:“要小的说,可能都不及余姑娘自己做的、合她的口味。”
  沈临毓失笑,叹道:“先买些来,明儿送去广客来。”
  元敬应着,又瞄了他们王爷一眼。
  王爷大步流星往前走,元敬急急跟上去,王爷却又倏然开了口。
  “我今日才知道,小时候做的那花灯去了哪儿?”
  元敬顺着接话:“去哪儿了?”
  但是,他没有得到回答。
  元敬:……
  怎么还吊胃口了呢?
  明日除了云片糕,他一定要再买上三四五样,就不信会吃不饱!
  0312请假条
  故事推进到下一阶段了,但有些内容我没有理顺。
  请假整一整个大纲。
  算算后续也不算多了,撑不了两个月。
  快了快了。
  第193章 我给你云片糕的时候
  刘笑进来的时候,听见了呼呼的风声。
  他转头一瞧,里头南北窗户都大开着,好在屋子里没有多少轻薄的东西,只桌案上的书册被吹得翻了几页。
  却是没有瞧见他家爷。
  想了想,刘笑朝着净室道:“小的把窗关了吧?”
  话音一落,那人已经走了出来。
  长发只用一根簪子挽了下,很松,以致半散不散、又半披不披。
  身上也只单穿了里衣,同样没有穿好,又松又垮,没个正行。
  “关吧。”他懒声道。
  说完,他走到榻子旁,盘腿坐下来,拨了拨额前散发,问道:“临毓出宫了吗?”
  刘笑一面关窗,一面回答:“郡王爷回长公主府了。”
  那人闻言一愣:“这就回去了?好好地回去了?”
  “是,”刘笑答道,“出宫前,王爷还去了一趟舒华宫,待了有大半个时辰,赶在宫门关闭前出宫。”
  说完,刘笑就看着他们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也难怪。
  按照原本的想法,圣上知道了王爷暗度陈仓,对安国公府大张旗鼓的背后、实则是为了翻巫蛊案,必定是会大发雷霆。
  巫蛊案是圣上的逆鳞,这种“逆”全然没有因为年月的流逝而消散,反而是沉疴难治,谁碰谁倒楣。
  谁想到,王爷竟然全身而退了!
  圣上不止没有怒发冲冠、直接撤了王爷的镇抚司指挥使之职,也没有处罚王爷跪在御书房外思过、或是让人滚回府去思过,反倒还让王爷去了舒华宫。
  就算是在御书房里狠狠骂了一通,那也是雷声大、雨点小,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全然是王爷占据了上风。
  这简直太出人意料了。
  别说他们爷不理解,这事若是叫经历了当年巫蛊案的文武大臣知晓来龙去脉,谁又能理解得了?
  那人紧皱着眉头,半晌嘀咕道:“他转性了?当初可没见他手下留情。”
  过去的这小一年,沈临毓每次动手,表面上粉饰得挺不错。
  抄冯家,是冯正彬死得不明不白,又坐实了曾杀发妻的罪名,抄家搜寻更多线索是理所应当。
  后来抄新宁伯府,黄镇自己一屁股烂泥,被镇抚司捏在手中、抓着年末封印先斩后奏,等御史们年后发难,黄家那罄竹难书的罪状早就被沈临毓放在御书房大案上了,还发个什么难啊!不痛不痒!
  没几个月轮到岑文渊了,还得一并算上他早走一步的好亲家薛文远。
  薛家仆从牵扯进了别家案子,薛文远自己也不干净。
  岑文渊更是在春闱期间爆出了数年前“科举舞弊”,满城风雨中,镇抚司围府围得合情合理。
  之后,就轮到安国公府了。
  章振礼因政务停职,以庶充嫡又确实理亏,安国公闭门思过也是自然,但被抄家……
  “果然还是临毓好本事!”那人愤愤道。
  “冯正彬杀妻,杀的是金太师的女儿,这案子多少年了,人埋坟里都挖出来验了骨头,结果,冯正彬到底怎么死的却不清不楚,一并归到了舞弊案里。”
  “我看临毓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冯正彬怎么死的,他心知肚明!说不定他还参了一脚!”
  “他当时是不是不在京中?我看,八成就是他下的手!”
  “自己查自己,他能查出什么来?!”
  “冯正彬死前必定说了什么,应是关于科举舞弊的,所以临毓的矛头转向了岑家。”
  “借着和岑家有仇的陆家母女的手,先整薛文远,再拿黄镇开刀,最后借着春闱的东风抄了岑文渊,瞧瞧,先前谁看得出来,他查的不是科举、而是巫蛊?!”
  “要不是他搞出书道会的名堂来,我可能至今都没看穿他!可见他这一路,粉饰得多好!”
  正是因此,在他的设想之中,在永庆帝那里撕开沈临毓的伪装,露出其中的真实目的,便能由皇权压制镇抚司,不让沈临毓继续为所欲为。
  没想到……
  “以前他还装一装,现在过了明路了,我看他之后动手连装模作样的力气都能省了!”
  “如此下去,恐怕状况不妙。”
  刘笑见他起身来回踱步,试探着问:“可圣上太纵容郡王爷了……”
  “他后日是不是要去七宝胡同?”
  刘笑答道:“是要去九皇子府。”
  那人在窗边站定,将才关上不久的窗户又打开来。
  冷风倏然吹进来,他眯了眯眼,看向悬空的月,冷哼一声,道:“看看,月亮也不会天天那么圆。”
  刘笑下意识顺着看出去。
  下弦月,自比不得不久前的中秋夜。
  但他们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笑一时没有领会。
  等他从屋子里退出去,沿着昏暗的长廊走出一段,被呼呼的风吹得后背发凉时,刘笑一下子悟了。
  哦。
  没有月色的夜里,最适合打闷棍了。
  郡王爷总给别人使闷棍,之后也该尝尝闷棍的滋味。
  翌日。
  广客来后院,阿薇正和小囡耍玩,就见到了提着食盒进来的沈临毓。
  她不由挑了挑眉。
  难得。
  若说时间紧,无暇坐下来慢用,那应当是元敬元慎来取了拿走。
  人有空过来,还提食盒,这是准备“连吃带拿”?
  沈临毓与她打了声招呼,走到石桌旁,将食盒打开来。
  阿薇这才看到,里头并不是空的,而是装了一盘云片糕。
  “南城买的,说是京中云片糕做得能排上号,”沈临毓一面说,一面拿了一块给问了安后要回屋里去的小囡,“慢慢吃,嬷嬷一半、你一半。”
  小囡道了谢,高兴地找闻嬷嬷去了。
  沈临毓看她扑进闻嬷嬷怀里:“你那时,差不多也是小囡这么大吧……”
  阿薇正拿云片糕,闻言下意识问:“哪时?”
  沈临毓的视线收回来,落在阿薇身上,目光温和:“我给你云片糕的时候。”
  阿薇愣住了。
  她垂眸看着手中的糕点,又抬头看沈临毓。
  平日敏捷的思维在这一刻显得迟钝,或者说,她听懂了,只是还难以置信。
  末了,阿薇才问:“王爷是指,我们以前见过?”
  第194章 挨骂了吗?不打紧吧?
  七宝胡同。
  阿薇再次回到这里,看着门前的石狮依旧是陌生更多些。
  幼年记忆太浅,何况这座府邸已经易了新主,匾额一换,更不现当年模样。
  “去年在门前留驻时,确实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进去转一转了。”阿薇轻声与闻嬷嬷说着。
  闻嬷嬷笑了下,安抚着拍了拍阿薇的手:“我们今儿是来收桂花的。”
  阿薇点了点头。
  外头,车把式恭谨问了安。
  阿薇听见了,掀帘子一看,果然是沈临毓到了。
  闻嬷嬷下去摆了脚踏,阿薇便下了车。
  沈临毓轻笑着唤了声“阿薇姑娘”,又突然压低了声音:“今日似不止九皇子在,元敬午前在胡同口看到六皇子的车驾了。”
  阿薇抿了下唇。
  王爷提前递过帖子,他们到访的消息自是瞒不了人。
  六皇子出现,那王爷更怀疑的八皇子、以及章振礼猜测的五皇子,按说也极有可能来凑个热闹。
  阿薇颔首,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前头元敬已经敲了门,门房上陪笑着行了礼,一面使人去里头通传,一面引沈临毓和阿薇进去。
  门厅入内,绕过影壁,视线豁然开朗。
  <a href="https:///zuozhe/jiushiliu.html" title="玖拾陆"target="_blank">玖拾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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