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确定。”
  “能,能问下,这...钱从哪来的吗?”
  时夏诚实回答:“男方给我的彩礼。”
  啪嗒!
  这次是陆老师心碎的声音。
  回家的路上,时叶开心的一路蹦蹦跳跳。
  可想到自己上学是拿姐姐的后半生换来的,她又高兴不起来了。
  “姐姐,我们一起走吧?去城里,听小六子说城里遍地都是钱,干啥都能挣钱!我们赚了钱就去城里读书,我读小学,你读高中!”
  时夏望着她纯真的面孔,摇摇头。
  “不行,城里不是这么简单,只有读书的孩子去了城里才有出息,不读书的孩子去城里也只能乞讨。”
  时叶听完瞬间蔫了。
  时夏领着妹妹继续往回走,路上遇到小京子,村里卖猪肉的张老二家儿子。
  “让让,老子要撒尿!”
  说完,也不管是否有女孩在场,直接脱裤子耍流氓。
  眼神在时夏胸口和臀部上下打量。
  时夏的目光丝毫没有躲避,饶有兴致看着他脱裤子。
  就连时叶都骂骂咧咧捂着眼睛,生怕看到了长针眼。
  “姐,快把眼睛捂上,看了长针眼!”
  时夏捡起地上的棍子,问妹妹:“你觉得他长得俊俏不?”
  时叶闭着眼睛回答:“啥?”
  刚说完,就听见一闷棍子的声音。
  她赶紧拿开双手:“姐?!!!”
  时叶人生中永远都记得这一幕。
  她姐和山大王一样,一棍子打晕了站着尿尿的男人。随手一脚踩在男人的背上,揪着他的头发拍了拍他的脸。
  “啧啧,瞧这小模样,真俊俏。”
  ??!!!
  所以,她姐是真的看上小京子?!
  “小叶子,帮姐姐把人抬回去,姐看上他了。”
  时叶呆愣在原地:“可是...传统,不是这样的。”
  传统是男人看上了女人就一棍子敲晕带回家。
  况且她姐马上就要结婚了啊!
  “传统有说被敲晕的必须是女人吗?”
  时叶疯狂摇头。
  “传统有说我不能敲他吗?”
  时叶再次摇头。
  “那还不来帮忙?”时夏招呼。
  时叶屁颠屁颠上前抬着小京子的腿,恰好看到了某个丑陋的东西。
  “姐,真丑!”
  时夏也没想替他遮掩,就让他光着溜鸟。
  “丑就别看,看脸吧。”
  时叶对大姐的敬佩之情再次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姐,等我长大了,看上了喜欢的男人,也能一棍子敲晕带回家吗?”
  “当然可以!”时夏不假思索回答,“如果不想被丑男人敲晕,就先下手为强,敲晕喜欢的男人!”
  时叶表示学到了!
  “姐姐,我明白了,你喜欢小京子,所以敲晕他,对不对?”
  时夏森然一笑:“不算全对噢~”
  “那姐姐喜欢谁?”
  “姐姐喜欢好看的。”
  时叶不懂大姐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第二天她就懂了。
  姐姐不是不喜欢,只是爱的太广泛。
  夜晚,时家乱成一团。
  孩子哭闹声和时老爹咒骂声以及母亲辩解声差点掀翻屋顶。
  第282章 愿所有女孩读尽万卷书3
  “钱呢?”
  “说,是不是你拿了老子的钱!”
  时老爹抓着老婆的头发,一巴掌呼过去,其他五个孩子都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女人则一脸麻木,甚至没有疼痛的表情或者反抗。
  或许曾经反抗过,换来的却是更多毒打。
  “不说是吧?”时老爹拿起刚用过的旱烟,随便揪起一个女儿,直接拿烟头戳她的脸。
  “说不说?!”
  “呜呜呜呜呜,阿爹不要,阿爹!!”
  撕心裂肺的痛哭并没有唤起男人的良知,赔钱货,他家多的是。
  张凤莲不顾身上的疼痛抓起三女儿,想把她从丈夫身边抢过去。
  “别,别!没拿,我真的没拿!”她哭喊着想救回自己的女儿,却被男人一脚踢开。
  眼看着滚烫的烟头即将烫在老三脸上,时夏率先出击,随手拿起一个东西就朝时老爹的脸飞过去!
  “时大龙!!!”
  时老爹猛然抬头,只见眼前一黑,咚地一声,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老三哭着扑到母亲怀里,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其他几个小孩都怔怔望向门口的大姐。
  时叶一脸痴汉鼓掌:“大姐,你好厉害!!!”
  时夏谦虚:基操罢了。
  她走进屋子,对着袭击时老爹的不明物体问:“这啥?”
  老三打着哭嗝:“俺家的猪槽!”
  时夏嘶了一声:“完了,砸坏了。”
  她拿起猪槽可惜道:“明天猪猪吃不上饭我可是会心疼的。”
  时老爹:难道我还不如一个猪槽?
  张凤莲擦干眼泪:“没事,我今晚修一修,不耽误猪明天吃饭,”
  其他五个娃都跑出去看大姐和小妹带回来的人。
  “六妹,这是谁?”
  “小京子呀!家里卖猪肉的小京子。”
  “他怎么在这?”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有时叶傲娇叉腰:“你们都不知道吧!这是大姐看上敲回来的男人!”
  时叶把大姐的一套理论给姐姐弟弟讲了一遍,瞬间糊弄住了几个年纪小的孩子。
  唯有老二时树担忧道:“这怎么行?”
  她连忙找大姐:“大姐,你怎么把小京子敲回来了?”
  时夏一派轻松:“看他俊俏,喜欢就敲回来呗。”
  “可是你已经和牛天昊订婚了啊!”
  “那又如何,他敲他的,我敲我的。”时夏觉得没问题!
  时树:“......”好有道理的亚子。
  两人聊天之际,几个小家伙已经帮时叶把人拉到牛栏里,绑在桩上。
  或许是时夏的敲闷棍技术太高,小京子到一直昏睡不醒。
  半夜,时老爹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额头上鲜血直冒。
  “草!”
  竟然没有一个人把他扶上床或者清理伤口。
  “凤莲,死哪去了?”
  张凤莲麻木的清理血迹上药,等时大龙处理好伤口后,他径直奔向孩子们的房间。
  正在给孩子讲启蒙故事的时夏不得不停下,抬眼问:“有事?”
  剩下六个孩子不自觉地蜷缩身体往时夏身边挪动。
  “桌子上的钱,是不是你拿的?”
  时夏毫不犹豫点头:“是。”
  “格老子的!我就说不可能无缘无故不见,你竟敢偷亲爹的钱??”
  时老爹气地抽起床底的锄头就想打人。
  “把钱还我!”
  时夏理直气壮,“这是我的彩礼,要钱的话,你自己嫁不就有了?”
  时老爹眼神藏不住怒意,脸色出奇地严肃,他没有动手,浑身的低气压却让孩子们喘不过气。
  时夏明白,她的话语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一家之主的威信。
  所以他没有动手,只是用气势压倒对方。
  但时老爹没想到时夏已经不是原来的时夏,她见多识广,丝毫不畏惧。
  “你们都起来,到祠堂门口等我。”
  说完,他转身哐当关上门,木门瞬间晃得吱呀作响。
  老六时叶担忧道:“大姐,怎么办?”
  时树害怕地快哭了,但还是尽力维护姐姐。
  “姐,你先别去,我去劝劝阿爹,让他别当着全宗族面前惩罚你。”
  时七宝已经吓哭了,小孩子哭地一抽一抽,老五抱着哄他。
  “不用,我能应付过去。你们把衣服穿好,站远一点。小叶子,再给我拿一根锄头过来。”
  “哎!”时叶立马去选了一根又粗又重的锄头。
  时夏刚接过,老四弱弱说了一句:“大姐,那根最结实,这根被虫蛀过。”
  时叶顺着老四的手指指的方向,赶紧给大姐换了一根。
  祠堂外。
  时大龙搬了个板凳板着脸坐在门口,手上拿着所有人都惧怕的家法——鞭子。
  所有孩子站成一排,靠在墙边。
  时大龙多年担任村长多年,自然知道如何震慑一群孩子。
  最可怕的不是行刑,而是临刑前的等待。
  黑夜冷风瑟瑟,孩子们心惊胆战,冷风吹身上,身凉心更凉。
  “时夏,你身为长姐,竟然带头偷盗,给弟弟妹妹做了一个坏榜样,你知不知罪?”
  时夏抱臂:“偷盗?我拿自己的卖身钱算什么偷!”
  “放肆!那是彩礼,算什么卖身钱?”时大龙像一头被侵犯领地的野兽。
  “把钱还我。”
  时夏双手一摊,兜比脸干净:“没了。”
  “没了?”时大龙没绷住,眼睛瞪得像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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