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不行么?”沐嘉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时夏见惯了大风大浪:“行啊,但是你大嫂似乎并不喜欢。”
“她会喜欢的。”沐嘉臣平和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韧。
上一世,他太尊重阿言,阿言太在乎自己,才会给母亲可乘之机,逼阿言上吊自杀。
这一世,管他什么人言可畏,阿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会’字,愣生生让时夏听出霸气之感。
怎么有种古言强制爱的味道??
回到家,沈言正跪在婆母的房门前,娇弱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倒。
沐嘉臣看到后,二话不说,把布匹扔给时夏,自己抱着沈言就离开。
时夏:“......”她真成工具人了?
还想多让大儿媳跪一会儿张张教训的沐大娘,看到儿子直接把大嫂抱进去气地破口大骂。
“好啊,儿大不由娘,我这把老骨头活着干什么?死了算了!”
沐嘉臣让苏青请大夫,给阿言看病。
听到母亲的话,他头也不抬:“可以。水井在西北角,自挂在东南枝的白绫在时夏手中。”
看,多贴心的儿子,甚至还给老娘寻死指路。
沐大娘不敢相信,自家儿子中了状元之后竟然一改孝顺模样,甚至和寡嫂纠缠不清!
“儿啊,娘这是为了你好,你刚中进士,若是被同僚发现,名声何在?”
沐嘉臣闭眼,上一世的话仿佛萦绕在耳边。
“儿啊,你才升官,切记洁身自好,勿出入内宅。”
“儿啊,你身为宰相,乃臣民表率,岂可与寡嫂成婚,且待时机成熟,再行打算。”
“儿啊,公主殿下花容月貌,乃是绝配,你若不娶,岂不是置你嫂嫂的名声与水火之中。外人都会觉得是她勾引你,才让你二十六也不娶亲啊!”
句句掏心窝子的话,仿佛真的为了儿子,为了儿媳妇打算。
可最后呢?
他回家时,只得到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自诩慈善的母亲不由分说逼他迎娶公主,以改变祖上时代贫农的贱籍。
仿佛他考取状元,当上宰相还不够光宗耀祖,只有迎娶公主才算。
时夏瞧着位面男主,倒是看出点意思。
她说怎么这么熟悉呢!
原来是像她啊!
时夏走到老太婆跟前:“来,您喜欢用哪根上吊就用哪根,都是崭新的料子保证结实,全场消费由沐大人买单!”
老太婆一口气没喘上来,又晕了过去。
恰好苏青带着大夫回来。
沐嘉臣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母亲:“苏青,把我娘背回后院,大夫,过来诊脉。”
大夫这些年诊脉见过无数后宅阴私,第一次见不管老娘,直接给妻子诊脉的丈夫。
是个......真男人!
“无碍,气血亏损,开一副补药即可。老夫这就下去写药房。”
老大夫诊脉结束后,犹豫再三还是问了问:“隔壁的老夫人,是否也需要诊治呢?”
沐嘉臣也不是不忠不孝之人:“劳烦您了。”
半个时辰后,沈言被他安置在榻上。
他静静握着沈言的手,回想起上辈子的遗憾。
重生之后,他怨恨皇帝,怨恨摄政王,怨恨母亲。
但最恨的,还是他自己。
母亲的话固然阻挠了他和阿言在一起,但他可以选择不听,他可以选择勇敢。
可他没有,他是一个懦夫,静静看着母亲把阿言逼到绝路。
自己则为了虚无缥缈的名声痛苦半生。
重生归来,他不愿束手待毙,他宁愿阿言恨他,也要让阿言好好的活下去。
时夏冷不丁的声音幽幽响起:“做个交易,我帮你给她洗脑,你给我万两黄金。”
第191章 觉醒吧!忠臣寡妇5
听起来像是玩笑的话,沐嘉臣却反复思索。
时夏也算看清楚了,觉醒也好,黑化也罢,如今的男主是不需要自己来管。
况且两人没任何关系,自己也不想陪他浪费时间。
唯一还未觉醒的人,只有躺在床上的沈言。
时夏突然想起主系统01说的惊喜,不会就是重生的沐嘉臣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不被允许进入家门的筒子。
“何谓洗脑?”沐嘉臣犹豫再三,问道。
时夏解释:“给某个固执的人输入其他看法,让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
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感兴趣了。
沐嘉臣坐直身体:“哦?那你对寡嫂和小叔子的爱情如何看?”
时夏琢磨片刻,发现自己不是一个拼智商的人。
遂诚实回答:“刺激!”
沐嘉臣很满意:“成交。先欠着,等我下个月就还你。”
得知有人肯帮自己和阿言,他很高兴。
高兴到忘了时夏暗卫出身,一个只学过打打杀杀的人是如何懂情爱的。
但很快,他翘起的唇角又落下,语气不安道:
“若是那男子前生负了女子,今生今世想要弥补,她会开心吗?”
时夏又诚实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如果那个女孩足够爱自己。
时夏在原世界不喜欢看过追妻火葬场文。
不是她不爱看,而是看不得里面的女孩子放弃自尊自爱,以爱的名义,糟蹋自己的自尊。
她们有富家千金,有草根灰姑娘,有校园乖乖女。但总会爱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
那个男人有青梅竹马,有白月光,但她们甘为替身。
等到女孩心灰意冷,男人仿佛触碰了什么机关,又学会爱。
所谓的火葬场可能就是几句情话,淋一场雨,送几顿饭。
换做时夏,估计会把头拧下来真得把人送进火葬场焚了!
时夏自己作为女孩真的不懂,还有什么比爱自己更重要,还有什么比自尊更重要?(ps:钱除外!)
因此,所有火葬场追妻文在时夏这里一律打成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直白的似乎刺痛了沐嘉臣的心,他捂着心口:“好的,我知道了。”
接下来好几天,时夏专心和这位沈言姑娘相处。
沈言一开始还心有芥蒂,自从时夏把自己当暗卫,多年训练孤苦凄惨经历倒出来后,沈言每每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亲妹子。
着实让沐嘉臣都嫉妒了一把。
吃晚饭时,时夏手中的肉饼馅料都比其他人手中的多。
沐嘉臣气地晚饭都吃不下,又是叫阿言又是叫嫂嫂,终于分得了一个和时夏手中差不多的肉饼。
时夏在一旁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禁忌play,古人挺会玩啊!
吃完晚饭后,沈言去婆母房中收拾碗筷,却发现送来的饭菜一口没动。
她深深叹了口气。
刚想劝慰,门口传来时夏的声音:“沈姐姐,我没吃饱,还有饭菜吗?”
沈言只得先出去,把饭菜端给时夏。
“这是婆母...剩的,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吃,我再去厨房下一碗面,端给婆婆。”
时夏拿起饼子就啃,顺便拦住沈言。
“婆婆不愿意吃就不吃呀,你怎么能勉强婆婆呢?”
沈言:...这是我婆婆,不是你婆婆啊!
但时姑娘从虎狼窝出来,想必对称谓不熟悉。
沈言淡淡一笑:“婆婆不吃会饿,一定是婆婆生我的气,才会不吃晚饭。”
“你错了。婆婆不是生你的气,而是生沐嘉臣的气。”时夏解释。
沈言听后并未觉得安慰:“那也是因为我...”
“为什么你总想把责任但在自己身上呢?”时夏好奇问,“这样的结果是,你婆婆不会原谅你,沐嘉臣也会难受,你也不开心。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沈言浑身上下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可是,我不知道做什么,如果我能承担错误,婆婆和嘉臣能和好,我愿意背负不属于我的责任。”
时夏摇头:“不,不可能的。沐嘉臣喜欢你,你婆婆不想让儿子喜欢你。你能做的,只有选择一个人,鉴定好自己的立场。”
“这样不至于双方都不讨好。”
“阿言姐姐,你喜欢沐嘉臣吗?”
沈言脸色爆红,含羞低下头,眼神飘忽。
“我...我不知道。”
她嫁过来是,是小叔子接亲。
她以为自己能嫁给这样俊俏的人物,直到拜堂时,她的病痨丈夫被推出来...
“为什么不喜欢呢?他年轻有为,又喜欢你...难不成,他有隐疾??”
“不不不!嘉臣没有隐疾,只是我,配不上他。”
嗨!
她以为多大的事呢!
“哪配不上?”时夏问。
“他是状元,我只是农妇。”沈言低头。
时夏反驳:“没有你,他能筹集进京的路费?没有你,他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