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杜思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色无袖裙,快消品牌打折款。
  她笑道,“我还是,先不试了吧。”
  陈行简“咔哒”一下扣上丝绒盒子,脸色不太好看。
  “哦,那随你。”
  他说完就推着蛋糕车进了屋里,脚步又快又疾。
  杜思贝愣在原地片刻。
  她又惹陈行简不高兴了。
  不过话说回来,陈行简花心思送她这么郑重的生日礼物,她的反应确实扫兴……
  这么一想,杜思贝心中有了主意,快步跟进屋去。
  也是此时,刚才钻出过野兔的草丛里,渐渐升起一顶黑色鸭舌帽,与四周浓得化不开的黑夜,融为一体。
  ……
  客人们离开后,偌大的厅堂又空又静,悬在半空的巨型吊灯是黑着的,只亮了几盏壁灯,映出墙壁上几幅人像油画。
  威严的中世纪男爵,睁着铜铃般的眼睛,仿佛在瞪每一个从他眼皮底下走过的人。
  杜思贝独自走上旋转楼梯,只听得见高跟鞋的笃笃声。
  她心里犯怵,对着二楼走廊喊了声,“陈行简!”
  “啪”的一声,二楼廊道的天花板灯全打开了。
  杜思贝被这突然的动静吓得赶紧捂住胸口。
  她立刻抬眸,看见令人心安的一幕,舒了口气,又浅浅笑起来。
  陈行简双手抱胸,懒懒倚在楼梯最上方一级台阶的扶手边,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这间别墅是我找朋友借来用一晚的,平时都有人住。”
  陈行简居高临下地瞥了眼杜思贝,眸光却并不寒冷,而是带着揶揄,“这儿不闹鬼,某些人别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楼梯转角处的杜思贝抓着扶手,仰头问:“但你好端端的跑来这借别墅干嘛?位置这么偏远,还在山顶。”
  今夜月光微淡,山顶又远离城市光污染,是观星的最好时机。
  可有些人她就是不识好歹。
  陈行简扯了下嘴角,反身走进廊道深处:“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就喜欢野。战呗。”
  他又不好好说话。
  杜思贝咬住下唇,皱眉盯着陈行简刚才站过的地方好一会。
  天气已经有点热了,陈行简冲完澡出来,只穿了条灰色平角裤。
  卧室没开灯,他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摸黑走到床边,拖鞋在地板上拖出懒洋洋的声音。
  “人呢?”陈行简觉得奇怪,俯身去床头开灯时,他吸吸鼻子,闻到黑暗中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媚香。
  紧接着,一双轻若无骨的手,摸上他直直站立的两条长腿。
  女人指尖的长指甲,从他的脚踝开始轻挠,沿着长满汗毛的小腿内侧,轻轻摩挲,一路往上撩拨。
  “啊……”陈行简倒吸一口凉气,血液集体下涌。
  他低头看去,刚刚适应了黑暗的视线里,是杜思贝跪在地上,仰头望他的一张脸。
  她的尖脸蛋精致而乖巧,被左右两边的黑色长发夹在中间。
  不开灯的房间里,这样的杜思贝神秘,美艳,还带几分恐怖的危险。
  “你跪着干嘛,起来。”
  这一刻,陈行简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让杜思贝跪着。
  杜思贝却恍若未闻,双手绕到身后,拉下无袖裙的拉链,当着陈行简的面脱掉了裙子。
  她雪白的身体在夜里豁然开朗。
  陈行简呼吸急促,一开口才听见自己嗓子这么哑:“别闹了,起来。”
  “嘘!”
  杜思贝将食指伸到唇边,轻轻发出气音。
  她像小猫皱了皱鼻头,抱怨似的说:“陈行简,你今天洗澡很不专心诶。”
  陈行简强压着某处火烧的念头,为她保留最后一丝耐心,“我怎么了。”
  “没用毛巾么,腿上还有这么多水珠呢。”杜思贝细细低语。
  “不过,没关系。我会慢慢给你舔干净。”
  她拉下陈行简的底裤,只脱到膝盖便懒得再向下。
  陈行简两腿打颤,反手撑住墙面,喘着粗气低哼:“妈的你舔哪儿呢……嗯——!”
  杜思贝说不出话。此时的陈行简,滚烫得她不敢直视。
  他是恋人,也是上司。
  她把高不可攀的上司玩弄于舌尖之上,这让杜思贝心底颤栗。
  当然,也很爽。
  但陈行简快疯了。
  沙哑地吼叫出声。
  杜思贝脑袋向后一倒,鼓起腮帮,像无辜贪吃的小孩,眨巴眼睛盯着陈行简:“呜——”
  他立刻从床头抽纸,一次性快抽光半包纸巾,接到她嘴边:“笨蛋,快吐了!”
  杜思贝却摇了摇头,忽然调皮地对他吐出舌头。
  看见杜思贝舌尖,陈行简下颌一紧,绷得牙关都快咬碎。
  他两手穿过杜思贝腋下,将她贴着床沿抱上大床,沉声说:“躺上去。”
  杜思贝闷哼了声,轻推陈行简肩膀:“我还没洗澡。”
  “我喜欢。”
  陈行简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也离她越来越近。
  他的嗓音黏而发闷:“咸一点,更好吃。”
  “唔!”杜思贝指节骤然收紧,素白的床单在她掌心绽开一片褶皱。
  陈行简平时那么坏的一张嘴,今夜温柔得不像话。
  沉静的房间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将空气灼得发烫。
  陈行简曾对杜思贝说,我对自己的欲望坦坦荡荡。
  杜思贝觉得他说得很对。
  没有什么感情,比一个人渴望占据另一个人的身体还来得真,来得浓。
  更何况,愿意让另一个人占据你的身体,这本身不就是一种感情?
  ……
  杜思贝醒来时,屋子里还沉浸在浓稠的黑暗里,窗外传来细碎的鸟鸣,想来是天亮了。
  陈行简睡在她旁边,脸朝着她的方向。
  他的呼吸很轻,睫毛在昏暗中也显出柔软的弧度。
  杜思贝在黑暗中凝视着他,目光描摹过他的眉骨、鼻梁,最后落在那双阖着的眼睛上。
  她俯身,嘴唇轻轻碰了一下陈行简的眼皮。她悄悄摸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凭记忆找到放在梳妆台上的丝绒盒。
  杜思贝将窗帘撩开一条缝,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全身赤。裸,只有脖子戴着珍珠项链的自己。
  沐浴在金黄的晨光中,无论项链还是她,都太美了。
  杜思贝有些出神,直到安静的房间里有人轻咳一声。
  镜子出现陈行简的脸。
  他裸着上身,靠坐在床头抽烟,刚睡醒的眉眼淡淡的,从吐出的烟雾里看着她。
  杜思贝脸颊微热,不想承认被他捉到自己偷戴项链,装作不经意地问,“你醒啦?”
  “喜欢吗?”他抬抬下巴,浅淡的目光落在她颈间。
  杜思贝一时更难为情,红着脸点头,“喜欢。今天外面风景真好,你看。”
  连忙将窗帘拉开了些,指给他看天边的霞光。
  陈行简浓郁的凝视却还反复刷在杜思贝身上,仿佛她是供奉在一座小庙里的女神像,接受朝圣的信徒前来瞻仰。
  他说:“我看到的风景更好。”
  杜思贝光着身子走到陈行简面前,掀开他的被子,躺进去,让两个人身上的热气合在一起。
  陈行简很快有了反应。
  这次杜思贝坐在他身上,乘船一样颠簸了很久。
  身上湿黏一片,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要不要进来?”她忽然问。
  陈行简掐着她细腰顶胯的动作一顿,嗓音被灼得沙沙的:“不行,我没拿套。”
  杜思贝戳戳他肚子,“可你之前说,有你的地方就有套。”
  陈行简双目沉沉地望着杜思贝。
  他口渴,仿佛在她眼里看见自己变成一头兽,原始的欲念燃烧了起来,可他哑着嗓子说:
  “遇见你之后,我就不是以前的我了。”
  杜思贝愣了下。
  陈行简将她从身上抱开,对着她猛抖了几下腕子。
  然后他从后将杜思贝拢入怀中,抱住她,大腿压在她腰间,嗓音里带几分倦意,“睡一会。”
  “下午跟我飞广州,一起去看风铃花。”
  登机前,杜思贝回家收拾行李箱。
  陈行简本意是直接出发,需要什么去了广州现买,但杜思贝想到祝友娟,觉得自己夜不归宿始终不妥。
  她想跟母亲解释一下。
  推开家门后,杜思贝神色一滞。
  祝友娟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等她,玻璃茶几上散乱着一桌的照片。
  照片很暗,像是夜里拍的。
  杜思贝走过去问,“妈,你怎么——”
  “别喊我妈!”
  祝友娟厉声喝断,“明知道陈总有女友还去勾引人家。”
  “我怎么会养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你给我跪下!”
  第43章 对峙你跟他勾搭在一起,就是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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