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
  结果还是去了陈行简家。
  车开进地库,两人坐电梯上楼,门铃忽然响了。杜思贝正准备开门,看见可视对讲机里的人,她脸一红,回身不小心撞进陈行简怀里。
  “谁来了?”陈行简搂住她,下巴撑在她头顶去看对讲机。
  “是jerry啊。差点忘了他要给我送文件。”
  陈行简笑得一口白牙,挠了挠杜思贝腰肢,“跟他打个招呼?”
  “……打你个头啊!”杜思贝挣脱他,撒腿跑进客厅。
  差点忘了她和陈行简见不得人的关系,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刚躲进落地窗的窗帘后面,就听见陈行简喊:“跑哪去了?出来。他已经走了,没进屋。”
  杜思贝半信半疑地从窗帘后探出脑袋,一双眼睛瞪得快掉出眼眶。
  “……你你你森林原始人啊!”
  就这么会儿功夫,陈行简全身就脱得只剩一条平角底裤。
  他肩膀特别宽,胸膛隆起结实的肌肉,腰又特别窄,有力地向内收紧,形成一个好看的倒三角形。
  他从茶几上摸了根烟点上,微低着头,拨动打火机时,臂膀上成块的肌肉也会随动作绷紧。
  杜思贝双手紧抓窗帘,下半张脸藏在帘子后面,有点红了。
  “还看呢?”
  陈行简叼着烟,在烟雾中虚着眼看她,“帅哥是给你白看的么?过来点外卖,吃完饭办正事。”
  这关头谁还惦记着吃。
  杜思贝随便选了家有赤豆元宵的江浙菜,手机还给陈行简时,他偏过头,喉结滚了下,站起身说,“我先洗个澡。”嗓音比刚才哑。
  杜思贝身上也热了,捻着领口扇风,眼神飘到了搭在沙发靠背的,陈行简的裤子上。
  玫瑰花里写着名字的贺卡,还在他右边裤兜里。
  一会儿趁他洗澡,她就摸过去……
  这时,已经走到楼梯转角的陈行简折了回来。
  他拎起裤子上了楼。
  杜思贝:“……”
  兴许是有点急不可耐,杜思贝今天洗澡的时间比以往快。她从浴室里出来,头发用干发帽盘成云朵形状,从脸颊到脖子都红透了。
  等在外面的陈行简闻声看向她,搭在手机屏上的大拇指一时顿住了,眼神放肆,将她从头到脚刷了一遍。
  杜思贝避开他视线,指了指浴室里面,“吹风机在哪,我没找到。”
  陈行简放下手机,笑着走向她,“我告诉你。”
  他牵着杜思贝进浴室,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修长指尖依次划过一排包装高级的瓶瓶罐罐,“护发精油,头皮精油,身体油……”
  做他女朋友,一定需要很精致。
  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杜思贝吓了一跳。
  然后她就从宽阔的浴室镜子里,窥见陈行简的神态,微眯起眼,称得上是下流的眼神,直直射进她微敞开的浴袍领子里。
  杜思贝下意识捏了下衣领。
  陈行简见状,闷头笑了笑,上前一步拆开她头顶干发帽,馥郁的,带花香的热气一下弥漫开来。
  “我给你吹吧。”
  他拿起吹风机,风档调至冷风,仔细拨弄着她还湿热的长发,手法细腻又轻柔。
  杜思贝低着脑袋,出神盯着洁白的水池,那上面落了几根她细长的,乌黑的发丝。
  陈行简带多少女人进过这间浴室,给多少女人这样温柔地吹过头发?
  他家浴室的下水道里,纠缠过多少不同女人的发丝?
  黑的,黄的,直的,卷的。
  她不是唯一的。
  一股妒火忽然在杜思贝体内烧了起来,火舌舔疼她的心脏。
  “……好了。”陈行简关掉吹风机,浴室一下静了下来。
  他吸着鼻子,往她颈窝里拱了拱,低声笑道,“贝贝,你今晚比我还要香唔——”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陈行简脊背撞上了浴室墙壁。
  杜思贝把他推到墙上,踮起脚尖,飞蛾扑火般把他攀住,不管不顾地吻他。
  陈行简很快回搂住她,骨子里的狂野天性不容许他做被强吻的那个,一步一步将杜思贝抵上另一面墙,大手扯开她腰间松松系的结,浴袍一瞬间滑落至脚踝。
  杜思贝的后脑勺在湿漉漉的墙上反复摩擦,她横着胳膊,架着陈行简的肩膀,激烈地回应这个吻。
  楼下的门铃响了又响,食物到了,却无人理会。
  在更蓬勃的欲望面前,食欲不值一提。
  两个人缠抱着出了浴室,脚步踉跄,双双跌进如海的大床里。
  吻到浑身滚烫时,陈行简将杜思贝拨了个面,青筋虬曲的大掌按住她肩膀,迫使她背对自己。
  “贝贝,夹住我。”
  他怕看到她的眼睛,会忍不住冲破她的红线。
  只能模拟。没命地撞。
  杜思贝双手紧攀床头,指关节都掐出青白。这种感觉,这种姿势,令她羞耻得无处遁形。这时陈行简俯身下来,胸贴着她的背,烫得可以起火。一只湿热的大手也覆了过来,虎口向上,他挺腰挺得多快,他的掌心揉得就有多重。
  杜思贝兴奋得大脑麻痹,快融化了。
  过了很久,房间里同时响起两长叹。
  只不过她是呻。吟,而他是喘息。
  直到躺进被子里,杜思贝仍控制不住身体的轻颤。这一次的刺激太过强烈。她脑子里好像在放烟花,一串接一串。
  她从枕头上动了动脑袋,看着坐在床头抽烟的陈行简。
  他的侧颜俊朗,烟吐出来,蓬蓬的一团,缭绕在他高挺的鼻梁周围,似云似雾,像个美好的梦。
  “我们……”
  杜思贝默默伸出食指尖,触到陈行简大腿外侧,轻轻地画着圈。
  “……现在这样算什么呢。”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问。
  陈行简垂眼看过来,似是没听见她的絮语。
  他看了杜思贝一会儿,嗓子被烟熏得有点沙哑:“我在中国的任期还有七个月。”
  杜思贝一怔。
  随即,陈行简带着烟味的吻落到她额头上,很轻,有宠溺的意味。他笑着说:
  “贝贝,我们就这样快乐地度过未来这七个月。”
  “——不好么?”:
  第33章 炮友我觉得炮友还是不要一起过夜的好……
  陈行简的嘴唇离开了,杜思贝额头还微微热着,留有他的余温。
  “来一根?”
  陈行简扭身去床头柜摸来烟盒,掀开纸盖,递到杜思贝面前。
  烟丝发出淡淡的香气,闻着很舒服,再躁动不安的心,也能被它镇抚。
  (我在中国的任期还有七个月)
  (我们就这样快乐地度过未来这七个月)
  (不好么)
  陈行简的意思很直白了。未来七个月,他能给她的,只有快乐。
  身体上的快乐。
  杜思贝慢慢撑身坐了起来,和陈行简一同靠在床头。
  她将被子拉到胸前,伸出光溜溜的手臂,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
  “你,不在意我的那件事吗?”杜思贝咬着烟头,扭头问。
  陈行简这时也转过头来。杜思贝的脸颊白白粉粉,在柔和的光晕下,尖尖的小脸,很有娇俏的妩媚。只是她自己意识不到。
  “你是说不接受插入?”陈行简笑着凑过来给她点火。
  杜思贝一动不动咬着烟,烟雾在她眼前散开。
  雾里是陈行简若隐若现的脸,还有他白花花的,赤着的上半身。
  杜思贝大着胆子,摸了摸陈行简大块的肱二头肌:“嗯。你忍得了吗?”
  竟比她想象中软。软弹弹的。
  “也许你还没遇到让你有冲动的人。”
  陈行简不以为然,拽过她手腕,大剌剌往被子里摸去。
  他蔫儿坏地勾起嘴角,声音里都是轻佻:“你多跟它交流几次,冲动不就来了。”
  指尖被热得一颤,杜思贝顿时羞红脸,想挣出来,陈行简自然不会让。
  他抽出杜思贝口中的烟,自己偏过脸猛吸一口,按到床头掐灭了,又转回来,将含满口腔的烟雾全部渡进她嘴里。
  “唔……咳咳!”
  杜思贝呛得脖子都红了,大脑晕眩,无力地倒进被子里,勾着陈行简脖颈一起。
  这次他们是正面相撞。
  不过陈行简关了房里的灯。
  屋里越来越热,窗帘闭得紧,一丝月光都进不来。
  杜思贝在黑暗中颤抖,摸索着找到陈行简的轮廓,她捧住他的脸:“陈、陈行简,我想看看你……”
  陈行简咬着牙没出声,单手撑在杜思贝脸边,五指狠掐进她枕头里。
  他抓开杜思贝不安分的手,捂住她的上半张脸,然后,疯了般地挺腰。
  他强迫自己什么都别想。
  不能看。
  四只眼睛一撞上,他怕自己会对她来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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