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梁彩文在一边站着,低声询问:“魏总,您安排的宴席还正常举行?”
  魏西连不看他,对着小猫一点头:“当然,而且要大办特办。这可是魏家老板腿残废之后第一次公开露面,把商圈那些老板们都请上,让他们都看看,腿废了可不代表我也没用了。”
  梁彩文记下,又斟酌着问:“那,曹老板那边,我们请还是不请?”
  “哼”地笑了一声,魏西连放下小猫,这次转向了梁彩文:“请,曹老板心有大志,离开我单干了,我作为前老板,怎么能不帮着他引荐引荐呢。”
  “是,”梁彩文领命,下去操办起魏西连晚上要办的宴席,而李贡,怀抱着让自家老板晚上光彩夺目、“艳压群芳”的隐秘心思,提前四个小时就去准备魏西连晚上要穿戴的衣物了。
  客厅短暂的安静下来,角落里站着一名随时待命的佣人,不过魏西连不发话,他是绝不会晃悠到魏西连面前的,站在角落里,比那棵滴水观音的存在感强不了多少。
  前面的茶几上为魏西连摆放了易于消化的糕点热茶,空调持续地呼呼响着,将室内温度湿度保持在一个最合宜的水平,魏西连缓缓抚摸着虎皮小猫,内心尝出了一点孤独。
  从他进入这个小世界开始他就谋算着要找个可心的美人,但是折腾一番下来,美人没找到,连余声声也不陪在他身边了,魏家是没什么主人的,剩下能常常和他说上话的,只有一个李贡,可惜李贡并不是个知情解趣的,和他聊天并不十分有趣。
  “唉,我只有你了,”小声自言自语着,魏西连抓揉起小猫肚子上的原始袋。或许是不喜欢被碰那个部位,虎皮小猫忽然勾起身子,咬在了魏西连手上,不过并不是真咬。
  魏西连在手背被坚硬的牙齿磕碰的瞬间想起了一段话。
  “可我看这是一只咬人的猫。”
  “你看它的牙,很尖。”
  “……”
  “尖牙,”魏西连顺着这段话很自然地想到了这里,随后他想到,就是这两颗尖牙咬了曹渡宇那里。
  他看向小猫的目光奇怪起来,然后他操控着轮椅向后撤了一点,本来是只想离开这只猫一段距离的,但是他抬手时手背上的骨头磕到了猫牙,在疼痛下,他操控轮椅的动作幅度大了一些,几乎有了点一惊一乍的样子。
  客厅角落的佣人看过来,想出声问一问魏西连是否有事,但是在他慢动作似的抬腿前,一名门房小跑着进来,向魏西连汇报:“魏总,外面于女士找您。”
  好了,没有自己的事了,角落佣人收回腿,重新昏昏欲睡地站起岗来。
  魏西连皱眉反问道:“余女士?”
  锦宁北边,雀湖庄园中。
  被连打了十几个电话催来的陈远推开门时,脸上神色已经很不郁了,不过转过身来,他面对着向自己扑来的曹渡宇,还是勾唇,很温柔地笑:“你这不是没事吗?电话里语气那么急,我还以为出事了呢。”
  “我能有什么事?”
  曹渡宇抓起陈远的右手,凑到自己嘴边逐根手指地吮吸起来:自从意识到就是这只手,拿着刀扎进了魏西连的肩膀中之后,他就疯狂地迷恋上了这只手。
  这对于他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和这只手亲近着、肌肤相亲着,他就也拥有了扎出魏西连鲜血与痛呼的力量。
  嘴里含着一小节指尖,他抬起眼皮,“嘿”地笑了出来:“我找你,当然是为了那件事。”,说罢,不等陈远回答,他便连抱带拖地将陈远摁在了沙发上,一边毛躁地脱着陈远的衣服,他嘟嘟囔囔地开口:“我今天试了一种新药,我们再试试,说不定有效果……”
  陈远不动声色地一皱眉。
  这一次他重新回到曹渡宇身边后,或许是曹渡宇清楚自己那里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作用,甚至有了一点自卑,不再抱着陈远乱啃乱摸了,不过陈远只享受了半天的清净时刻,翌日下午,曹渡宇“旧病复发”,又成了一只发情的狗,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折腾了大半天,那里依然如软皮条一般。
  这件事倒是让曹渡宇沮丧了两天,两天之后,他开始花重金找各种土方西药,一股脑地用在自己身上,而检测药物是否有用的实验对象,曹渡宇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陈远。
  任由他拉扯着自己的衣服,陈远为了躲避他的嘴唇而仰起脖颈,琥珀色的眸子沉沉地看着上方,他问:“药已经吃了吗?”
  “对,”曹渡宇气喘吁吁的,开始解皮带,这次的药物好像是有一点效果,现在他小腹处感觉热乎乎的积蓄起了一点力量。
  陈远无声地叹口气,这种情况就会难办一些了,他需要在曹渡宇都意识不到的情况下将他弄晕过去,而曹渡宇在激动起来时,有捆绑的喜好。
  当曹渡宇将裤子褪至腿弯时,只听门“咣当”一声开合了,一个半大小伙子跑进来,嘴里大呼小叫:“曹老板,有——”
  他还出口的话被一个巴掌扇回了肚子里,曹渡宇一手提着裤子系扣子,眼睛一蹬又是一巴掌:“没长眼的废物点心!”
  此时那小伙子看着客厅才晚上六点就已经拉上的厚重窗帘,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眼睛颤抖着,他不经意间瞥到了半躺在沙发上的陈远——前襟完全敞开着,正对着他意味深长地微笑。
  第67章
  “啪!”又是一巴掌, 曹渡宇怒道:“你小子的狗眼往哪里看呢?”
  小伙子嘴唇颤抖着,几乎要落下泪来:“对不起,曹老板, ”,他将手中那张黑金描边的请柬递过去, “魏老板……”
  他又挨了一个巴掌:“以后不要叫他魏老板, 就叫他魏西连!”
  “是, 魏西连邀请老板您今晚去德莱酒店赴宴。”
  “魏西连请我?”曹渡宇眉宇间覆上一层阴郁的戾气, 他捏着那张请柬, 脚下圆规似的画出一个圈,看向陈远,他征求着意见, “他请我, 能有什么好事?”
  小伙子连挨了几个巴掌,但是难得在老板面前有个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哪怕脸露出来就要挨打他也要去争取一把, 回想着刚才送请柬那人的暗示, 他犹豫着开口:“……看意思是魏老板, 不对,魏西连想和老板您讲讲和,据说请了隔壁那位赵理事,让他出个面。”
  曹渡宇期待着陈远温声细语地和他进行一番商量, 但是没等到陈远开口, 他先等到了那个粗鄙小伙子的一番胡言乱语:他瞧不起这些没文化的下人,所以连带着他们说的话,在他听来也完全不配入耳。
  这一次他没有再动手,阴沉地睨视着小伙子, 他缓慢开口:“用得着你多嘴?滚出去。”
  陈远脸上挂着朦胧的笑意,对同一屋内两人的话语全不回应,一手拢着衬衫衣襟走到了门对面的窗户前,拿指尖摆弄起窗台上的一盆文竹。
  曹宅的下人不会侍弄花草,文竹喜欢半阴、湿润的环境,窗台绝非是它适宜的生长环境,这一株文竹已经被晒得蔫黄了,失去了云雾般的绿意。
  不多久,驱赶走那名小伙子的曹渡宇走到陈远身后,伸出双臂搂住了陈远的腰:“你说我该不该去,照那个小子说的——”
  陈远背对着他,唇角讥讽地弯起,曹渡宇瞧不起那些人,但是又总是不由自主地顺着那些人的话去想,还真是矛盾得很。
  “我认为应该去。”
  曹渡宇的头从陈远肩膀上抬起,目光炯炯:“你也认为那个小子说的是真的,魏西连要向我求和?”
  陈远的动作在曹渡宇忽然勒紧他的腰时稍稍一顿,语气依然平静无波:“真或假有什么关系呢?魏西连若是和你讲和,你难道会同意吗?”
  环住他腰部的手臂还在进一步收紧,他终于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去组织那只肆意妄为的手。
  曹渡宇紧贴着陈远,嘶哑着耳语道:“你的腰真细啊,”,湿热粘腻的鼻息中,曹渡宇闭着眼睛,“如果你能怀孕就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做到你哭泣、求饶、失禁都不会停下来。我一定让你怀上我的种,到时候大着肚子躺在床上,你只能看着我、想着我,你的嘴里只能说出我的事情,这样我才安心。否则你晃着这么细的腰在别的男人面前,我真的很担心啊。”
  陈远的手由摁转为握,是一个安抚的动作,他很轻柔地开口:“不要瞎想了。”
  抬起眼,陈远庆幸前面因为曹渡宇白日宣淫而拉上的百叶帘,让身后的人不会看到自己厌恶至极的神情。
  “啊!”他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曹渡宇咬上了他的肩膀,闷声闷气地嘟囔着:“我恨他,我好恨魏西连。”
  “我会帮助你打倒他的。”
  含着一口光滑芬芳的肉/体,曹渡宇的声音含糊:“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因为我也恨他——”,为什么恨呢,陈远的目光又一瞬间迷茫起来,没等他捋出一点头绪,身后的人突然抽噎了一下:“我,我不行了,魏西连那个混蛋把我害惨了,我再也做不了那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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