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那咱们进被窝歇着,”唐煦遥趁此时机摸摸美人温软的腰腹,不轻不重地捏一捏,还把手探进美人衣裳里头,手上故意摩挲着他身上细腻的皮肉,原本色迷迷地看他,直到对上他的视线,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唐煦遥倏地丧了气,“我的心肝宝贝把眼睛都哭肿了,对不起,我以后不要再让你流眼泪了。”
  “不听,”美人捂着耳朵,“小狗在汪汪叫,听不懂。”
  “好好,小狗不叫了,”唐煦遥唇角含笑,抱着江翎瑜进了被窝,“该陪着我的小美人了。”
  同时刻的周府,周竹深刚接到线人报信,说是平阳郡王派人抓了那伙出去散播谣言的,直接杀了,连审讯都懒得。
  周府的管家有些气愤,当着周竹深的面添油加醋:“这好端端的,平阳郡王来掺和什么,老爷,我看,您可得给他点厉害看看,您可是亲王的女婿,您办事,他倒要来插手了。”
  周竹深本来就烦,他还真以为这事能悄悄地办,接过被平阳郡王抓个正着,放在平常,这倒没什么,王爷帮着皇帝管管民间的事,加上这地方就是在郡王的辖区之内,下来视察罢了,不足为惧。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了,江翎瑜已经算是王府的人了,毕竟马上就要过门了,如今郡王所为,可不是给江翎瑜撑腰,管家这么一说,正好踩在周竹深的痛点上,什么女婿,他是赘婿,最烦别人说这个事,他一下子暴跳如雷,拍桌子大呵:“郡王跟亲王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平阳郡王手底下捏着虎符兵权,比亲王有能耐,人家是皇帝的手足啊,姓唐,我姓什么?我问你我姓什么?你出的都是什么主意,现在可学着往死里逼我了?来人,把管家带下去,先打二十棍。”
  “不,老爷,老爷饶命,”周管家满眼惊恐,嚎叫起来,一边被人拉扯,一边抗拒,还得抽空给周竹深磕头,“我有办法,我知道找哪个替死鬼能害江翎瑜!”
  第262章
  “慢着, ”周竹深抬手制止要拖走管家的小厮,“既然你说有替死鬼能做这事,倒让我听听, 是谁在你心里那么不值钱。”
  “陈苍, ”周管家极力挣扎, 甩开小厮们的手,“让陈苍去, 他上次前来拜会老爷,说要娶了江翎瑜,老爷出完主意之后, 他倒不再来了,这是眼里没老爷,不如让他去做这事,能扳倒江家最好,扳不倒, 将人杀了,挫伤江家,也算是事情有了进展。”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周竹深怒气冲冲, 又拍了桌子, “现在平阳郡王为何插手此事, 还不是给他没过门的儿媳妇撑腰, 这时候你要我往这刀尖上撞,你是何居心?”
  周竹深本以为此话一出,管家势必乖乖认罚,不想管家完全没有屈从,此时更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老爷, 您现在不得入官场,算是禁足在府上,处处受排挤,是因为皇上找过您一次,暂时的禁足也不算什么,这首辅之位,无人与您争抢。可是皇上何时为了一个臣子这样认真,那时江翎瑜在他心里的地位就很高了。现在平阳郡王又来插手江翎瑜的事,再不解决他,皇帝这些座下臣就得换人,到时候皇上宠信的全都是他的亲信,您往后在朝廷里的日子可怎么过,您不能坐以待毙啊。”
  管家话毕,周竹深一下子直了眼,只是发愣,说不出什么话来。
  “老爷,您待我不薄,此事就由我去做吧,今夜我就去找陈苍,”管家说,“要是此事败露,我被抓着,老爷,您就跟我撇清关系,只说是我一厢情愿就是,我没什么本事,唯有忠诚,不会背叛老爷。”
  周竹深再狠毒卑劣,心也是肉长的,怔怔地望着管家,沉默良久,才道:“要是非赌命,我倒想着,你不去也是,亲王尚有权重,我们还不至于背水一战,非得有那一天的话,再晚些也不是不行。”
  “既然老爷说如此,那我再观望些天,”管家依旧跪着,“要是这期间出了事,不得不走到那一步,我就不再跟老爷打招呼了,一旦事发,老爷只记得把我交出去就是。”
  周竹深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江翎瑜这个人,对周竹深来说,意义远比从前大得多得多了,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不是江翎瑜的对手,不管是手段,还是背景,都是一等一的硬。
  所以周竹深现在只剩下逃避,不能到紫禁城去的日子,对他来说反倒是极舒适的,能够避开江翎瑜的锋芒,再也不愿与跟他斗了,自然也是因为斗不过他,才疲于此事,索性就放下了。
  周竹深也知道,自己放下没用,江翎瑜已经知道关于自己的很多事了,包括他刚上任就遇刺,要猜到始作俑者不难,猜测动机也不难,江党隐忍不发,不过在找证据上犯难,所以能躲一天就是一天,事情败露那日该如何,周竹深也不知道,现在想这么多,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同时刻的江府内,郡王妃又来了江翎瑜跟唐煦遥的卧房,这次拿了一碟加了补药的阿胶糕,说是一日四块,午膳后两块,晚膳后两块,一边看着两个人吃,一边聊聊家常,问问这阵子两个人身子如何,府上新添了什么药方子,有没有要备下的,又说给江翎瑜也做几件紫金绸子的衣裳,跟唐煦遥穿一样的,这样成双成对出入,不但恩爱,更显身份。
  江翎瑜不大喜欢有药味的阿胶糕,糕饼是甜,入口后的苦涩气息可比真喝药少多了,可江翎瑜从小就怕苦,这一小块糕竟吃得那么慢,郡王妃见他勉强,心疼起来,握着江翎瑜发凉的手:“小霖儿,吃不下就算了,母亲知道你怕苦,没事的,咱不吃了。”
  “能吃,”江翎瑜也攥一攥郡王妃的手,“母亲和简宁都哄我,我心里甜,舌尖就不苦了。”
  郡王妃是将门之女,行事直爽,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待江翎瑜也真诚,不吝惜笑颜与夸奖“小宝贝,你这么会哄人?没事,以后不用变着心思讨好谁,我们都很爱你。”
  “母亲,我也很爱你们呀,越爱越想说好听的话,”美人低眉,“谁舍得软肋挨两刀呢。”
  美人话毕,偷着瞥两眼唐煦遥,唐煦遥也在那想办法哄着自己把满是药味的阿胶糕吃下去,愁眉苦脸的,本来就不爱吃什么甜的,现在拿来两片又甜又苦的阿胶糕,那模样......江翎瑜从未见他这样犯难。
  适时廖无春来访,由于他跟江翎瑜与唐煦遥太熟了,进门都不通报了,唐礼他们也不在门口,因为像这样的门户,一般人鲜来拜访,来的最勤的就是廖无春。
  廖无春敲了门,道:“江大人,将军,我来送些东西。”
  “这是谁,”郡王妃皱眉,“我听嗓音,倒像是东厂提督?”
  “是的,母亲,他与我们联系密切,许多事都要商讨。”
  江翎瑜低声答:“其实我也不想把简宁拉下水的,只要我一个人去周旋就是,可.......”
  “说什么呢,”郡王妃发觉江翎瑜有些不自信,谈起这事,就畏首畏尾的,很有些小心翼翼,郡王妃不觉得江翎瑜该是这样的人,于是拍拍他的手,开解他,“我和王爷不怪你,霖儿,你很有本事,我们当真十分欣赏你的。故而以后的事,还是由着你去做,你有决断也好,简宁有决断也好,我们都不插手,出了什么乱子再来找我们。你是好孩子,不会平白地害人作乱,那王府的权力就是你的底气,你尽管去做,凡有事,我们给你兜底,我和王爷很惜才,绝不忍心让凤凰自缚羽翼,变成只会吃些散落稻谷的麻雀,飞不高走不远,那可不成。”
  郡王妃嘱咐后,唐煦遥才回话:“进来吧,郡王妃也在,无春,要是你衣裳不整齐,还需打理再进来。”
  廖无春闻言心下一沉,这王爷跟王妃是何时来的,自己都不曾听闻消息,既已然到这个地步,只能硬着头皮进去问安了,于是应声:“好,我这就打理打理。”
  廖无春来是要送在林同村发现的那个族谱,原本满是灰尘,他担心江翎瑜先前肺脏受撞击伤没好利索,又是在意自己的面子,把满是尘土的族谱擦拭得比衣裳更干净,故而只需要装模做样地打理一下衣袖就好了。
  廖无春推门进来,先给郡王妃问安:“臣给王妃请安。”
  “你还怪懂礼数的,”郡王妃抬抬手,“坐吧。”
  “江大人,将军,这是我们在林同村搜到的东西,骆副将说,这是一份族谱,我素来不爱读书的,故而没有细看,”廖无春直言,“这是我们在林同村找到的唯一稍微有价值的东西,或许,一点价值都没有,江大人,那里太肮脏,证据也清剿得太干净了。”
  “我知道,你辛苦了,”江翎瑜接过那本族谱,佯装不经意间提及骆青山,“母亲,近些日子,皇上总是派青山伴我们左右,夫君,是吧?”
  “嗯,母亲,青山是一把好手,我也有意栽培他,”唐煦遥笑笑,“只是,母亲,孩儿还不想让青山到别人手里去,只做孩儿的左膀右臂,互相扶持。”
  “甚好,母亲这两个孩儿都这么有眼光,”郡王妃笑容慈祥,“至于青山的事,得跟王爷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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