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现在她浑身都是红色的。耳朵脖颈，翅膀尾巴。
  就连肌。肤也有淡淡的粉。
  “帮帮我，主人……求你救救我。”烟素压抑低泣，捏住林茧恒的手。
  带着她……
  “这样会好些？”林茧恒觉得难受。
  很n很热。
  她不知为何也热了起来。
  大脑不受控制地为她自动补全那些奇异的画面和剧情。
  她好像在描摹为烟素定制的瓷瓶，动作缓慢又专注，仿佛是在回应什么心照不宣的暗示。
  画笔变成了手指。
  可烟素带领她这样。
  她是主人，她当然要满足小猫的要求。
  猫嘛，总是顽皮的。
  她要多多宽容。
  “……”烟素的话几乎断成了气音。
  如今已经屏住呼吸，在窒息里度过好几十秒。
  指针的滴滴答答和搅拌的频率趋同。
  “那我来帮你。”林茧恒俯身，低声回应。
  烟素咬紧牙关，叼住自己的手掌。
  又改为叼住自己的尾巴。
  ……
  倒了一地。
  林茧恒看着奇怪的画面，陷入沉思。
  理说这是梦……所以，她可以不管，对吧？
  而烟素勉强缓过劲儿来，抱着林茧恒的手，在帮她清理。
  当然用的是那才被林茧恒检查过的舌。
  “……真是个小猫。”林茧恒迷迷糊糊的看见烟素的动作，轻笑一声。
  “小猫是主人的。”烟素抬头，冲林茧恒浅弯眉眼。
  她平日没有笑容，今天的笑也冰冰的。
  清淡，又无比的不同。
  一双眼是沉寂已久的湖面终于被风吹开，在阳光下透出湛蓝，隐约可见湖底的世界。
  “是，你是我的。”林茧恒忍不住用还没干净的手去挠猫下巴。
  “……也只能是我的。”潜意识带着她，联系到夜里的慌张。
  林茧恒抓住了烟素的项。圈。
  “记住了吗？”她本可以不用说出这句威胁。两个人都明白。
  开口意味着不安。
  烟素微微张嘴，没想到她会点明。
  原本今夜，烟素就是因为身份来历而对她们的这段关系紧张。
  以至于，要夜闯林茧恒的房间，乞求一份怜惜，一份彻头彻尾的安全感。
  就在两分钟前，安全感还在她shen上。
  随着热夕褪去，牵连离开。
  慢慢淡了下去。
  烟素忽然感到一丝冷。
  这会儿是秋夜。房间恒温，暖气充足。
  她耳朵还是红色的，脖颈还被林茧恒牵着。
  怎么会又一次觉得冷呢？
  她需要跪在林茧恒面前，又一次恳求她的神明降临在她身上吗？
  还是换一边，把自己送到林茧恒眼前，吸引她诞生探ru的yu望？
  不管哪一种，烟素都很想。
  可她已经不是两个月前，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明白的她了。
  那时的她会把这种感觉当作被虐的yu。
  此时此刻她却明白，她更想和林茧恒有一场谈话。
  借助她们，tan诚相待后的赤诚。
  “zhu人。”烟素乖乖凑了过去。
  林茧恒拽着项。圈的动作并不温柔。
  只有烟素才会对此甘之如饴，哪怕喉头如噎，动脉也被压抑得发麻发闷。
  她也会端正的坐在林茧恒面前，是最听话的小狗，摇着尾巴乞怜。
  正是她现在的动作。
  她姿态无比狼狈。
  是林茧恒没有分寸时闹出来的，揉搓的，甚至还有鼻息按下去的水汽。
  她是跪着的，nian腻的感觉尚未褪去，身上一片斑驳的红热，魅魔最隐秘的翅膀和耳朵都在林茧恒面前，一览无余。
  她的眼却清清亮，无瑕到让林茧恒都有一瞬清明。
  也许……自己并不在梦里？
  自己真的帮烟素检查了……吗？
  不是用精神力，没有隔着时间空间。
  她刚刚的所见所闻所感，都是真的。
  林茧恒对上烟素的眼，暗含期待。
  烟素问出来的话却不那么让人愉快。
  “如果，我是说如果。”烟素仰着头。
  她的命脉，她的项，圈，还在林茧恒手里。
  林茧恒的指背贴着她脖颈上的烙印，呼吸间摩擦过“简珩”两个字。
  只需要一瞬。
  烟素垂眸想着。
  林茧恒就能让她痛不欲生。
  可那也是她该得的，不是吗？烟素勾起嘴角，继续她大逆不道的话。
  “如果我是被某人送到您身边的，您会怎么办？”
  她会被丢出去吗？
  会被林茧恒愤怒的杀死吗？
  烟素嗤笑着自己，眼底一抹清泪，随着抽搐的呼吸震荡。
  “我会杀了那个人。”而林茧恒，只是提着她往自己这边靠近。
  不顾她的疼痛与不适，一双眼扎进她的目光，穿透她的心脏。
  却，没有带给她死刑的宣判。
  一把砍刀重重落下，轻轻错开烟素。
  烟素的鼻尖与林茧恒相贴，听见另一个人头颅落地的声音。
  原来……主人也这么喜欢自己。
  烟素几乎要喜极而泣。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对主人有这么磅礴的爱。
  原来她的主人也爱她，愿意为了她杀掉那个控制她的幕后黑手。
  “那如果，我真的只是说如果。”烟素颤抖着嘴唇开口。
  她好像咽喉被林茧恒提着一样难受，又好像...被林茧恒捏着一样快活。
  她已经分不清，她只是想问清楚。
  就当她在确认这份爱。
  “如果我背叛了您，您会如何？”烟素祈求着这一次，是死刑。
  “……我会吃掉你。”林茧恒松开项。圈，一把捏住烟素的脖颈。
  “从你背叛我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我的小猫。”
  一瞬间狠戾到真像那征战已久的君王，睥睨天下，不允辩驳。
  一瞬间又回归熟悉的温柔，从捏改为轻抚。
  抚过烟素的脸。
  “好好做我的小猫，好吗？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就算这是梦境，林茧恒也不能接受烟素的叛逆。
  “好。”一行泪滑过林茧恒的掌心。
  烟素捧着她的手，心情无比酣畅。
  这是第一次，她被谁威胁了生命，还如此欣喜。
  这是她求来的食物预警。
  她应得……她赢得的。
  她最爱的主人给了她吃掉她的承诺。
  所以如果哪天，她真的被谁控制着背叛了林茧恒。
  她也不必担心伤到林茧恒。
  她会和林茧恒融为一体，幸福的成为她的血液，骨肉。
  永远，永远。
  留在林茧恒的体内。
  她会变成林茧恒的一部分。
  这就足够了。
  烟素闭眼，悄悄的。
  吻上林茧恒的眉心。
  ***
  林茧恒彻底从梦中清醒时，烟素正蜷缩在她身边。
  用小猫的姿势酣睡着，看起来很累。
  林茧恒回忆了一番，跳入脑海的是她们夜里的欢闹。
  林茧恒坐着呆了起来。
  她应该没有真的对烟素……检查身体吧？
  好奇怪的检查方式，乱七八糟的。
  林茧恒其实记得不是很清楚，这会儿又只记得手上腻腻的感觉。
  她张开手看了看，很清爽。
  又往床铺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那果然是错觉。
  林茧恒松了口气，把那潜意识觉得不好的东西排除。
  果然顶多是个梦，和她刚来的时候梦到烟素带着她标记一样。
  而后“梦”中的誓言占据了林茧恒的全部，逐渐清晰。
  就好像她真的说了这些话，烟素也真的问了她一样。
  那一刻的感受越来越清楚。
  疼痛，是真的作用在林茧恒身上，钝刀磨肉，终于锋利后削去林茧恒的侥幸。
  把血淋淋的事实直白剖开，叫她睁大眼睛看个清楚。
  无法回避的问题，被烟素摆在林茧恒面前。
  如果她的靠近别有所图，如果她的身份不清白，如果她最后背叛了林茧恒。
  而林茧恒，也用本能做出了回答。
  她会杀了烟素原本的“主人”控制她的人，还烟素一个自由——留在自己身边的自由。
  她会吞噬这位可悲的背叛者，达成她的夙愿。
  林茧恒慢慢吐出呼吸。
  这也够了。
  至少……她靠这个“梦”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林茧恒少了几分迷茫，侧头看见她的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但是猫咪不都是这样？
  烟素连被子都没盖。翅膀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出来了，一只替她遮着凉。
  千万别让我逮到你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