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晚上还有戏,江听语拿出唇釉润了润唇,然后望着唇釉发呆。
橘子味的唇釉好像更好闻一些。
她不自觉想着。
晚戏前江听语提前到妆发室等候,没想到宁照溪也在,她下意识往后退,但被妆发老师叫住。
江老师您稍微等一下,宁老师马上就好了。
她俩在剧组的妆发老师是同一个,但平时宁照溪都会比她来得早一些,时间正好错开根本不用等。
但今天宁照溪来的比往常晚些,两人时间正好撞上。
被叫住的江听语这会儿想走也走不了了,迎接着宁照溪的目光,佯装淡定地坐到一旁沙发上,随手拿了本杂志。
封面是宁照溪,内页也是宁照溪,她放下,又拿了另外一本。
还是宁照溪。
抬头垂眸都是宁照溪,江听语最后选择了看手机。
宁老师你最近是不是上火了?妆发老师说道,感觉你今天唇有点肿肿的。
这话听得江听语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了顿,目光透过镜子看向宁照溪的唇瓣。
嗯好像是有一点点。
她只是轻轻咬了一口,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吧?
江听语垂下眸,宁照溪肯定会说上火了。
没有,被蚊子咬了一口。宁照溪声音淡淡的,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意有所指。
蚊江听语子:
哎哟,好像真是被咬了,妆发师一边用唇膏帮她遮掩,一边呢喃,什么蚊子咬这么狠,冬天的蚊子怎么也这么狠。
宁照溪轻叹:谁知道呢。
江听语:
她只是怕被别人发现,所以轻轻咬了一口,谁知道威力这么大。
江听语一时间怪内疚的。
宁照溪只是教学方式独特了点,但没有任何的坏心思。
她这样避她如洪水野兽是不是太过分了。
江听语感到有些内疚,尤其是在下戏时听到明明还在探究宁照溪唇上的痕迹,说要给她买点药敷一敷时,这样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她当时没想那么多,而且宁照溪也咬了她,那她咬回去也没问题吧。
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力度没掌控好,一时失嘴,咬肿了。
但江听语最后纠结来纠结去,也没有将药送出去,想着明天再说吧,宁照溪也不是那种缺药的人。
翌日,江听语如往常一样拍戏,她的情绪好了许多,和宁照溪的感情戏换了时间,所以还算拿捏得当。
只不过,宁照溪对她冷淡了许多。
她听到明明的话,说宁照溪唇还肿着,影响上镜效果,所以才不得不取消一部分戏。
罪魁祸首江听语:
她发誓,她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原本想趁着人少和宁照溪道歉,但并没有这个机会,宁照溪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堆人,导演刚走编剧走来,编剧一走道具组又来。
总之,她根本没有机会单独和宁照溪相处。
想了想这都是自己闹出来的,江听语就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更重要的是,她今天心里都堵堵的,宁照溪明明从她眼前走过去,但没有打一声招呼,连眼神都没给她。
想到昨天逃走时耳边传来的那句话,她意识到她可能伤害了宁照溪。
不然像宁照溪这么好的人,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到不理她。
江听语很少体会到这种酸涩的感觉,隐隐约约的痛意,她不想宁照溪不理她。
夜深人静,江听语确定明明离开宁照溪的房间后,紧紧攥着手里的药膏敲响了房门。
过了许久,屋内传来一道声响,门嘎吱一声开了。
看到门口站着的江听语,宁照溪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让她进来,而是问:怎么了?
宁照溪刚洗完澡,发尾还微微湿着,宽大的浴袍遮住她的身体,腰带将她纤细的腰身勾勒出来。
唇瓣微微肿着,远距离看不出来,近距离时异常明显,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咬痕。
她想妆发组的人应该都是心照不宣,不然这么明显的咬痕,任谁看也不像是被蚊子叮咬的。
只是宁照溪这么说,所以她们也这么信罢了。
江听语抿唇,将手里的药膏递了过去,声音很轻地说:你擦点药吧。
宁照溪垂眸看了眼没接,淡淡道:就喂这个?
江听语心间微酸,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宁照溪说想谈恋爱,她主动拉开距离的那段时间,那样的酸涩感重新涌上了心头。
对不起啊。江听语喃喃低语。
明明宁照溪也是一片好心,但又被她搞砸了,还影响了宁照溪的拍戏进程。
宁照溪勾了勾唇,往屋内走去:对不起什么。
江听语知道她这是放她进屋了,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回道:我咬了你。
哦,那怎么办?
那怎么办?
江听语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只能又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药膏:我给你送药膏。
宁照溪看了眼回道:涂了,没用。
江听语抿唇:这个效果很好。
两人僵持着望着彼此,就在江听语快要放弃的时候,瞧见她坐到了沙发上,抬着下巴:那你帮我涂。
江听语舒了口气。
比起今天,宁照溪的态度软和了许多,这对江听语来说就是个好消息。
她走了过去,在身旁空位坐下,用棉签涂了点药膏。
我不喜欢用这个。
啊?
我更喜欢你的手指。宁照溪抬眸,唇角微微上扬,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着光,冰凉的手指碰了碰她握着棉签的手。
知道她说的是不喜欢用棉签涂药膏,江听语咬唇,眨眨眼睛:那那我洗个手。
冬天的水冰凉,担心冰到宁照溪,江听语特意调了热水,刚洗过澡的洗手间里雾气腾腾。
她回到沙发上,将药膏涂抹在自己手指上,朝她偏头:来。
宁照溪听话地将头凑了过,闭着眼感受到冰凉药膏和她温热指尖在她唇上交替的感受。
起初江听语很耐心地将药膏涂抹在她唇上,担心一点不够便又往指尖上涂了一点,低头的瞬间她目光顿住,耳垂忍不住红了起来。
她刚刚怎么没发现宁照溪的浴袍穿得这么的松散,交叉的领口很低,在她坐下时对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反观宁照溪仿佛什么都没察觉,仰着下巴闭着眼。
江听语飞速移开视线。
她明明记得刚进来时,这浴袍不是这样穿的。
许是迟迟没听见响动,宁照溪睁开了眼睛,吐若幽兰:怎么了?
江听语想,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了,只要当做不知道就好了,便摇了摇头:没。
宁照溪轻扬唇角:嗯。
然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江听语又为她涂上药膏,但眼睛不敢随处乱瞟。
宁照溪的肌肤白皙如玉,似乎因为室内的空调温度太高,她有些热,扯了扯自己本就松垮的浴袍,香肩裸露一半,慵懒地靠着沙发,一只手撑着头,眼睛睁都没睁开。
江听语指尖微顿,心跳杂乱无章,耳垂也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红。
这是不是有点太熟了。
宁宁照溪。
嗯?
宁照溪半睁开眼睛,挑眉轻笑着看向她:怎么了?
她不睁眼还好,这一睁眼江听语感觉自己心跳都停止了。
她知道宁照溪很美,但这种美是清冷幽深的,只可远观的美丽。
可此时此刻,宁照溪流露出的是若有若无的慵懒媚意。
江听语趁着自己心脏还没有跳动到让她死掉,放下手里的膏药,匆忙说了声:我有点事。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体有种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在左冲右撞。
宁照溪长长的嗯了声,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
江听语起身,就在她准备离开抬步的瞬间,脚踝像是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让她忍不住往前俯摔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砸到茶几上时,右手腕上突如其来的力量将她拉了回来,拐了个弯倒在了沙发上。
嗯哼。
具体来说,是躺在沙发上的宁照溪的身体上。
或许是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吓到,宁照溪发出了闷哼声。
江听语惊魂未定,鼻息之间的空气就被浓郁的玫瑰清香覆盖,两具柔软的身体重叠在一起,温热的呼吸也缠绕在一起。
两眼相望,皆是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