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大到执业医师证小到毕业证,零零总总七八个证书,江听语仍旧半信半疑,但表情上收敛了许多,道:那宁老师多久能醒来?
这下换秦榕愣住了。
她刚刚测体温宁照溪没睁眼,还以为是她太累了,所以闭着眼睛在休息,怎么也没想到她根本醒不过来啊。
还好她聪明,直接报了个夸张的数字。
她就是积劳成疾。秦榕看向明明。
明明躲在江听语背后,朝她疯狂眨眼。
秦榕又补了一句:平时肯定没好好吃饭吧!
明明张嘴和她做口型:加钱,加钱。
秦榕来劲了:都说了多少次了,她虽然是大明星,工作很忙,但还是要按时吃饭,身体还要不要了!怎么也没个人看着她,看来不仅仅是感冒受凉引发的高烧不退,还有可能是饮食不规律,肠胃出了毛病,引起的发热,你们要注意了。这一不小心,人就没了,到时候你们哭都不知道上哪儿哭去
江听语听着秦榕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脑子像是被什么当头一棒,发个烧怎么就落到人都没了的程度?
你们医生说话都这么难听吗?江听语气愤,你现在难道不应该想着怎么赶紧治疗吗?还说风凉话。
明明将嘴闭紧,露出无辜的笑容。
她虽然让秦榕配合一下,但没想到她会配合到这种程度,演得有点过了。
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矛盾,明明赶紧出来阻止,顺着江听语的话,让秦榕开不了口:对对,快说办法,宁老师肯定难受着呢。
秦榕斜了江听语一眼,说道:我给她开点药,还得有人守着她吃药吃饭,多照顾她,别让她着凉了,还有千万别让她生气不开心。
见江听语张唇,秦榕便知道她想说什么,提前打断:很多病都是情绪病,她这些天肯定过得很郁闷很不开心吧。
江听语将话咽了下去。
这两人看着她干嘛?又不是她惹宁照溪不开心的。
要找就找宁照溪暗恋的人去。
和她没关系。
但这话肯定不能对外人说,只能等着宁照溪醒后和她说。
那她怎么还不醒?
这个冲剂给她来一包,就醒了。
这么简单?
不然你想多困难?
就宁照溪这个程度的感冒,平日里她都不用治,自己扛两天就好了。
江听语怎么都觉得这医生不正经,她没看错的话,这药是最常见的感冒灵吧?
但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明明把泡好的冲剂端了过来,问:这怎么喂?
问她。秦榕抬着下巴指向江听语。
江听语愣住,怎么喂昏睡的人喝药这是个好问题。
见她没音,秦榕想到一个邪恶的想法:没看过电视吗?嘴对嘴。
江听语脸瞬间红了,对明明说:她都说完了还不送她走吗?等会回家又该堵车了。
秦榕切了声,提着自己的医疗箱就出门,不忘提醒她:别老惹她生气,好好照顾她。
末了还点名提姓:江听语。
江听语一边觉得她说得对,一边又忍不住反驳,明明才是宁照溪的助理,这话难道不该对她说?
等人走后,江听语才挣扎地看向床头柜上的那杯药,此刻凉了点。
明明出声:要不
江听语纠结了一会儿,打断她说:明明,你掰开她的嘴,我来灌药。
这不好吧
明明怎么也没想到江听语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
不然还有很好的办法?
我觉得,说不定宁老师已经快醒了!你叫她试试?
药还热着,现在也灌不进去,江听语试着低头叫了叫宁照溪的名字。
叫到第三遍,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宁照溪缓缓睁开了眼睛,里面全是茫然和疲倦,眼球还有红血丝。
江听语惊喜:你醒了?
宁照溪声音沙哑: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烧到四十度了。见她要起来,连忙说,你好好躺着别动,医生已经来看过了,等喝了药你就好了。
宁照溪抿唇,温柔道:辛苦你了。
江听语摇头晃脑,感受到了久违的熟悉。她还是喜欢这样距离的两人。
等宁照溪将药喝完后,过了快半小时,不管明明如何劝阻,江听语又量了一下她的体温。
江听语望着体温计上的数字发呆,然后发出疑问:这体温计是坏了吗?
她还没见过哪家感冒灵这么灵,能让人将体温从40降到37.7。
但江听语没多想,临走时提醒宁照溪要好好睡觉,休息一晚肯定就好了。
宁照溪乖巧点头。
就在明明关上门后没多久,门又被敲响了,江听语站在门外,欲言又止。
宁照溪问:怎么了?
江听语:要不我在这儿待一会儿,等你睡着了再走?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总觉得明明在照顾宁照溪的事儿上有些马虎。
明明一听这话,就像是解放似的,高兴地拿着自己沙发上的衣服就走,还说:那我就先走了,麻烦你了听语姐。
江听语有些生气她的不负责任,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坐到了宁照溪床边的小椅子上。
你困吗?
不困。
哦,那我们聊会天,江听语犹豫了几秒问,你一定要谈恋爱吗?有朋友陪着不挺好的吗?
江听语曾以为自己是个豁达开朗的人,在接受过几段阶段性友谊之后能够坦然面对别人的离开,但她现在发现她并不是这样的人。
她无法接受宁照溪谈恋爱,这件事一想起来就像是一根刺儿一样扎在她心头。
宁照溪自认为没做过什么蠢事儿,除了这一次。她想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江听语心中的地位,因为太心急办了错事儿,反而破坏了她们之间的友情。
她叹气:不是非谈不可。
江听语突然变得高兴起来:那就好。
宁照溪张唇,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想到的都是那天在咖啡厅外见到的场景。
那天她收到江未吟的消息说要和她谈谈,结果等她到咖啡厅时,见到的就是那样的场景。
两人看上去关系亲密,江听语接受了她送的礼物,在剧组时还常常拿出来观看发呆,一看就是好一会儿。
江未吟还为她添了糖。
再之后,她看不下去驶离了现场。
那你呢?谈恋爱吗?
我?江听语疑惑怎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我说了呀,我现在只想好好拍戏,好好工作。
是吗?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宁照溪问。
江听语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没有。
那你在剧组每天看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不是你喜欢的人送的吗?还没见你对什么物件这么在意过。
宁照溪的声音还很虚弱,可江听语却觉得这话十分有劲儿,带着质问和不满。
就像是,在抓包出轨的恋人。
江听语被自己的脑洞吓到了,语气也多了几分气恼:你胡说什么,那个东西确实很重要,但和感情无关。
为什么重要?
就是很重要,江听语顿了顿,不知为何也不想让宁照溪误会,就解释道,玉坠的主人已经去世了,她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人。
宁照溪若有所思,所以并不是因为江未吟。
叮
零点,消息提示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
江听语看了眼,是江未吟发来的消息,让她周末回家,妈妈有事儿找。
上次见面后江听语忘了拉黑江未吟的这个号码,要说其他她肯定不理,但提到江莓,她犹豫了。
这个号码好眼熟。
嗯?
好像给我发过信息。
啊?
江听语愣住:什么时候?
宁照溪表情为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骂我。
在江听语不解的眼神下,宁照溪将手机打开,让她看见上面的信息。
两条信息毫无保留地出现在她面前。
江听语满脑子问号,脱口而出:她是不是有病。
宁照溪满脸无辜: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