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结果，游戏角色由着地心引力的牵引，直挺挺地朝下坠落。
她慌乱地在键盘上一顿乱按，从地图一路打开到背包，最终都没能展开翅膀。
圆润的大鹅就这样不偏不倚地掉在了稻草人的脑袋上，发出了绝对不小的声响。
可怜的乐高人仔，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终于找回身体控制权的妹妹鹅晃晃脑袋，先声夺人地指责陷入昏迷的受害者：“你居然用脑袋打我！蝙蝠侠快来把他抓起来！”
面对达米安那句“怎麽看都是你把他砸昏的吧。”这种罔顾事实的发言，妹妹鹅理直气壮地选择推卸责任。
“大家都看到了，是迪克把我扔下来的！”妹妹鹅就算面对如此数量的超级英雄，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告状。
“的确，我看到了……”芭芭拉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回忆着，“我刚刚抬头的时候，就看到迪克拽着妹妹鹅，原来是在瞄准吗？”
好不容易爬下楼的迪克表示自己还背不动这麽重的锅。
“别胡说！我是怕她直接掉下去！”迪克竭力为自己辩解，但在小鸟们意味深长的注视下，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定罪了。
见状，迪克决定再次捡起大哥的风范，强行把话题从“夜翼对稻草人心怀不满乘人之危用大鹅袭击对方”掰回正轨。
“重点是，稻草人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这句话提醒了所有人——是啊，稻草人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他曾经是这里的教授，但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就算是超人也不会相信什麽想念母校的鬼话。
可现在，他不仅回来了，还说自己是……刷漆工人？？
其他失踪的反派呢？
提姆眯起眼睛：“刷漆？”
“会和妹妹鹅任务里的涂鸦有关吗？”达米安低头思索。
卡珊德拉没有说话，直接拿来刚刚被稻草人扔在一旁的油漆桶。
他们围拢过来，看向那个奇怪的透明液体。
没有检测设备，他们光凭眼力并不能判断这是什麽。
透明的油漆？
但——没有刺鼻的气味。
迪克：“你们说……会不会是某种特殊材料？我记得，蝙蝠侠的报告里有提到过来自妹妹鹅宇宙的事物。”
“这要检测过才知道。”提姆摸着下巴，“但我们可以先问问当事人。”
他们齐刷刷地低头，看向还晕着的稻草人。
谁去让他清醒一下？
——不不不，妹妹你快把火/箭/筒收回去！！
30.
蝙蝠侠拿着分析报告走了出来，他在稻草人的脑袋上找到了一个紫色的控制设备。
从技术结构来看，这东西不仅仅是追踪器，更像是某种神经信号干扰设备，它成功让稻草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直接相信自己是一个勤奋的油漆工，目标是把公司的新产品涂满整个哥谭。
“实验结果显示，这种油漆的确和妹妹鹅的宇宙有关，成分异常，但目前来看，它没有任何毒性，也不会影响砖块的结构。唯一的作用——”
蝙蝠侠对着视频另一边的正义联盟成员说着，手里拿起了一块实验用的乐高砖块，“——就是让它变得更光滑闪亮。”
屏幕里的神奇女侠挑了挑眉，超人倒是若有所思地看向蝙蝠侠手中的砖块，觉得有点眼熟。
“更光滑？等等，光滑到什麽程度？”
蝙蝠侠抬起砖块，对着光源微微倾斜——那东西表面如镜，几乎能反射出完整的脸庞，光泽度完全不符合普通乐高砖块的属性。
“光滑得足以让卢瑟的光头感到压力。”一旁负责护送韦恩夫妇回家的迪克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其他人还在满哥谭找阿卡姆的犯人们，包括妹妹鹅，她对这件事报以了极大的热忱。
离开时还发誓自己绝对不会用火/箭/弹踹他们的屁股。
但没有人信。
“说到卢瑟……”超人的声音从通信频道里传来，带着点无法掩饰的笑意。
镜头一转，卢瑟正被一根绳子掉在一栋大厦外墙前，拿着一把小刷子，一脸专注地刷着玻璃，仿佛他的人生理想就是成为最伟大的油漆工，而不是和超人作对。
如果你凑近了看，会看到那把刷子上还有超人的签名。
是的，是卢瑟刚问超人要的。
“卢瑟这种资本家拿个小刷子刷自己集团的外墙，我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几次。”闪电侠手拿冰激淩点评道。
他在接到任务的瞬间就找到了在消极怠工舔冰激淩的寒冷队长，手里的冰激淩也是对方送的。
“说实话，这种画面的确少见。”超人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回过头对着卢瑟喊道，“卢瑟，你刚刚漏涂了一块砖。”
“噢，还真是——谢谢啦，超人。”卢瑟头也不抬，真心实意地感谢道，然后认真地补涂那块没刷均匀的地方。
整个通信频道安静了一秒。
“……”神奇女侠轻轻咳嗽了一声，难得露出了有点无奈的表情。
“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蝙蝠侠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卢瑟完全不记得自己讨厌超人，也不记得自己是这栋楼的老板。”
“那我们能不能——”闪电侠兴奋地举起手，“——让他再刷一会儿？”
“闪电侠。”蝙蝠侠投来严厉的目光。
超人倒是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好吧，我这就把他带回去。”
“不过，蝙蝠侠。”超人语气稍微严肃了一些，“你觉得这些油漆真的只是光滑度的问题？这麽大规模的‘改造’，不会只是为了让砖块更亮吧？而且为什麽要控制卢瑟他们干这些。”
蝙蝠侠沉思了一下，目光扫过分析仪上的数据。
“我们暂时还不知道这些油漆最终会造成什麽后果。”他说，盯着实验台上的砖块，低头思索了一秒，然后补充，“但和这些家夥扯上关系的，一定是个大麻烦。”
31.
这的确是个大麻烦。
找了一上午乐高人仔的妹妹被哥哥喊去吃饭，等到下午重新坐回计算机前，却发现她控制的大鹅怎麽都打不开冰箱门。
你问她为什麽想要打开冰箱？
——那当然是为了检查小甜饼的状态好不好，才不是偷吃！鹅关心小甜饼，鹅好！
然而，几次尝试后，冰箱门依旧纹丝不动。
“嗯？”妹妹鹅歪了歪脑袋，隐隐觉得不对劲。
与此同时，提姆的房间里也传来声响，他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我打不开门。”
不只是他们，整个哥谭似乎都在发生着相同的事情。
包括蝙蝠洞。
警用频道里传来焦急的声音——有市民报警，说自己吃完中饭想要回去上班，却发现怎麽也打不开公司的大门。
“我马上就要迟到了，我不要旷工啊！！”声音哀怨凄凉，带着即将失去奖金的绝望。
蝙蝠侠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迅速调取城市监控，然而，无论是商场、银行，还是市政大楼，这些建筑全都彻底凝固，门窗死死封闭，任何人都没法进出。
街道上是到处乱跑的乐高人仔，他们在问蝙蝠灯为什麽还没有亮起来——那当然是因为戈登打不开天台的大门。
“是那些油漆的问题……”他低声道，快速联系联盟成员，试图查找解决方案。
但很快，情况变得更加棘手。
“蝙蝠侠……”超人的声音从通信器另一端传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我试着打开一扇窗户，我把窗户拆下来了，但是有一层东西阻止了我，而且我撞不开它，热视线也不行。”
城市，正在一点点，被锁死。
妹妹可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游戏出了问题，不然玩家不可能打不开区区冰箱。
她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厨房没有其他人后，果断采取了最有效的解决方案——
大嘴一张，直接把冰箱吃了下去。
身后却传来温柔的声音：“妹妹鹅，你在做什麽？”
大鹅浑身一僵，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怎麽回事？！她刚刚明明四处观察过了，确定厨房里绝对没有人啊！
难道……蝙蝠侠的突然出现超能力是遗传自母亲吗？！
“把冰箱吐出来。”玛莎·韦恩站在门口，双手抱胸，神情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我知道是你吃的，不要假装是外星人偷走了它。”
大鹅：……（心虚但不说。jpg）
“我发誓！我真的就准备下一秒就吐出来的！”
妹妹鹅努力为自己辩解，语气真诚得仿佛她真的有悔改之意。
“这就像是……”她顿了顿，举出一个格外生动的例子，“明明一直在认真写作业，但偏偏就在你刚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的时候，父母就出现在门口，那种无辜而又被冤枉的感觉！”
她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整只鹅的羽毛都蔫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