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克拉克怎麽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经历这种事情。
这感觉，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小时候。
还没有觉醒超级能力的他，被一群大鹅追着满农场跑，完全没有反抗之力，最后一个趔趄摔了个灰头土脸，只能哭着扑进玛莎妈妈的怀里。
虽然后来他长大了，拥有了超级速度和钢铁之躯一类的能力，那些可恶的白色恶魔就再也不敢找他麻烦了，但——
这两只大鹅绝对是例外！
克拉克透过手掌偷偷观察四周，心里一阵庆幸。
还好，这里是哥谭。
这里的居民比全世界其他地区的人都更懂得不要多管闲事的生存法则。就刚刚那一会儿，所有的顾客都已经悄悄撤离了汉堡店，甚至连店员都借故跑进了后厨。
超人的秘密身份，总算是保住了。
克拉克重新看向那两只抢走他眼镜的大鹅，注意到其中一只——他怀疑是小丑的那只——正戴着他的眼镜。
说实话，鹅到底是怎麽戴上那副眼镜的？明明大小完全不合适，但诡异的是，那副眼镜居然稳稳地挂在鹅的脸上，仿佛是为它量身打造的一样贴合。
如果克拉克不是这副眼镜的主人，恐怕都会赞叹鹅的主人在挑选配饰上的用心。
可那副眼镜并不是什麽普通眼镜，而是经过氪星科技加持的特殊装备，能够微妙地改变佩戴者的面部轮廓，让他在人群中显得低调普通，从而与超人的形象有所区分。
然而现在，这只鹅戴着它，原本一身洁白的羽毛竟然显得灰扑扑的，完全失去了刚才那股嚣张感，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雨水淋透的丑小鸭。
它们正一脸错愕地盯着克拉克。
如果不是清楚对方不过是普通的小动物，根本没有透视能力，克拉克都要怀疑它们是不是透过他的手掌已经看穿了他的脸。
戴眼镜的鹅看了看另一只，又看了看克拉克，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该怎麽做。
“请问，能把我的眼镜还给我吗？”克拉克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试探，“我视力不好，没有眼镜的话，什麽都看不清。”
他希望自己能说动那只先前乖乖归还汉堡的鹅，至少相比起抢他眼镜的那只，这只看起来要乖巧许多。
两只鹅对视了一眼，嘎嘎嘎地低声讨论了起来。
克拉克一边听着那些混乱的鹅叫声，一边心里暗暗祈祷——
拜托，希望那只戴眼镜的不要把另一只带坏……
最后它们终于是讨论结束，戴着眼镜的鹅一脸委屈巴巴地吐出了一副紫色的多米诺面具，动作极其缓慢，看起来像是在与心爱的战利品做最后的告别。
旁边戴帽子的鹅见状，没耐心地啄了它好几下，直到它不情不愿地把面具推到了克拉克面前，整个过程中还时不时转头想要和另一只鹅交流，仿佛在劝说对方放弃。
那面具可不是普通的道具，正是前阿卡姆罪犯、现阿卡姆逃犯，谜语人的标志性紫色面具兼眼镜。
克拉克：？？？
这都是什麽乱七八糟的？把他的眼镜还回来啊！
第10章 聚集犯罪巷
哥哥鹅十分确定，这家夥完全不接受这笔交易。
真是没有品味！
不对，这个npc如果真的喜欢谜语人的眼镜才奇怪吧？
看他的外形，块头大得能跟蝙蝠侠对拳，明显不是那种“阴险搞智力题”的类型，总不能是贝恩吧？
——哼，不要就算了！他还不想给呢！
玩家不受这气。
但真让他把眼镜还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们兄妹俩可是搜刮了整个阿卡姆粉丝团的周边，连小丑的口红都只是普通的口红，涂上去也不会让人一秒变狂笑。
但这个npc的眼镜居然有特殊效果！什麽村民向你分享了可控核聚变技术啊。
“或许他不是什麽普通的npc？”妹妹鹅盯着npc，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哥，你有没有注意到，这眼镜戴上后，你的羽毛都变得灰扑扑的了？搞不好……这家夥其实就是超人的人间体，克拉克呢？”
她发现了华点，但又不敢肯定。
毕竟，这个npc的建模实在太普通了——除了块头大一点，和一般路人完全没差。
但现实就是，佩戴着眼镜的哥哥鹅现在看起来就像只灰色的鸭子——等等，也许就是鸭子——羽毛灰扑扑的，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嚣张感，一点也不大气。
虽然游戏内没有文本描述，但很容易让鹅弄明白这副眼镜的功能就是让佩戴者看起来更普通。
这不就和氪星人克拉克对上了吗？！
妹妹鹅越想越觉得合理，目光灼灼：“哥，你去让他把手放下来，我要看看他的脸。”
“好嘞。”
哥哥鹅迈着嚣张的步伐，啪嗒啪嗒走到npc背后，摆明了要搞突然袭击——吓他一跳，好让妹妹能看清对方的脸。
然而一边走，他还一边嘀咕：“不过我觉得他不可能是克拉克啊。你知道的，这只是哥谭dlc，又没有联动大都会，超人顶多也就当作彩蛋出场吧。
那种背景里挂个海报，或者偶尔广播里放一句新闻语音那种，怎麽可能真做成完整的任务角色？再说了，真要有超人，游戏公司肯定要多收钱，搞个什麽‘dlc的dlc’，不然怎麽算是情怀割韭菜，我就不信他们不贪图我的钱包。”
“也是——但现在吓一下不就知道了？”
妹妹鹅期待地盯着npc捂住脸的手掌下方，目光灼灼，像是在等着触发什麽隐藏剧情。
“嘎——！”
玩家发力，游戏角色没有不服从的道理，npc的手果然下意识地挪开。
“怎麽说？”哥哥鹅慢悠悠地踱回妹妹身边，看着那张涨红的脸，细细打量了一番，认真分析着。
很好，既不是豆豆眼，也没有因为失去眼镜而自动弹出来的小卷毛，脸型不像亨利·卡维尔，也不像其他版本的超人，甚至连机器鸡的风格都搭不上边。要说蓝眼睛，这一路上倒是也见过一两个黑发蓝眼的npc，并不稀奇。
再加上游戏本身的画风限制，这个npc和其他路人看起来也没什麽太大区别——既没有帅得惊天动地的颜值，也没有那种“美型角色专属”的闪闪发光特效加成。
“所以……盲生。”哥哥鹅一本正经地压低声音，“我们知道这游戏里的超人长什麽样子吗？”
妹妹鹅愣了愣：“呃……要不，你去把他衣服扒了？”
“喂喂喂！你为什麽不去？”
“我只扒布鲁斯的，我一心一意，我好，你不帮我扒他衣服，你坏。”
“……我会为你手机里那堆电子老公默哀的。”哥哥鹅叹了口气，一脸无语，“再说了，这游戏总不能连衣服下面都建模吧？你要是真扒了，估计直接黑屏被送回主菜单，说到这个，那我还是先存盘吧。”
“也是。”妹妹鹅认真点头，“而且你看，他连鹅都抢不过，怎麽看都不像超人，这眼镜肯定就是个普通彩蛋，他估计是那种模棱两可的彩蛋npc。”
两只鹅一起点头，完美达成了自我说服。
7.
克拉克没有等来大鹅震惊的表情。
也是，它们只是普通的混蛋小动物，又不是大都会里那些被困在树上的小猫们，怎麽可能会认识超人呢？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松了一口气。
可惜，他的眼镜依旧没有被还回来。
克拉克皱了皱眉，决定直接动手，打算悄悄用一点超级速度把眼镜拿回来。
然而，就在他即将得手的那一刻，汉堡店的电子门铃忽然叮咚一声响起，自动玻璃门缓缓滑开，吸引了两只鹅的注意力，它们同时转头朝门口望去。
克拉克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那副奇怪的眼镜——这绝对是阿卡姆罪犯同款吧！？说不定还真是原版！他可不是什麽变态收集狂啊！
希望进来的那个人不要误会他才好。
他硬着头皮抬起头，还没看清楚来人，便听到后厨传来一声难以压抑的惊叹：
“为什麽……韦恩会出现在这里？”
韦恩？哪个韦——哦。
布鲁斯·韦恩。
作为记者，克拉克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采访机会……但绝对不是在这种场合下！
特别是他现在还戴着这副该死的疑似罪犯面罩！这紫色也太紫了！
小克拉克已经在心底挖了个坟墓，默默地躺了进去，还体贴地帮自己盖上了一捧土。
——完了，希望佩里不要知道这件事，他不是故意给《星球日报》丢脸的……
玻璃门完全滑开，一道光从门外洒进来，仿佛自带柔光特效，勾勒出那位哥谭第一黄金单身汉的身影。
布鲁斯·韦恩，今天依然是光彩夺目的韦恩集团人形代言人，西装笔挺，笑容懒洋洋中透着十足的自信，浑身上下仿佛有“我很有钱，但我也很有魅力”的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