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与她而言,千凛和奴良鲤伴、奴良滑瓢一样是主,而她是臣。
从来没有臣占据主的占地的先例。
那不是臣,是贼。
千凛往旁边挪了挪,往雪丽的方向靠近。
“雪丽,这座山庄还是要靠你们了,你知道的,平时我比较忙,可能要等我把总监会的老橘子都宰了才会清闲一点,”
“咳,扯远了,就是我实在没办法一个人清扫山庄。”
说着说着千凛就从旁边的山石里扯出一块手帕遮住眼睛,呜呜的呜咽起来。
看着从山石里撤出来的手帕雪丽大脑停运了一瞬间。
雪丽:……?
手帕哪里来的?
山石生出妖了?
千凛诚挚的拉住雪丽的手,“只有靠你们了,如果你们需要的话请尽情找鲤伴要工费,不要客气!”
雪丽看着拉住自己的手默了默,“……好。”
回去的路上沉默寡言的安河砌远一直跟在沉默寡言的千凛身后。
安河砌远沉默寡言是习惯。
千凛沉默寡言的尬的。
安河砌远盯长生的眼神就如同x光线,热烈的都快把千凛烧出一个洞了。
无数次,千凛都生出了交出长生的念头,哪怕是让其他人抱一会也行啊。
长生不愿意,死命扒着千凛不松手。
实在受不了了,千凛只能装作不经意的慢慢往五条悟身边挪。
一步、一步、又一步。
走在五条悟身边的夏油杰挑眉,非常自然的走到家入硝子身边。
五条悟皱眉龇牙,刚想说什么就看千凛一只手抱着兔子一只手艰难的比了一个拜托的首饰。
少女小心翼翼地撇头看着自己,灵动的翠眸眼波流转满是恳求。
少年瞬间被拉进这段沉默是时光,周身的喧嚣嘈杂都被屏蔽只剩下少女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
让他心动。
五条悟抬手按住胸口,感受到心脏不寻常的跳动。
自己或许真的病了。
他想。
最终五条悟还是走在落后千凛半步的位置,安河砌远还想走过来就看见少年将墨镜取下,璀璨的六眼冷漠的看了自己一眼。
冰冷、无情,没有情绪的眼神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子。
让他无端生出自愧形惭的感觉。
双脚像是被灌了水泥,让他没办法再跟上去。
【富婆一号:丧(gan)心(de)病(piao)狂(liang)】
【世界第一:白眼.jpg】
【世界第一:嘴上说说?】
【富婆一号:请无敌的五条大人吃喜久福!黄油土豆!我知道有一家超好吃!】
【世界第一:……】
不是说不想吃喜久福和黄油土豆,抠门千凛能请他吃他肯定愿意,真的不是不想吃,就是……
想要的不是喜久福和黄油土豆……
可恶——
若水千凛才是一块木头吧!!!
第79章 东京动物园
安河砌远不在盯着长生对千凛和兔子来说都好。
真的。
千凛感觉这一瞬间世界都回春了。
阳光普照大地。
“有这么夸张?”
侯票大厅的自助贩卖机角落里,五条悟扣着易拉罐的铁环嘴角都快撇上天了。
千凛靠着自助贩卖机看着蹲在旁边的五条悟不可置信,“他这是在阴阳怪气?”
“阴~阳~怪~气~”
五条悟贱兮兮的重复千凛的话。
夏油杰:“……”
家入硝子:“……”
千凛也没打算惯着她,一脚踢在五条悟的屁股上。
本来就没蹲稳,再被踹一脚,五条悟“五体投地”。
千凛:嘻嘻。
“走吧,安河砌远还一个人坐在那边。”
另外两人丝毫没有“同理心”,“同期友谊”这种东西,五条悟摔一跤只能让两人“哈哈”笑一顿。
“哈哈哈,真好笑。”
“就是,居然真的有人能摔成这样呢。”
“你们……!”
夏油杰熟练一歪头,一个被捏瘪的易拉罐擦着他的耳侧飞过,速度之快,带起他的刘海在空中飘了飘。
夏油杰回头做鬼脸,“打不到打不到~”
就这一回头五条悟就已经埋头冲过来了,夏油杰小心脏一停,连忙回头却发现千凛和家入硝子已经手挽着手溜了。
“跑了跑了,笨蛋才会等着挨打。”
“就是就是。”
笨蛋·夏油杰:……
世界一下子就——
熄灯了……
安河砌远窝在凳子里,周围一圈都没有活物存在。
一个易拉罐直接冲着安河砌远的头飞来,完全没有注意的他直接被砸了个仰倒,皮肤苍白的额头红痕刺目又显眼。
整个大厅寂静的只剩下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脚步声,但这样的寂静只存在了一瞬间,下一秒窃窃私语充斥空气。
“天呐。”
“谋杀吗?这是谋杀吗?”
“大庭广众之下的谋杀?”
“报警啊。”
“小姑娘看着漂漂亮亮的,力气这么大?”
“被她打一下我愿意!”
“这里还有一个变态!”
“一起报警吧。”
千凛手忙脚乱的把安河砌远从地上拉回到座位上,一只手扣开易拉罐一只手拉起安河砌远的手把易拉罐塞进他手里,再按着他的手指让他握住易拉罐。
家入硝子挡住围观人的视线给安河砌远治脑袋。
夏油杰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始终甩不掉五条悟,见前面有一块空地就窜了过去,一眼就看见自己的两个同期围着生死不知的安河砌远。
但“看到”的时间稍稍有点晚,夏油杰只能从安河砌远耷拉着的腿上跨过去。
五条悟更是,没看到安河砌远直接一脚把安河砌远踹翻,夏油杰发现五条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只能继续往前跑。
围观的众人看着刚被砸晕的人抛物线飞了出去……
“啪叽”落到地上。
众人:……
千凛:……
家入硝子:……
想到警察来了之后还要做笔录,公众影响很糟糕可能还要写检讨……
千凛手都在抖。
易拉罐从安河砌远手中脱落,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落到地上,罐里的液体在空中洒出,剩下的液体在地上晕出一片痕迹。
千凛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难道这就是报应?
【叮——】
“滚!”
【好呐~】
一进警局,五条悟抬着头,不服。
四个小时后,五条悟服了。
雪白的发丝随着主人的心情低垂耷拉着,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样子五条悟趴在训诫室里的桌子上,眼睛里的光都消失了。
“怎么……居然,这么能念叨……比夜蛾老师还能念……”
负责教育五条悟的警部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看上去比夜蛾正道还要像老师,说起话来,也比夜蛾正道要像老师,一张嘴就滔滔不绝,从奈良讲到近代,从现代讲到霓虹的未来,引经据典有理有据。
五条悟从坐的笔直,逐渐变得被话语压弯了腰。
恐怖如斯!
千凛师傅摇头叹息,进门架走了倔驴五条。
你说你好端端的惹他干啥!
最后一趟新干线,车厢很是空旷,除了千凛五人外就只有零星几个乘客。
寂静的氛围也影响着他们,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总感觉,有点沉重?”
家入硝子想了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正常,我加班到现在我也沉重。”千凛习以为常。
刚刚她看了一眼其他乘客的缘,都是加班到现在才回家的人……
不沉重才怪!
几只低级咒灵从他们的情绪中剥离出来,千凛将长生放下让它把那几只咒灵解决。
安河砌远也能看到那几只从那些乘客身上掉下来的怪物,自然也看到了祓除咒灵的长生。
“如果……我能碰到它们吗?”
千凛知道安河砌远想说的是如果他有特殊能力。
“冒昧问一下,你的世界里有异能者什么的吗?”
安河砌远思考了半晌,摇头。
千凛以为是没有,哪知……
“我不知道。”
众人:???
“我不出门。”
众人:????
从来没有考虑过的原因出现了!
宅男见过,这么宅的还真没见过。
安河砌远和五条悟夏油杰一起坐在千凛对面的座位上。
千凛伸出手放在几人中间的桌子上,“你触摸人类也会出事吗?”
安河砌远声音更冷,“我没碰过人类。”
他刚出生时,一只麻雀落到了她的手上,仅仅一瞬间,麻雀就只剩下了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