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东西,在腰间放好日轮刀,不破对着自己房间内摆放的断刃双手合十拜了拜。
槿、绿,我出发了。
断刃静静地躺在摆架上,光洁的刃面反射出少年坚毅的面容。
“矢吹先生,我走了!”不破站在院门向屋内喊道。他没准备得到回应,却在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一路走好,早点回来。”
啊,是来自被唠叨的继子搞到不耐烦的矢吹先生“不情不愿”的道别。
不破回头,笑道:“好的!”
这次任务的地点在丰多摩郡的中野町,之前所有前往此地的队员都失去了联系,所以这次的任务找到了已经升为己级队员的风柱继子不破千里。
在距离任务地点还有一定路程的山村里,不破向当地人打听起了消息。
“你要去那个地方吗?大概还要走一周左右。听说那附近的村子有熊出没,有几户从村子逃走的人家刚从这里经过......”
“这样啊,多谢。”不破决定在夜晚继续赶路,所以他告别了想要留他在自己家里住一晚的村民,继续走在田间的小路上。
“嘎——”正是春耕的季节,哪怕已经是黄昏时间,田间依旧有不少农民在弯腰劳作。
“嘎——嘎——”
“嗯?怎么了无量?”不破抬头看去,鎹鸦在天空中盘旋。
耳边响起了一声委屈的“嘎”。
等等,无量站在自己的肩膀上,那天上的那个......难道只是普通的乌鸦吗?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那只乌鸦的睫毛异常的长啊!
“啊啦,千里君——!”遥远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他回头看去,是柏山结月花在向他挥手,不破站在原地等待少女赶上来。
“很久不见了,结月花!”他招呼道。
“是呢,还没有恭喜你成为风柱继子,怎么样,那位魔鬼风柱矢吹真羽人大人好相处吗?”
“也恭喜你。矢吹先生人很好!”
柏山结月花捂着嘴笑了,然后点了点下巴:“千里君难道也要去西边执行任务吗?在中野町?”
不破点头。
“诶!那还真是巧,千里君现在我们是搭档了哦!而且呢,”柏山结月花拍了拍手,跑到前面转过身,她身后的山尖笼罩在薄雾间,“这里是狭雾山哦,晚上跟我去拜见一下鳞泷先生怎么样?”
鳞泷左近次吗?不破记得那好像是柏山结月花的师父。
“不胜荣幸!”原本打算连夜加速赶路,是因为这附近都没有紫藤花家纹之家可以落脚,现在有机会拜访前水柱,不破当然不会拒绝。
狭雾山正如其名,越往山顶去雾气越浓,空气也愈加稀薄,是个修行锻炼的好地方。
柏山结月花看上去心情很好,她的队服下身是一件半短的裙裤,据说她曾满脸黑气地杀到了鬼杀队裁缝所在的宅邸,进行一番友好交流之后,那件堪称耍流氓似的队服才被改成了现在的样子。
“结月花很开心呢。”
“哼哼,因为我很久没有回来了,不知道锖兔和义勇的修行怎么样了啊......”
“锖兔和义勇?也是鳞泷先生的弟子吗?”
二人进入山林,远远地看见了两个正在对练的身影,旁边的茅屋烟囱升起袅袅青烟。
“再来!如果你是男子汉的话就来向我进攻!”有着锈色毛躁头发的孩子右颊挂着一片伤疤,正在大吼着向另一个黑发的孩子发起攻击。另一个孩子只是勉强招架,湖蓝色的眸子想要看清同伴的动作,眉头紧皱着,一个分神就被打掉了刀。
“锖兔......我......”那孩子被巨大的力道推倒在地,刀也掉在一旁。
“不许说丧气话!还想说的话我们就绝交!”锈发孩子吼道。
柏山结月花在远处喊道:“锖兔,不要太欺负义勇!”
两个孩子同时转头,看见柏山结月花之后明显高兴了起来:“结月花小姐!你回来了!师父......!”
锈色头发的孩子名为锖兔,另一个是富冈义勇,都是被鳞泷先生收养的孤儿,作为他的弟子们跟随他学习杀鬼的剑术。
“这位是?”锖兔看着不破问道。和自己同样的白色羽织,但这个人无论从呼吸方式还是看似放松实则准备就绪的身体来看,都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我是不破千里,你们好。”
“千里君是我的同期哦,下一个任务我们正好同路,所以我邀请他来狭雾山看看。”柏山结月花和鳞泷左近次一起来到了院内。
“今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老人说道。
“是,给您添麻烦了。”不破看着两个孩子忙前忙后地准备食材,在询问是否需要帮忙的时候被锖兔按回了座位上。
晚饭居然是关东煮,不破吃得很开心。
饭后,柏山结月花表示有事情要和鳞泷师父商量,不破和锖兔、富冈义勇被赶到了院子里。锖兔带着两人来到后山,这里有一块巨石,他和富冈义勇平常就在这里进行对练。
不破虽然只比两人大了两岁,但他并不擅长和比自己小的孩子打交道。不过,既然三人都是剑士,那么谈论剑术总不会冷场的。
“我要进行空挥训练了,要一起来吗?”不破问道。
“好的!我要一起来!义勇,你也来吧!”锖兔跑去取来了训练用的木刀分给了富冈义勇,不破则取出了自己的日轮刀。
“那是......日轮刀吗!黑色的吗?”锖兔的话很多,相比之下富冈义勇就很安静。
“是的,刀的颜色和使用的呼吸法有关,水之呼吸使用者的日轮刀是蔚蓝色的,很漂亮。”
“那不破先生,你的呼吸法是什么呢?”锖兔银色的眸子仰头看他。
自己的呼吸法啊。
“是影子哦。”他回答道。
初春的傍晚,气温很快降了下来,每一次呼吸口中都会产生白色的雾气,正在锤炼的肉|体也蒸腾着热气。
富冈义勇在悄悄打量着这位客人。他比锖兔还要高,白天披着羽织看不太清楚,如今只穿着队服,肌肉的轮廓便悄然显现了出来。他的每一次挥刀都像是在生死边缘的最后一击,仅仅是劈开空气的声音就令他感到汗毛倒竖,好像锋利的刀刃已经吻上了自己的脖颈,稍微一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切断。
“......怎么了,义勇?”
富冈义勇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注意客人的情况,手中挥刀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好厉害。”富冈义勇微微张大眼睛说道。
不破一怔,随即好笑道:“只是挥刀训练......”
一旁的锖兔询问:“不破先生!我可以和您进行对练吗!”
“锖兔这是不是太失礼了!?”富冈义勇听罢连忙去阻拦道,不破先生是客人啊!
“男子汉就是要不断挑战!如此才能不断精进!”锈色头发的孩子主动走到了不破的对面,摆好了架势。
“锖兔......”富冈义勇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
这番光景,让不破想起了自己在青竹居和矢吹真羽人的每一次对练。与更强者进行实战训练是最能迅速发现自身缺点的方式,一些自己不曾留意的小动作、错误的刀路,在对手的眼中全部一目了然。
“当然,我接受了。”不破收起日轮刀,从富冈义勇手上接过了训练用的木刀。
“不破先生,请多指教!”锖兔大喊,随即发动招式向不破攻了过来。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动!锖兔将自身化作柔软无形的水流汇入狭窄的河道,如湍急的河水般高速移动,身后留下了数道模糊的残影。
当当当——木刀交击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富冈义勇瞪大眼睛看向交战的二人。
好快!锖兔的呼吸法果然比自己厉害多了,但是不破先生把锖兔所有的攻击都完美地挡了下来。
“打击之潮!”锖兔转变招式,如同潮汐一般的多段斩击向不破涌来。
富冈义勇从没见过的漆黑影子在不破手中的刀身上凝聚,远远看着,那些黑影静谧、沉默,却无比锋利。
在锖兔眨眼间,不破举刀、挥下,举刀、挥下。
诶?这也太快了——!?潮水随着木刀流淌,而不破斩出的斩击直接斩断了水流!
但是砍击水流的话,就没办法挡住刀——!?
锖兔银色的眸子睁大,他眼睁睁地看着不破的身影就在眼前,刚才他认为一定能击中的一刀却没能击中。
后退了?距离判断失误了!现在再想发起攻击是不可能了,得想办法远离......
唰——!
鼻尖皮肤的刺痛让锖兔愣在了原地,不破的木刀直指要害。
“不愧是不破先生,果然厉害!多谢指教!”知道自己已经输了的锖兔大声说道。
“呼......”旁观的富冈义勇松了一口气。好厉害,不破先生,锖兔也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一样强大?如果我更强一点,更勇敢......那个时候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