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跟你比。”许今野道,嗓音还是懒懒的,他没要头盔,脱了外套递给沈青棠,低垂着眼用中文问她:“喜欢这种?”
她仰头看他,她喜欢赛车的原因他知道,因此抿唇淡笑不语,看他眼角眉梢意气风发,隐约像是看见当年赛道上的落拓身影,随性又张狂。
那件事之后,他没再赛过车,大小赛程全都缺席。他做很多不喜欢的事,唯独丢了这件从小便喜欢的兴趣。
“我喜欢冠军。”沈青棠展平他衣角。
“等着。”
许今野抬腿上车,这些车业余的实在不够看,但在这里也够用,两年没骑,握着手把是熟悉陌生的感觉,有些东西,是练习太多次,早已深入骨子里的肌肉记忆。
布莱兹看他像模像样,只当是虚有其表,带上头盔,跟他说终点见。
然而哨音响起,旗帜舞动那一刻,不过一秒的时间,布莱兹感觉到身边刮起一阵急速风,许今野轻松越过他,他凝神,严阵以待,拧紧油门,企图追回来,现在速度快不算什么,到弯道,能平稳驶过才是重点,那里也将是他超车的位置……然后,他看见许今野压低车身,身体绷紧的线与路面平行,速度不减,轰然驶过,他睁大眼,感觉出对方专业水准,远不是他这种业务水平能比得过的。
布莱兹抵达终点时,车已经物归原主,许今野拿过外套穿上,神情平淡。
越平淡,侮辱性越强。
他有些窘迫,忍不住问:“你看起来很专业。”
“玩过。”
“别开玩笑了,你这水平跟习惯,看起来是职业车手。”
“拿过冠军。”
“什么冠军?”
“motogp年度总冠军吧。”
布莱兹:“……”
沈青棠忍着笑,被牵住手时,语气无奈,又纵容:“你呀你。”
“不帅?”他问。
“很帅。”是笃定的语气。
晚上是party,要穿着正式,沈青棠从衣柜里拿出晚礼服,前面是交叉挂脖的设计,露出整个满背,肌肤如雪,优雅又性感,最后挽上低低的发髻,耳边留有碎发,她带上珍珠耳环,碰了碰圆白小球。
“好看吗?”注意到许今野的目光,她站定在他身前,问。
这条晚礼服是室友送她的圣诞礼物,有些过于性感,她一直没有穿,现在穿上倒有些忐忑,担心她平时风格温婉,并不适合。
“好看。”
许今野拉过沈青棠的手腕,贴近问:“因为太好看,所以能不能不去?”
她的美不该被其他人觊觎,尤其是那位红鼻头的布莱兹。
这是什么道理?
沈青棠莞尔失笑,一时分清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最后还是赴约,裙子没换。即便头疼,许今野想起周淇常在他耳边说什么女性穿衣自由,只有自卑的男人才会在自己女朋友穿什么上有要求,他不屑冷嗤,他许今野这辈子跟自卑二字不沾边。
party上人不少,布莱兹擅交集,校友跟同事,以及朋友的朋友,布莱兹互相引荐,推杯换盏间,都是能上聊几句的朋友。
布莱兹言语夸张,直夸沈青棠今晚宛如东方缪斯,从头到尾夸上一遍,又艳羡跟许今野提起念书时追求者之多,搭讪者依然不少,即便许今野就在身侧,其中一位法国男人极为热情,言语暧昧,即便许今野横在中间,目光阴翳冷戾,坚实手臂隔出安全社交距离,不耐烦打断,但对方表达依然不受阻碍,拿他当个死人。
他在就如此,不在的时候呢?
许今野磨牙,一晚上脸色比天色更黑。
回去的路上心情也不见好,沈青棠抱着他手臂,两人依偎着回出租屋,看他侧脸线条绷紧,没什么表情,她停下来,说走不动想休息,许今野停下来,表情臭但不妨碍他耐心,余光里,两个人影子被路灯拉长。
“能不能靠过来一点?”她眨眼,问。
“嗯。”气音从喉咙里溢出来。他太高,要靠近只能低身,他抱着手臂,额头的距离跟她的,只隔了一掌。
脸,臭臭拽拽。
沈青棠抿唇笑,双手卷成喇叭状,道:“许今野,你是不是吃醋啦?”
语速很快,说完又放下,假装无事发生,之后就那么看着他,眸光很亮,有羞赧,有好奇,更多是快乐。
灵动俏皮。
“吃谁的醋?”他问,语气更臭。
沈青棠忍不住笑,又卷起小喇叭,这一次,更像是说悄悄话,“但是怎么办,我只喜欢你诶。”
许今野非常轻的哼出一声,但是眉眼生动,嘴上说着“哄我罢了”,实际上唇角噙笑,受用死了。
第55章
我想很久了
“嘴上哄哄,是不是诚意不足?”
电梯只有两个人,许今野单手揽着她的腰,稍用些力,她的薄肩撞进怀里,他身形懒散的立着,要借着她的力似的,他垂眼去看她,一惯的慵懒。
“怎么才算有诚意?”
沈青棠略偏着头,“宴会上向我问起你的也不少的,问你是哪国人,相貌俊美,是不是常住英国。”
“那你吃醋吗?”
沈青棠重重点头。
许今野笑,“行,那我哄哄你。”
他眼皮轻撩,有撩拨的意味,眼里的情绪毫不掩饰,有过肌肤接触,有时候想要,一个眼神就足够,这句哄哄,是能让人面红耳赤的蛊惑。
“不用了,现在想想,好像没那么吃醋了。”沈青棠扮一本正经样子摇头。
“那更要哄了。”
“……”
许今野替她整理着耳边的碎发,温柔体恤地别到耳后,两臂之间是更狭小的空间,姿势亲昵又暧昧,他轻扯着唇,自然红润,像下一刻便要亲吻上来。
沈青棠喉咙紧几分,视线交叠,化不开似的。
红色在跳跃,电梯的字数在节节攀升,安静无声的表象下,仿佛随时都能蹿出一簇火焰。
“叮”的一声。
电梯门被打开,边上立着位拄着拐的白人老太太,讲究的系着丝巾,带着眼镜,镜片下的眼睛,打量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唇抿得紧紧的。
沈青棠轻咳一声,也许老太太并没看见什么,但她做贼心虚,第一时间低下头,耳尖泛红。许今野神色正常,带她出电梯。
走出几步,听到老太太进去时小声嘀咕,“这些年轻人啊。”
沈青棠头压得更低,仿佛刚才在电梯激烈热吻被人撞见,最后听到头顶的低笑声,打趣道:“再低下去,就封你为忍者神龟。”
“电梯已经关门,老太太也走了。”
沈青棠没吭声,只是拿钥匙的手都有些不稳。最后手背上覆盖滚烫大手,带着她,拧紧钥匙,打开房间门锁。
房间的灯没开。
是临时起意,也是早有蓄谋,许今野唇吻下来时,裹挟着酒的甘涩,唇瓣贴近时,大脑嗡的一声,如坠云端的轻飘,她被抱起来,重重抵上门板。他们激烈接吻,吮吸,搅动,是思之如狂的宣泄,要尽情将互相都揉进自己骨血才能得到片刻慰藉。
黑暗里,是水声轻啧,研磨着敏感耳膜。
大衣来不及挂上衣帽架,被许今野随意抛掷,可能丢到沙发,也可能是地板。
沈青棠双脚离地,高跟鞋虚虚地挂在脚尖晃动,最后坚持不下,啪嗒一声掉在地面。
就像是本该绷紧的弦,在这一刻断裂发出的声响。
“等等!”沈青棠被烧到全身滚烫,理智残存,“没洗澡,还没洗澡……”
尾音化成一声轻哼,被许今野吞进唇腔,又凶残贪婪地吞咽掉,他伏在她耳边,说一起洗。
“浴室太小了。”沈青棠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
许今野:“够了。”
他单手拖着她的臀,下一刻,抱着她抬腿往浴室的方向走,门被推开,月光从玻璃窗渗透进,浴室光线并不暗,即使不开灯,也并不影响。
花洒被打开,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许今野抱着她走到花洒下,礼服没来及脱,被打湿,布料吸收水分,沉重贴合着皮肤,沈青棠面上全是水,她闭紧眼,仿佛生死都由不得自己,要她生要她死,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沈青棠呜咽出声,跟水声交叠,被许今野称作“交响乐”,她又羞又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后背贴上湿冷的瓷砖,为许今野空出只手,礼服前襟从中间往两边推开,掌心的滚烫温度,像是要将皮肤上的水渍蒸发干,要直烫到心底,让心脏跳动的频率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低头,吻上细弱脖颈,往下,亲吻吮吸,难耐时,沈青棠手指收紧,穿进他发丝里,脚背绷直,脆弱的弧度跟线条。
如火要燎原,一旦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沈青棠哑着嗓子,不停叫着“许今野”,如泣如诉,是被逼到绝经后婉转求饶。
许久没做过,她承受不住。
<a href="https:///zuozhe/ogk.html" title="今雾"target="_blank">今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