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不醒 第80节

  “起来吧老爷爷,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陈乐酩终于成功,迫不及待地一把拽下来,“好了!”
  确实是好了,太好了。
  他这一把把他哥的外裤连内裤一起拽掉了。
  什么软软的东西在额头上弹了一下,又从鼻尖滑过,陈乐酩呆呆地眨巴着眼睛,直视前方。
  那短暂的几秒钟里,他恨不得用手刨开地板挖个大洞把自己塞进去。
  他愣住了,余醉也愣住了。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动。
  距离实在太近,近到陈乐酩能清楚地看到上面每一根迫摄的青筋,迎面而来的热意把他搞得晕头转向,又臊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有点不信。
  余醉退后半步,居高临下看着他,骂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笑骂:“就这么几分钟能急死你?”
  陈乐酩摸摸额头被弹的地方,嘟囔:“我没急,我说的是纯洗澡,没想干嘛……”
  “你没急你上来直接脱。”
  他还在那反嘴,“那我还先给你唱首歌啊。”
  话刚说完就被在脸上轻轻拍了一小下。
  余醉端着肩膀连笑他好几声。
  这小二百五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折腾半天热水澡终于泡上了。
  单人浴缸有点挤,陈乐酩趴在哥哥身上,余醉的右手用防水膜包着,搭着浴缸沿。
  窗外下着雪,浴室灯光昏黄。
  氤氲的水汽中满是两人都熟悉的精油味道。
  肌肤相贴,呼吸交缠。
  陈乐酩贪恋地听着哥哥的心跳。
  余醉在喝酒,时不时喂他一口。
  他用自己软乎乎的肚子压着哥哥坚实的腹肌,履行小时候的承诺。
  余醉身上多了一处新伤。
  在腹部,肚脐底下半寸的位置,平时穿着裤子根本看不到。
  当然,现在也看不到。
  他在伤疤上贴了块巴掌大的白色防水绷带。
  陈乐酩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哥哥到底经历了什么?
  束缚器、失控的毛病、还有这块绷带。
  他很在意,几次三番让余醉揭开绷带给他看看,余醉不理。
  问他怎么伤的,还是不理。
  陈乐酩担心生气又毫无办法,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露出尖牙的样子十分凶狠。
  结果刚咬进嘴里就立刻松下力道,舍不得地含含舔舔。
  “为什么要戴束缚器?为什么贴绷带?”
  “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陈乐酩双手合十朝他拜拜:“我拿我一个秘密和你交换。”
  “不换。”余醉压根没看他。
  “真是的!你怎么对我的秘密一点都不感兴趣!”
  余醉转过头来,目光沉沉望着弟弟。
  他身上有一种大型野兽的特性,总是懒懒地坐着、靠着,对人对事都漠不关心,看大部分人都是冷眼看空气的眼神,唯独对上陈乐酩,是在看一个疼到心尖子上又不知道该怎么管教的坏孩子。
  陈乐酩原本梗梗着脖子尤为气愤,被哥哥这一眼看得气焰全消,瞬间乖下来。
  余醉揉揉他的脑袋,心道,你的秘密,能告诉我的我全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也不会告诉我。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忍心让弟弟的期待落空。
  “说一个。”
  他指了下自己脸上戴束缚器留下的勒痕:“我失控的时候会割自己的舌头。”
  陈乐酩瞳仁一颤:“为什么!”
  “该你了。”
  陈乐酩抿抿唇,凑近一些,张开手臂圈住哥哥的脖子,温热的吐息落在人耳边。
  他一字一句道:“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无条件的爱你。”
  不管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爱,我都爱你。
  雪声沙沙,余醉耳边满是爱人的絮语。
  他含了一口喜酒,嘴对嘴喂给弟弟。
  两人在拥抱中入夜,都睡得很香。
  第二天晴空万里。
  陈乐酩一早起来就和余醉请假,今天不能在店里陪他,要和室友出去。
  “哪个室友?”余醉问。
  陈乐酩说:“季小年。”
  他三个室友,就季小年是枫岛本地的,放假之前两人就约好要一起出来玩。
  余醉睨他一眼,又问他去哪儿。
  他神神秘秘地不肯说,背着小包屁颠颠下楼,到酒吧门口时还回身和二楼的余醉招手。
  余醉撑着窗台淡淡一笑,颇有点开明家长的样子,扭头就吩咐汪阳:“找个人跟着他,看他去见谁。”
  “不是说和室友出去玩吗,那个叫什么小年的。”
  “他玩个屁,季小年是我的人。”
  汪阳只好给手下打电话,还纳闷,“怎么了这是,突然搞这出。”
  余醉平地起惊雷:“他恢复记忆了。”
  “我……操!”
  “我操我操我操!”
  汪阳目瞪口呆双手抱头,贫瘠的语言系统让他只能说出这俩个字。
  “真的假的?你确定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他扒着窗户追着楼下的陈乐酩看,边看边对比:“没有啊,不还是那个没心没肺活泼开朗的小二百五吗,而且他既然恢复记忆了为什么要瞒着你?”
  “谁知道呢。”余醉阴沉着一张脸,“找抽吧。”
  第48章 猫猫探长【失败版】
  谁养大的孩子谁知道。
  说句糙话,陈乐酩一撅屁股,余醉就知道他是欠抽还是欠*。
  倒霉孩子确实是要搞事,但也确实是去见季小年。
  他要让对方帮自己打个掩护,好避开哥哥安排在身边的眼线。
  他哥一定会派人跟着他,这事陈乐酩一早就知道。
  王长亮还在外面下落不明,这个当口余醉不可能放心他自己出去。
  但陈乐酩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思来想去,只好“利用”下小年。
  一想到这是自己失忆以来在大学交到的除了闹闹以外最好的朋友,帮他打饭帮他占座,怕他和男人幽会忘记上课还帮他答到,陈乐酩就愧疚得不行。
  却不知季小年比他还愧疚。
  乐乐那么单纯那么善良,如果知道我是他哥哥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还会继续和我玩吗?
  于是俩小孩儿就这样各怀“鬼”胎地互相演了起来。
  他们校门口集合,坐出租车去了滑雪场。
  因为愧疚,陈乐酩这一天玩什么都很卖力,势必要给小年留下愉快又难忘的回忆!
  季小年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想把自己累趴下然后趁机溜走,连忙拼命消耗体力,装出气喘吁吁的样子,还时不时往偏僻的角落去,给陈乐酩制造开溜的时机。
  装着装着就真气喘吁吁了。
  这少爷根本不走啊!
  又绕着雪场滑了一整个来回之后,他抱着头盔呼哧带喘地爬到陈乐酩面前:“我说乐乐啊,你是不是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故意在这惩罚我呢……”
  陈乐酩以同样的姿势爬向他:“没有啊,做亏心事的不是我吗……”
  先别管谁亏心了,再滑下去命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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