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再高嫁 第664节
冰冷刺骨的水混合着冰块劈头盖脸地浇下,查美玲猛地打了个激灵。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酒意瞬间被浇熄了大半,只剩下狼狈和刺骨的寒意。
周焰冷眼看着她狼狈的样子,随手扯下桌布扔在查美玲身上:“做好你本分的事,你要是再敢发疯,我不介意亲手送你回大牢,让你在里面好好清醒清醒。”
查美玲抬起头,眼中的迷离已经被寒冷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看着周焰,水珠从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冰水还是泪水。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凝成实质:“别忘了你为什么能从监狱里出来,戴罪立功,是你自己选的路,也是你唯一的路。”
说完,他毫不眷恋地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查美玲狼狈地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刺骨的冰水还在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混杂着脸上花了的妆容,一道道狼狈的痕迹蜿蜒而下。
愤怒、羞辱、不甘心,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慌,酒精让那个这些情绪在她胸腔里翻腾,几乎要将她的心脏撕裂。
她忽然抬起头,声音嘶哑而尖利地朝周焰的背影喊:“别走!阿焰……求你别走!!”
“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都行!求你了……抱我一次,我会让你很快乐的,她可以,我更可以!!”
原来的她曾经这样骄傲。
可这一刻,心里的渴求和想要证明自己魅力的念头,覆盖过一切。
更何况,心底那个声音疯狂地叫嚣——他和她才应该在一起!
没有理由,她就觉得他应该是她的男人才对!
周焰的动作顿住了身,他没有回头,只是再次点了根烟,森冷的警告——
“查美玲你做任何事,都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戴罪立功,是为了从牢里爬出来,是想东山再起,别把自己的欲望说得如此高尚,首鼠两端当二五仔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你自己掂量清楚!”
他丢下这句话,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砰——”
大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查美玲心上。
连同她的灵魂,都被砸得疼痛。
世界,彻底安静了。
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声,和眼泪与冰水滴落在地板上的“滴答”声。
查美玲维持着跪趴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第918章 绝不放过
但……她心口传来那尖锐的剧痛,比当初宁秉宇冷漠地提出分手时,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是她太冒进了么?
还是今日喜讯让她得意忘形。
那个男人如果能轻易被捕获,她也不会想要他想了那么久。
她应该再慢一点的,应该给他下药才对,她今日太冲动了!
可是,好难受啊!
太难受了!
就像自己精心谋划了许久,眼看就要到手的东西,忽然被人摔得粉碎。
那些她以为可以重新抓住的宠爱和荣光,那些她渴望得到的认可和掌控……
都似乎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泡影。
为什么呢?
她明明出生那样好,不管容貌、见识、学历、家世都是一等一的,是无数公子哥们的女神,走到哪里都是关注的焦点。
就算是靠捐款上的大学又怎么样,哪家富豪不给国际顶尖大学捐款,毕业证是她自己修够了学分的!
她问心无愧!
可自从遇到宁媛之后,她就一直在失去!
失去查家、失去宁秉宇,失去她在社交圈的地位,失去财富和最后的体面。
现在……连这个她以为可以抓住的男人,也这样毫不留情地践踏她的尊严!
宁媛……宁媛……
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她心底最痛的地方。
那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乡下村姑,却像在一步步吞噬和替代她的荣光与人生。
为什么,她的人生是这样的,这样不对!不对!!
一切都不对!
查美玲缓缓低下头,长发凌乱地垂落,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深处溢出,很快变成了无法抑制的痛哭。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嗓子都哑了,眼泪也流干了。
忽然,一阵低低的、诡异的笑声从她喉咙里滚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绝望。
她慢慢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额头上青筋毕露,那双原本妩媚的眼睛里,此刻却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好……真好……”
她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尖锐的刺痛,却带来一种病态的清醒。
她脸上的笑容扭曲而狰狞:“既然你们都不选我……”
“既然你不愿意我为你做任何事,弃我如敝屣,那就别怪我了,不选我的人,都该下地狱!”
查美玲笑着,眼泪却不断流下,她的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
周焰面无表情地带上了门,将身后查美玲那癫狂绝望的哭喊彻底隔绝在门后。
那声音像是某种污秽之物,他连多沾染一秒都觉得厌烦。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门缓缓滑开。
一个穿着蓝色清洁工制服的中年阿姨正推着清洁车,正准备出电梯。
阿姨脸上带着底层人常见的麻木和疲惫的阿姨看到周焰,习惯性地往旁边让了让,带着点卑微的客气:“先生,您先请。”
周焰迈步走进电梯,在经过清洁车时,脚步未停。
他甚至没有侧头,只是用仅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冰冷地丢下一句:“盯牢了她,任何异动,立刻汇报。”
那阿姨推车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原本浑浊的眼神,那一瞬间闪过精明和锐利。
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幅度小到如同只是晃了一下神。
随即又恢复了自然的动作,她依旧是那副疲惫卑微而平凡的模样:“先生您慢走。”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周焰走出公寓大楼,晚风带着港府特有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阴沉戾气。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径直走向街角那个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小烟摊。
烟摊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正歪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收音机里的粤剧。
见周焰走近,他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普通的夜归客人。
“靓仔,买咩啊?”
周焰随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柜台上,声音没什么起伏:“唔该,一包好彩(luckystrike)。”
老板慢吞吞地从货架上拿下两包烟,又慢吞吞地找零。
就在周焰接过烟和零钱,老板的嘴唇微不可察地动了几下:“雀仔那边有新消息,鱼已入网。”
周焰垂下眼,目光落在手里那两包香烟上:“让雀仔继续放饵,我要鱼跳得更高一点。”
他们的声音被收音机里嘈杂的赛马解说声完美地掩盖了过去。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错觉,仿佛只是买烟找零时的随意触碰和低语。
老板点了点头,把零钱塞回给周焰:“好嘞,靓仔,下次再来帮衬啊!”
他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继续听他的粤剧。
周焰没再停留,转身走向停在路边不远处的那辆线条流畅扎眼的跑车。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将车窗降下少许。
夜风灌入车内,吹动他额前的碎发。
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只是将烟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上。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透过挡风玻璃,望向远处被霓虹灯勾勒出的、冰冷而繁华的城市天际线。
那双漂亮的瑞凤眼里,残留的厌恶和烦躁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最终缓缓沉淀。
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冰冷和专注,如同蛰伏的猎食者。
……
半个月后
这半个月来,港府的金融市场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