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是皇帝 第120节

  齐昭紧张地跟着画了,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好歹形体是有那么回事了。
  他写完了,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人,只见男人皱着眉,能感受到此刻他不怎么愉悦的心情,但这种心情,似乎又跟生气什么的,并不一样。
  就像是……爹爹每次教自己练字,也是又恼又气又无奈。
  最终李瓒也算勉强点点头:“就是这样,再多写几遍手就不会抖了。”
  齐昭点头,依言开始练习。
  李瓒就在旁边看着,眼看着那撇捺,越写越小,最后缩成了最初的样子。
  他手碰了碰齐昭,齐昭这才想起来这么回事,于是赶紧又拉开了,但他记不住太久,就会周而复始。
  李瓒拿过一边的茶杯抿一口降降火,放下时因为声音大了些,齐昭的笔歪了一下,竖是歪歪斜斜下来的。
  李瓒长舒口气:“孺子不可教也。”
  “是皇上的字太好看了,齐昭望尘莫及。”
  小孩子自带软糯的声音,确实让李瓒的心情一瞬间就好了不少,他想了想,突然问:“我与齐大人,谁的字更好看一些?”
  “爹爹吗?”齐昭没发现面前的男人因为这声“爹爹”脸黑了两分,而是想着父亲那手飘逸的字认真思索了一番,“皇上的好看。”
  他没有真的这样想,但知道自己应该这样说。
  李瓒的不悦瞬间一扫而空。
  “来,”他拿起笔来,“我再教你一遍。”
  这种感觉很奇妙,恼火归恼火,又……让人莫名得心情好。
  他没有留齐昭太久,看着孩子的笔画总算是写得有点模样了,才放了人。
  他一说走,齐昭道别后就一溜烟跑开了。
  “这小子,”李瓒拿毛巾擦拭着手上的墨迹,“跑得还挺快,也不知道快气死我了。”
  王林陪着笑,把他手中的毛巾接回去:“小公子还小呢,不知道能让皇上亲自指导是什么样的殊荣,便是其他皇子们,也不一定有这个待遇。”
  李瓒凌厉的眼神往他那盯了半晌,直盯得王林都冒冷汗了,才开口:“点朕是吧?”
  “哎哟,”王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奴才哪里敢。”
  他其实确实是这个意思,李瓒对齐昭的喜爱和特殊,已经越来越藏不住了。
  当局人总是看不清楚,但王林在一边却是心里明白得很,爱有一部分,都源于付出的。
  付出得越多,投入越多,感情自然就越深。
  皇上在最初得知齐公子的身份,是喜悦与愧疚居多,但总这样投入心血,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其他的变化。
  李瓒收回了视线,他显然没打算放在心上:“什么都好,就是总提那个废物。”
  什么爹爹,自己才是他爹。
  ***
  齐昭快速跑出来的时候,李朔就站在阴凉处等他。
  “你可算出来了。”他穿得多,这会儿有点热,正扇着风,“怎么了?父皇说你什么了。”
  齐昭略过其他,只说出了那句“孺子不可教也”,把李朔逗得哈哈大笑。
  “你也真是的,我还没见过谁能把父皇气得亲自上手教,我说你那字,抓只鸡过来写,可能都要比你写得好看一点。”
  “别说比字了,跟我射箭吧。”
  “嘿,我就要说练字。”
  他们就这般一边欢笑着一边走远了。
  ***
  齐昭的生辰快到了。
  李瓒心里惦记着这事,皇家库房里逛了一圈,也没寻到一个合心意的能送给齐昭。
  七岁,这是个重要的生辰,该好好热闹一下的,该找个什么由头好呢?
  路过太医院时,他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脚步一转往那边去了。
  “参见皇上!”看到他,太医院的众人纷纷行礼。
  李瓒点头。
  他在里面到处转了转,太医院有不同的分区,藏书、药材、熬药,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道。
  李瓒站在药柜前,抽出几个箱子,将里面的药材拿出来看了看。
  这一连串的动作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只能战战兢兢地跟着。
  男人像是才想起来他们:“潘太医留下,其他人该忙就忙去吧。”
  “是。”
  其他人都退下了,只有潘太医仍旧守在一边。
  李瓒的视线往旁边扫时,看到了那边瓶瓶罐罐时,又往那里走了过去。
  “这些是什么?”他拿起一瓶打开了看。
  “回皇上,”潘太医赶紧回答,“这是小的们奉命给娘娘们研制的药膏。”
  “都有什么用?”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太医也只管一五一十地回答:“作用多不相同。有润肤美颜的、祛疤的,还有让皮肤更加白皙……”
  “哪个?”
  突然被打断的潘太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上问的是他说的让皮肤白皙的吧?
  于是赶紧上手把对应的瓶子找了出来:“皇上,是这个。此药名为月华膏,涂抹皮肤上,便能让皮肤洁白似玉。”
  李瓒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将药瓶放在手中端详片刻,想起被戚钰嫌弃了数次的颜色……
  先不管有没有用吧,他姑且收进了袖里。
  第111章 生辰生出的渴望
  戚钰总觉着,与李瓒接触得越多了,他端着的那副威严模样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就比如这会儿,他从刚刚开始就缠着自己问他有什么变化。
  戚钰往他裸/露在外的胸口看了一会儿。
  “什么变化?”
  “你仔细看?”
  见戚钰还是看不出来,他觉着可能是灯线太暗了,伸手把一边的小烛台端过来:“你再看。”
  那里只有在她的注视中已经变得发硬的一抹暗红。
  戚钰停顿片刻才开口:“你把烛台给我。”
  李瓒依言给她了。
  戚钰将烛台离得凑近了些,大概是离得太近让男人感受到灼热了,他微微不适地动了动。
  戚钰睨了他一眼,手突然一斜,滚烫的蜡滴就这么滴在了男人的胸口。她眼见着男人的腰微微往上一弓,身体绷紧了。
  虽然没叫出来,却压抑了一声闷哼。随即稳住了她的烛台后就是兴师问罪:“你……你在干什么?”
  疼得他在抽气。
  戚钰听着那语气还有些意外,她也是不解:“皇上不是这个意思吗?”
  李瓒咬着牙:“我怎么是这个意思了?我这几日都在涂药膏,是想让你看看,是不是粉……”
  话没说完,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在下一刻闭上了。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与沉默,不知怎么的,戚钰莫名地有些想笑。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我以为你是这个意思呢。”还是她先开的口,“我见话本子里,有这样的。”
  “什么话本?”
  戚钰没回答,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不是什么好话本了。李瓒也想到了:“少看那些,画的能是什么正经人,你要是想玩……”他一边说着,一边放开了手。
  其实戚钰看那些话本,只是学习一二的,她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兴奋之类的感觉,连这会儿,原本也是的。
  她又不是什么喜欢欣赏别人痛苦的人。
  可这会儿慢慢松开手的李瓒,一副任由她做什么的模样,让她的心有了些许波澜。
  她的手抚摸了上去,蜡滴已经干结了,要不得不用指甲来挖,自然不可避免地要剐蹭到皮肤,以及被覆盖的暗红。
  戚钰看了一眼身下的男人,他漆黑的眼眸正盯着自己,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而紊乱。
  “喜欢?”戚钰问了一句。
  李瓒的嘴微微张了张。
  喜欢吗?他说不清楚,比起什么手段,他发现自己现在更欢喜的,是一同做这种事的人是她。
  如果是她,不管什么样的方式,他都是……喜欢的。
  ***
  齐昭生辰那日,李瓒特意寻了个夏日宴的名头宴请百官。
  戚钰是作为诰命夫人出席的,齐昭就坐在她旁边。母子俩有些时候没见了,齐昭又化身为话唠一直同母亲说着话。
  “我现在字写得好看多了,”他甚至一边说着,一边还从怀里掏了张纸给戚钰看,“娘你看看。”
  这还是有备而来。
  戚钰看着孩子迫不及待的模样,好笑地打开了纸来看。
  写得是“万寿无疆”。
  一笔一画确实进步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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