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嘿嘿，是吗。”有点高兴，因为惠子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札幌这边带有地域特色的零食让我看花了眼，什么北海道草莓啤酒、芝士饼干、生巧，一时之间差点忘了是买给自己还是送给别人。
柳生已经挑好合适的礼品在购物篮了，我还不停地犹豫挣扎。
虽然要买的礼物少，但为了防止我偷吃甜食，抚子女士每月给零花钱有限，买三份礼物，我将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摄入喜爱的甜品。
惠子的礼物是刚刚承诺给她亲哥的，但苛扣另外两个人的份额，也不道德……
“是给长辈还是朋友？”修长的手伸进来，拿起在我视线里停留了许久的胸针。
“同龄人，一个比较成熟，另一个……嗯，他看起来需要一点勇气。”说完，连我自己都被这样的形容抽象到。
柳生却没有露出疑惑的表情，他逐个挑选查看，认真的像是在解决什么世界难题。
“这两个如何？”
商店的光线璀璨而明亮，少年的面庞介于稚嫩和青涩之间，从我侧面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对上柳生微微滚动的喉结。
我将注意力转他手上面，两枚胸针正静静躺在手心里，一枚镶嵌着小巧精致的蓝宝石，另一个上面装点了q版狮子。
“非常合适！”我狂点头，几乎一瞬间就能想象到那两个人带着它们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价格也非常衬我心意。
我怀着激动的心看向柳生，对其的审美能力表达肯定。
“这么高兴吗？”柳生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嗯！”我大力点头，少一秒都像是对他有怠慢，“你的眼光很好！”
柳生弯弯的眼睛里盛满了绚烂细碎的光，他先是轻笑一声，接着转过头去不再看我，笑得身子都在抖。
我虽不明白有什么好笑，但此刻也非常高兴。
接着，在他的建议下，我挑好了送给惠子的礼物，愉快结束这趟购物旅程。
回程中柳生折返了一趟，似是在商店落下了什么东西，我只好先提着自己买的礼物先回去。
幸好东西加起来都不重。
第17章
电梯门打开，仁王雅治正提溜着外套在电梯附近兜圈。
我挥动礼品袋发出声响，成功引起对方注意。
“跑哪去了……”他刚开口，眼神就瞟到了我拿礼物的手，担心的音调瞬间拖长佯装抱怨，“亏我还担心你不见，没想到是悄悄去买礼物了。”
“阿姨拿来的外套，快穿上。”他抖开手里的外套，絮絮叨叨开念。
我接过外套，顺手将礼品袋递到他面前。
一只手不方便穿外套。
仁王雅治接过去，望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撇撇嘴，懒散的腔调拖长着意味不明。
“搭档呢，怎么不叫我一起？”
我学着他的样子拖长音，“叫你一起……干嘛。”
“干嘛都可以啊。”
嘁，满嘴跑火车，或是我眼里的审视太过明显，仁王雅治眼神略有闪烁。
饶开话题，我用下巴点点他手里的相机问，“拍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那可太多了，”仁王雅治眼睛一下亮起，献宝似的拿起相机在我眼前晃动。
我伸出手去拿，在指尖碰到相机的前一秒，被他先一步收走。
彼时天色已经完全变黑，露台上的灯光打在雅治头顶，阴影下他表情神秘地朝我眨眼睛，“回去给你看。”
*
另一边，大人们靠在扶手边说说笑笑。
没人注意到这边。
想到这，我突然起了逗弄仁王雅治的心思。
趁他不注意，我上前逼近一步，好奇地问，“现在不能看？”
“诶诶！？”仁王雅治迅速把头一仰，幅度大得让人忍不住担心他颈椎。
“干嘛靠怎么近！”他没忍住低声抱怨，语气带点气急败坏。
平时习惯了仁王雅治吊儿郎当的样子，难得看到这么羞窘的时候。距离近了，才发现他悄悄又长高了一大截，我的视线已经不能轻松扫视他的头顶。
“这么生气干嘛，又不是不能看。”我饶有兴趣地继续向前一步，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仁王雅治被我盯的节节败退，梗着脖子强撑没继续后退，只是率先转开了视线。
看着对面一副被调戏宁死不屈的样子，我故作神秘地勾勾手指，示意他将耳朵凑过来。
“干嘛，”仁王雅治挑挑眉，一脸不情愿，但耳朵还是听话的往我这边倾斜。
*
少女带着馨香的身体靠近，仁王雅治视线不可控制的停在在面前微风吹来的长发上。
他清清嗓子，轻咳一声，微红的耳尖无人发现。
*
仁王雅治这人配合程度之高让我惊讶。
本身想稍微吓吓他，现在反而有点骑虎难下，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幼稚。
我轻轻将他脑袋拍开，在对面略带疑惑的眼神中开口说，“没什么，以为你头发上有虫，看错了而已。”
仁王雅治瞳孔在瞬间放大后缩小，双手环抱抖了抖，一脸后怕。
他整个人处于惊恐中，一个劲儿地往我面前凑，“你再仔细看看！”
……我更心虚了，“没有，都说了看错了。”
他这才作罢，一脸劫后余生。
*
“由歧！～”呼唤声从露台传来。
露台上大家的侧脸在灯光下，抚子站在玉明身边朝我挥手，仁王夫妇相携而立，雅美子也难得乖巧地挽着仁王阿姨的胳膊，笑容真挚而明媚。
我和雅治对视一眼，默契地往家人们身边跑去。
抚子女士牵过我的手，神情带着些许期待和兴奋，“过来过来，这里的位置特别好～”
酒店的灯光调整的暗淡了一些，烟火大会要开始了，可柳生还不见人影，长辈们有些担心，催促我和雅治给他发消息。
打开手机的那一刻，柳生才姗姗来迟，和大家说了声来晚了抱歉。
我对上比吕士的眼睛，少年的眉眼清丽精致，嘴巴一张一合像在同我……或着是雅治解释。
酒店的灯光却在刹那间全部关闭。
烟花要开始绽放了。
我们并排站在一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夜空中。
烟花越过我们的头顶绽放，流光溢彩，星星点点的光散落到每个人的瞳孔里，莫名增温不少。
甚至是严肃仁王叔叔都带着温和的笑。
虽然和以往夏季的烟花大会不能比，但在微凉的春季有别样的体会。
烟花下的札幌，美的像一幅画。
仁王雅治重新举起相机，我也掏出手机拍了几张发给远方的朋友们。
看烟花的时候只觉得美，等低头往下看时才发现站得高头有些晕眩，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差点站不稳。
抚子察觉到动向，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微笑示意对方不要紧。
幸好比吕士从身后扶住了我。
我回头小声朝对方道谢。
柳生勾了勾嘴角唇角没说话，浓密睫毛遮不住眼睛里蜜糖般忽明忽暗的光。他悄悄给我递了一块巧克力，微微带点温度。
我美滋滋地往嘴里塞着巧克力。
幸福感从味蕾一鼓作气涌向全身，不愧是我最爱的布丁品牌！
感概，比吕士真是深得我心。
刚刚发出去的消息陆续得到回复，手机屏幕闪烁他们的回信：
「king」：嗯？
「king」：烟花不错，但拍照技术还需提高。
「庆祝补考及格」：呜呜呜世界！
「庆祝补考及格」：好美的烟花！这种时候你都想着我，感动！
「飞翔的雄鹰」：由歧！你还想着我！等着我回来！
不错，都是很有个人特色的回复，我按灭屏幕，已读不回。
难得的享受时光，想多沉浸一会儿。
耳边抚子女士的感概声传来，“一转眼都是要读国中的姑娘了。”
嗯嗯，终于不要念国小了，我欣慰。
她挽了挽耳边掉落的碎发，似是默念，“马上就要开学了呀。”
马上，就要，开学，了呀。
开学，了呀。
了呀。
哈？
抚子的话像是子弹，瞬间射穿了我萎缩的大脑。人在札幌看夜景最美的露台上，却已无心看美景。
救命！怎么还要念书……
我的情绪开始零碎。
“如果现在能够许愿……”我喃喃自语道。
“什么？”x2，雅治和比吕士转过头，没搞清楚我这边转变的情绪。
我认真且虔诚地祷告，“许愿人生没有开学。”
“噗！”x2
md，就知道这俩个脑子里只有网球的家伙没法和我共情。
酒店的特供烟火，美丽但短暂，也算是给我们这次的旅行画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
雅美子扶着两位女士兴致勃勃地去外面购物，我怀着对开学的无比怨念准备回房睡觉，比吕士和雅治对购物没兴趣，自然也是跟着我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