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多审一下他吧,我觉得他还有事藏着,还有……或许你可以接触一下兰?”
“两边下手?”
杰听出翠子的潜台词。
她是让他通过五条悟合法接触咒术界高层的同时,通过灰谷兰接触非术师的高层。上条线他主要接触前者,通过非法方式。
“你真的觉得我适合走政治路线吗?还有灰谷兰那边肯让出人脉吗?”
“适合啊。决定进入高专前,你倾向大学就读社会系或者经营系吧?而且你很受欢迎诶,肯定是拉选票的一把好手,就是要到处跑、到处接触人比较累。”
翠子回答杰第一个问题,至于第二个问题,她顿了顿。这话听起来正常,实则醋意飘酸,杰一直是个大醋坛子。
“兰认可的话会给的啦,他又不想当政客,他想当名流演员。”
为了感谢兰对她的帮助,这条线,她一定要帮兰当上演员。
“你在想他。”
杰说得斩钉截铁,他咬她的鼻尖,她不满地扯住他散下的长发。
“你先提起的,我肯定想到他啊,而且只是朋友之间的。兰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该多想想怎么回报他、帮回去吗?”
“……”
杰低头,轻咬在她下巴,手指握住她的后颈,捏得她一个激灵。
“我帮他就行了。”
这是让她别管的意思。
她正想回话,门外有轻微的脚步,敲门声响起。
“叩叩,翠子,你在和谁说话吗?”裕美问。
“我……”
刚发出一个音,杰就堵住她的嘴。他用身体压住她,固定她的脑袋,将她摁住。他的舌撬进来,轻轻舔舐,与她的舌挤出暧昧的声音。
“翠子?”
“唔、嗯!”
听见裕美的声音,她惊吓出声,指甲陷进杰的手背。尤其是过了会儿,裕美没听到回应,门把手就开始转动。
但杰抱着她,继续吻她,最后时刻,一个翻身,他带着她滚到床下,不靠门的那侧,让床体遮住他们的身影。
走廊的光透进来,随着门打开越来越大。她缩在床侧,缩在杰身下,也紧紧拉着杰不让他起身,她可不想让裕美看见现状。
杰在无声轻笑,呼吸喷洒在她检测,拂得耳朵痒痒。
在裕美的脚步声踏进房间时,他抓住她的两只手,另一只手的拇指撑开她牙齿,舌尖又在她嘴里舔舔。
救命!
随便了,摆吧。
被发现就被发现,不可能不被发现。
但一个耳熟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唔,裕美,搬家太累了,我刚才睡着了。”
是她自己的声音,是杰在用咒灵假扮她。
“真是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回来第一天就出事了。”
裕美跟“她”又交代几句话,才放心离开。
门关上,室内重回黑暗寂静。
床旁,地上,又隔好一会儿,杰才松开翠子,翠子立刻用袖子擦嘴,她的嘴比平日红润得多,带着另一个人的热度。
“变态。”
她说着,死死扯住杰的头发。
杰坐起身,或者说半坐起,刚刚好卡在被扯头发的距离。他笑得眼睛眯起。
“唔,多谢夸奖?”
第65章 后日谈其二真相与和解委员……
“咚咚咚咚——”
铁锤敲击钉子,将大木牌钉在门旁边,白漆木牌上有墨色毛笔字——真相与和解委员会,灰原雄用手仗量它们是否垂直于地。
“好了!完美!今天一定能顺利的!”
“真积极啊。”
七海建人坐在一侧的小凳子上感叹,他望着高专校内,风拂过林海。
“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吧,我先进去见夏油学长啦!”
灰原雄推开大门,路过大厅,进入“法庭”。
这间大屋子第一次成为“法庭”。
室内摆放着排排桌椅,近两百套都铺设着蓝布。桌子摆放呈环形,围绕着中间的发言人讲台。
夏油杰就站在讲台旁边,盯着手里的稿件,反复思考,设想断句。什么时候压低声音?什么时候提高?如何抑扬顿挫使得更有表现力?
“夏油学长上午好!”
灰原雄对夏油杰敬礼,小狗眼又圆又大,盯着夏油杰身上的衣服。
“学长你不换西装吗?需要的话,我立刻去买!”
七海建人告诉灰原雄,在严肃场合要穿西装或者和服。但灰原雄才刚毕业一年,祓除咒灵的工资总是寄回家里,他抠抠地调查一翻西装与和服的价位,最终选择西装。
但夏油学长既没穿西装也没穿和服,他穿着的,像是袈裟?
有点奇怪,但莫名符合夏油学长的形象。
“啊,我觉得这身比较有说服力,”夏油杰对他笑了笑,“也显得亲和一些。”
虽然他也想搞全面审判,类似纽伦堡大审判,像二战后同盟国审判轴心国,当场绞杀犯罪分子。
但情
况不同,情况不允许。
同盟国审判轴心国,审判完毕就离开,不在意他国后续发展。但他要做的是内部审判,审判术师高层和非术师高层的罪行。
第一,若是惩罚过于严酷,审判对象会以死相拼。像是禅院家、加茂家等,虽然对他无法造成威胁,但要是有余孽报复社会就遭了。
第二,很多罪行过去已久,举证困难。尤其是部分非术师高层,他们雇佣诅咒师、也圈养洗脑过幼年术师……但他们人脉极广,相互掩盖。
第三,司法系统难以负担。要关押术师相当麻烦,所以只审判罪孽深重到要死刑的,和放出去会危害社会的。其他的则记录在案、罚款、收取赔偿、警告……
总之,至少要让受害人得到真相、抚慰、道歉和赔偿。
大门打开,天内理子进来。她穿着女士西装,身旁跟着位中年男人。她盯夏油杰,眼睛眨得冒烟,想让他快点把人接过去。她第一次做这种工作,很是无措。
“石部议员,感谢您的到来。”
夏油杰走过去,和石部议员握手寒暄,谈起近况。天内理子得以解放,又去高专门口接人。
除了石部重,夏油杰还邀请其他九个人加入委员会。
总共五位术师,五位非术师。术师有来自世家的、非术师家庭出生的、阿依努族等,非术师涉及政治、宗教、法律、医疗等领域,尽量保证视野全面。
等天内理子接人到场,七海建人、灰原雄压人到场,乌压压的室内,夏油杰走到中心的讲台,鼓掌两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他拿起话筒,另一支手臂展开,姿态放松。
“今天是2010年9月30日,本人有幸为这场以侵害术师和非术师生命权益为由而举行的会议揭幕。”
注视着众人反应,他收起微笑,板起脸色进入正题。
“虽三生有幸,但也深感责任重大,我们意欲谴责的罪行让文明社会无法漠视……全体起立——”
说是和解会,实为审判场的庭审开始,各个被告、起诉者、律师……挨个发言,直到傍晚才结束,明天再继续。
远离人群,回到学生时代的宿舍,夏油杰躺在床上,面上不见举行会议时的从容激昂,只剩面无表情的疲累。
虽然很有成就感,但很累。
高强度和人打交道要不停思考对方的需求、可能的反应,他做出什么表现,对方会给出他想要的结果。
总体感觉比祓除咒灵还累,他急需一些抚慰。
但拨通翠子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不知道那家伙又在干什么。
他坐起身,盯着墙上的世界地图,感知她身边的咒灵,她大概是在……大西洋正中央?
在科考船上吗?
起身下床,他脱下自己做的袈裟,换上套不怎么穿的衣服,坏掉也不心疼的那种。
他想,悟的咒力应该很够用吧?不会因为他连续长瞬移到大西洋就被抽干,就被咒灵打败吧?
嗯,他相信悟。
要是悟能研究出新的长距离瞬移,让衣服不会在高速移动中被空气擦坏,他将实名奉五条悟为最强!
十分钟后,夏油杰顶着吹散的头发和一身破烂,出现在某条大船的甲板上。
天将明,海与天的交界漫着一线光,泛出清新的咸味。这里的时间大概是清晨四、五点,翠子应该还在睡觉。
精准定位翠子的房间,房间内的咒灵给他开门。
小小的室内有个小小的圆窗,透过圆窗能看见起伏波澜的海面。房间内有卫浴间,书桌,还有一米宽的单人床,翠子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去卫浴间快速清理自己,烘干,他强行挤上一米的小床。
翠子睁开眼睛,面前是墙壁,身后是肉墙,挤死了。
但没等她发表贬言,身后的人埋在她脖颈轻蹭,话语中也带着撒娇的意味。
“咪哆哩~和解日第一天完美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