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也对，只是出不了道又不是死了。”
“咱要的就是心态好。”
方淮澈面对着镜子默默听着，他也希望自己能有那么好的心态。一个月前刚来到营地的时候，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会留到现在。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满足于此，他必须出道，他必须进入娱乐圈这个名利场才能获得更多的钱。
“又发呆呢？”
方淮澈通过镜子的反射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裴凛天，对方已经卸完妆换成普通常服。即使已经失去了舞台上精心的打扮，但裴凛天仍然是那样的耀眼，像是太阳一般让人无法直视。
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靠着折射太阳耀眼光芒的月亮。如果他没有故意靠近裴凛天，也许他早就被淘汰，与宇宙中那些黯淡无名的星体一般。
抬起手擦掉脸上的化妆品，方淮澈否认道：“我没有发呆。”
“那你对着镜子一动不动的是在干什么吗？欣赏自己的脸？”
方淮澈点头承认，“嗯，今天的妆还挺好看的，不舍得卸。”
“你脸上不就涂了点腮红和口红吗，算什么化妆，”裴凛天撇开头，“再说了，你长得本来就很漂亮，有底子在，脸上涂煤灰都好看。”
“谢谢。你也挺帅的。”
裴凛天等着方淮澈换好衣服，两人一同往宿舍区走，他开口道：“方淮澈，你明天和导演请个假，陪我出去。”
公演录制的第二天，是节目组默认的休息日，这天被淘汰的选手收拾东西回家，晋级的选手则在营地调整状态，或是和导演组请假去外面。
“出去干什么啊？”
裴凛天直勾勾地盯着方淮澈，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方淮澈不解地问：“你瞪着我干什么呀？”
算了，就当他是真傻吧。
裴凛天不再保留，开诚布公地说：“我记得明天是你的生日，我当然是要带你出去给你过生日！”
“对哦，要到我生日了。”方淮澈犹豫了一下，“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明天想去看看我妈妈。”
裴凛天点头，“确实，你过生日回家看你妈妈也正常，不过没关系，我约的是晚上。你把8点以后的时间留出来给我就好了。”
“可是……”
裴凛天捂住方淮澈的嘴，“如果你要说的话是拒绝，那我劝你还是别说了。”
方淮澈不再拒绝裴凛天的好意，点头道：“好，我调整一下时间。”
.....
到了第二天，方淮澈本想多睡一会儿再起床请假回家。但是宿舍的门突然被敲响，方淮澈用被子盖住头，然而外面的人誓不罢休一直在敲。
宿舍里的葛枭也被吵醒了，“谁啊，大早上的敲什么门啊！”
不等两个人有所动作，外面的人似乎等不及了，直接推门而入。来人是节目组的副导演，他直接开口，“你们两个赶紧起床，半个小时内到演播厅集合。这不是开玩笑，快点快点！”
葛枭看了眼手机，“我去，这才六点多，鸡都没起床呢。”
“有紧急情况，我还要去叫别人呢，你们赶紧起啊。”说完这些，副导演走到门口，“待会儿不录像，不要因为化妆耽误时间！”
方淮澈迷迷糊糊地爬下床去洗漱，回来的时候看到葛枭还躺在床上，他友善地提醒了一句，“起床了。”
“烦死了，别以为你这次排名在我前面就能指挥我！”
因为早起的不开心，方淮澈也直接骂了句神经病，换好衣服晃晃悠悠地走去演播厅。他到的时候，演播厅里已经有几个人。
白千苑和路疏岩靠坐在一起，孙狄和李赛贴着玩手机。方淮澈刚坐下，裴凛天和郑晨阳也来了。
裴凛天坐到方淮澈身边，道：“生日快乐。”
“谢谢你。”方淮澈抬起沉重的眼皮道谢。
“你困啊？靠着我睡会儿。”裴凛天换了个姿势，让方淮澈可以舒服地靠着他。
郑晨阳见此，坐到裴凛天的另一边，说：“哥，我也困，你也让我靠一会儿。”
裴凛天十分嫌弃挥手，“去去去，一边玩去。”
“哥，你为什么不让我靠啊。”
“没有为什么。”
郑晨阳气死，“好好好，你不是我哥，你是方淮澈的哥！”
“嘘，小点声。”裴凛天又对一边刷手机一边嘴里叽叽喳喳的孙狄和李赛说：“你俩也小点声。”
裴凛天遮住方淮澈的另一只耳朵，“再休息一会儿吧，等魏导演来了我叫你。”
察觉到有两道视线盯着自己，裴凛天瞪回去，就看见白千苑几乎是以坐在路疏岩怀里的姿势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方淮澈太粘人了，我没办法。”
白千苑点点头附和，“嗯，小澈确实粘人。”
裴凛天啧了一声，“你点头干什么，他粘过你啊？”
“没没没，”白千苑嘴角挂着姨母笑，他侧头对身后的路疏岩小声说：“五十块。”
路疏岩摇头，“还不到时候。”
“我去，这么劲爆，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他是这么个渣男。”
“啥啊，渣男都已经不能形容他了，他就是个狗登！”
郑晨阳觉得无聊，蹭过去，问：“怎么了怎么了，谁是狗登啊？”
孙狄把手机递过去，“就他。”
李赛说：“你看这儿，有网友的吃瓜总结。”
“我去，真是个狗登。”郑晨阳看完，像是个传话筒一样回来，“哥，我和你说，就那个谁，这次的第十名，他居然能干出这种事儿。”
方淮澈靠着裴凛天，也没法屏蔽掉自己的听力，混沌的脑子大概整理出了事情的真相。第三轮公演排在第十名的选手在今天凌晨三点多被网友爆出谈恋爱，脚踩多条船，还强迫女方打胎的丑闻。熬夜吃瓜的网友纷纷到《青春集结令》的官博底下评论，如果让这种人出道就是不可理喻。
导演组的人也到了，数人不齐只好等人到全了再说。葛枭和第九名姗姗来迟，导演组说：“因为一些意外，排在第十名的选手决定退赛，但是后面的赛制已经安排好了，所以我们必须凑够十个人。可目前的问题是排在第11名的选手刚好有两个，所以这么早地把大家叫起来，就是为了让你们9个人投票，选出新的第10名。”
导演组没有说出真实的原因，但是其他人已经吃过瓜。如果真的留下一个作风有问题的人，对他们也不公平。
吴贤和另一位并列第11名的选手郭东走到前面，导演看了他们一眼，“行，你们觉得是让他们拉拉票，还是表演个节目？”
底下没有人说话，节目组的人也没想到第10名刚好有问题，而第11名刚好平票有两人。可是还偏偏就发生了这么巧的事。
见选手们没有说话，魏导演作为整个组的控场人，道：“毕竟我们这是一档选秀节目，那你们俩各自表演个节目，顺便再拉拉票吧。”
郭东大方地走到前面跳了个舞，动感的舞姿让台下的人变得清醒，纷纷给他鼓掌。轮到吴贤，虽然因为紧张嗓子有些发紧，但还是唱完了一整段。
“都挺好，”导演鼓掌，“那下面咱们就是投票环节，每人一票，不许弃权。”
工作人员让郭东和吴贤去后边等着，分给其他9人发了一张a4纸，让他们选出自己认可的第10名。
如果不是规定不能弃权，否则裴凛天真的很想把那张纸撕掉。他问方淮澈，“你选谁？”
“我选的郭东。”
孙狄听见以后，问：“你不选吴贤吗，好歹他也是我们的队友啊。”
方淮澈淡淡地说：“我在第一轮的时候也和郭东是队友啊。”
李赛拍了孙狄一巴掌，“这是投票，不要干预别人的选择。”
裴凛天仗着自己个子高，把其他人的投票结果都看了一遍。白千苑、路疏岩、郑晨阳和方淮澈选的是郭东，其余4人选的是吴贤。
“嚯，看来我手里这一票成了关键一票啊。”
魏导演说：“小裴，你想好了吗？就差你这一票了。”
裴凛天毫不在意地把纸交给身边的人，“方淮澈现在是我的代理人，让他选。”
“这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反正你就是要个结果而已。”裴凛天对方淮澈说：“你选，你选谁都行。”
方淮澈点头，在纸上写下两个字后将纸叠起来交给导演。这下全场除了方淮澈，其他人都不知道结果。
工作人员把两位叫进来开始唱票，两方的票你追我赶，最后定在了4:5，郭东成为新的第10名。
导演松了一口气，“好的，大功告成。郭东成为第三轮公演排名第十的选手，辛苦大家了。”
大家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播放给大众看的节目中，郭东就是第十名，从没有其他的第十名。
方淮澈意识到剪辑后期的厉害，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自己力量太过渺小，幸好搭上了裴凛天这艘大船，才让他在营地里的日子没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