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这样的人是天才,百年难得一个。
高哥冷声道:“明天换别人吧,我陪不了了,我的底细都让他摸清楚了。”
强哥磨了下牙:“好,我给他换,他不是天才吗,我就用车轮战来对付他,我倒要看看他能看破多少人!”
高哥只冷冷的牵了下嘴角,没说话,这种玩法只会磨练季然的赌术,当把他磨练成赌场老油子后,那就真的没有对手了。
季然等回到家后五点半,回家刚换好拖鞋,张姨正好提着菜来。季然就跟他一块儿择菜做饭。
张姨一边剥虾仁一边笑着问他:“小季先生午睡的好吗?”
季然嗯了声:“好。”
他想到了自己放鞋子的位置什么又主动道:“下午我出去了一会儿,台球馆。张姨,我的打台球的鞋子,麻烦你帮我找出来。”
张姨笑了声:“好的,我说怎么鞋子换了呢。”
晚上不到7点贺长年就回来了,吃完饭后,两人给阳台上的植物浇水,植物大多喜欢晚上喝水,并不是所有植物都是早上喝水的。
季然问:“这么多种了多久啊?”
贺长年给一株海棠花松了土,笑着道:“很多年,所以你要给我看好了,在家好好照料,那儿不准去。”
季然都满口答应着。
贺长年也只是哼哼了声:“晚上早点儿睡。”
两人从综艺节目回来才几天,但已经有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了。贺长年已经从独自占一张床,到现在季然把半条腿搭在他身上也纵容了,贺长年握着他膝盖把他腿轻轻放下去,起身给季然换了一块手表,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新的这块儿上装了一个跟踪器。
特殊情况下要特殊对待,他可以相信季然不会惹事,但那些放高利贷及赌场里的人不可信。
人在金钱面前什么事都做到出来。
他今天已经查到季父欠下高利贷及赌债了。欠的是哪一家,得罪的又是哪一家他还没有查到,在没有查清楚前要先保护住季然。
第二天季然又在下午的时候出门了,也依旧还了1000万的赌债,今天来跟他赌牌的人有六个,前面摸牌耗的时间长,季然就加快了后面的进度,把筹码加大,于是三个小时后,他也还了1000万。
强哥的脸色青白不定,心里却没有如昨天那么气急败坏了。
当季然这个踢馆的厉害到他们这个场所伺候不了的时候就不是他个人的责任了。
要往更高一级推了。
而至于怎么处置这个踢馆的家伙也就都交给他们了,毕竟那边的人才是说了算的。
他就跟抛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把季然抛出去了。
季然倘若真的只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家里破产的话他们还不用太忌惮他,但他现在成了那个贺长年的结婚伴侣,那有千千万粉丝的贺长年就不是这么好处理的了。他们这一行最忌曝光了。
贺长年晚上回家比昨天要早,季然正在厨房里拌色拉,看他回来,连忙放下盆,出来迎接他:“你回来了?今天回来的早,太好了。”
贺长年由着他给他解领带,一边若有似无的问:“今天都在家做什么啊?”
季然跟他说:“今天我烤了饼干。小鱼饼干,你一会儿尝尝。”
领带解下来了,贺长年自己解衬衣,又问:“下午出去玩了?”
季然嗯了声:“去楼下的台球馆打球了。”
贺长年手指停在衬衣扣子上,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他想他不应该说季然演技差,应该把影帝的桂冠让给他,这小家伙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撒谎的。
还楼下台球馆,都离这里五里路了。
贺长年心里发沉,他想脱口问他为什么去俱乐部玩,就算去了为什么要撒谎,季家欠下的赌债到底是他欠的还是他父亲?
贺长年嗓子憋的有些疼,但他看着季然那双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眼睛最终什么都没有质问,他想不管是季然染上赌瘾还是那是他为他父亲不得已去的都应该眼见为实,不能一棒子把他打死了。
他明天亲自跟着他去看看。
这么想着,贺长年也若无其事的道:“季然你喜欢台球馆,等周末我陪你一起去打。”
季然脆生生的说:“好。”
晚上睡觉时,贺长年睡不好,有些辗转反侧,他睡眠质量本来也没有多好,现在还又添了季然这桩心事,就更加没有睡意了。
他旁边的季然倒是没心没肺的睡的呼呼的,还一次次试图把腿搭在他身上,骑着他睡。
贺长年手在他腰上摸了一把,季然睡衣已经睡的簇拥起来了,贺长年手就摸着肉了,温香软玉摸着就是很舒服,贺长年不自觉的摸了好一会儿,季然都像是被他摸醒了,往他身上爬了下,昏头昏脑的抱着他亲了下。
贺长年抚摸着他背的手就顿住了。
季然亲完他,就趴在他肩上不动了,他是无意识的举动,那像是亲过了无数次才有的亲昵。
贺长年把手缓缓落在他背山,连同那颗不成眠的辗转反侧的心。
他想无论季然以前做错了什么,现在都是他的人了,他会陪着他一起面对。
倘若他有赌瘾,他帮他戒赌。
第三天的时候季然再去俱乐部,强哥皮笑肉不笑的说他这个地放不下他这尊大佛了,要请他去一个容得下他这尊大佛的地方。
蝎子给季然蒙上黑布,押上车,坐在他旁边阴恻恻的说,希望他到了那个地方老老实实的,那才是真正的龙潭虎xue,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季然跟他嗯了声:“好,我还完赌债就走,不会多赚。”
蝎子气的倒抽一口气,这个季然是真的把自己当根葱了!他把手指捏的啪啪响,然而坐在他旁边的季然依旧面无表情,那张冰冷的脸在这个环境里格格不入,他跟总统似的坐着,蝎子没有什么好形容词,就是非常憋屈,季然把他们衬得跟他的跟班似的。
季然眼睛被蒙住,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只觉得弯弯绕绕的走了约一个多小时,下了车后又被领着下了约三层的电梯,然后站到了一个喧闹的、赌场特有闹声的地方。
骰子转起来的声音,老虎机吞吐的声音,筹码堆上桌的响声,人群里兴奋的、沮丧的、不服气的、贪婪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人间炼狱的场景,穿梭着的人群衣服漂浮起来的各种气味,有名牌的香水味道,有输惨了、一败涂地尿失禁的味道,有明晃晃的成堆的筹码的味道,最后都汇成了金钱的味道。
季然默默的站着,闭着眼睛感受赌场活色生香的场景。
这是人间天堂,亦是人家炼狱。
身在其中,身不由己,身随心定,心不足蛇吞象。
人的一切悲剧不过是不甘心,贪心,而赌场不过是把这些集中在了一起,把人性彻底掰开而已。
眼前的黑布被掀开了,季然看着明亮的、宽绰的约有一个小型足球场那么大的赌场眨了几下眼睛,赌场的灯光太亮,且设置成了不同的灯条装,会让你忍不住随着这种设计一直通往最深处。
这种设计是赌场特有的,引人入胜,最后到万劫不复。
“傻了吧?第一次见识这种地方吧,我跟你说过,你之前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蝎子的语气明显的兴奋起来,季然也跟他点了下头:“是第一次。”
蝎子嘴角勾出一抹自以为很帅气的邪笑来:“那你要不要玩一圈?”
季然摇头:“太吵了,带我去见你们的高手吧,我时间不够多了。”
季然看了一下手表:“只有两个小时了,我还欠你们600万。”
蝎子嘴角抽了下,发狠的道:“那一会儿祝你好运。这一次的高手可是真的高手。”
蝎子又带着季然穿过这迷人眼的赌场,来到了最里面的房间里。
高手是一个清瘦的人,这一次季然就有了他自己的称呼,高瘦的人朝他伸过手来:“鄙姓陈,久仰季先生。”
这个高瘦的人手指也瘦长,看上去像是一双弹钢琴的手,手指细长有力,季然也回握了下他的手:“客气了,陈先生。”
高手过招,几局就可以看得出水平来。
这一次的陈先生果然比前面两天的强哥跟高手哥厉害很多,季然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亮光,他很久没有找到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这让他沉下心来,专心致志的玩牌,慢慢的到了忘我的境界了,外面喧闹、纸醉金迷都没有影响到他。
不知不觉的就玩了一个小时了,输赢各有,陈先生特意看着季然拿牌越来越快的手,眼神微微的敛了下,轻声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他想打断他一下,季然的状态太好,眼里的亮光是一咯人痴迷某样东西特有的。
陈先生有一点儿紧张了,在前面的一个小时里,季然不问筹码,不问赌注,他的专注力只在牌上,他不像赌徒,更像赌神。
陈先生也不想给季然这么高的一个名称,以往这个名号还都是别人给他的,但他觉得今天这个称呼他大概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