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对于身体的不适,苏苏总是很钝感,像以前受伤流血她也只是感觉有点点疼而已,阑尾炎那次也只是稍微有点疼,这次也只是感觉不那么舒服而已。
  对她来说,身体发生的所有的不适都算不上难受,但她还是点点头,因为现在的江望舒太让她眷恋了。
  人一旦开始舍不得就会变得脆弱。
  苏苏现在就很脆弱,拉着江望舒的手不让她走,人生中第二次表现出自己的渴望,“江望舒,你抱抱我。”
  说完她有点忐忑,小时候生病时她也这样央过妈妈,但被拒绝了。
  江望舒没让她忐忑太久,眨眼的功夫就俯身拥住她,手掌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在无声中给了她温暖。
  第 39 章
  一夜过后,苏苏感觉自己已无大碍,但江望舒还是让她在酒店再休息半天,下午再坐飞机回明城。
  飞机降落时遇上了气流,在颠簸中,苏苏头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不舍,她想和江望舒有个好的结果了。
  好贪心啊。
  仅一夜之间,她的想法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动静大得她有些慌,她要怎么做才能和江望舒相守一辈子?
  飞机安全降落后,江望舒偏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惨白的嘴唇,以为她被吓到了,捏捏她的手,柔声安慰:“别怕,已经安全落地了。”
  苏苏看向她有些温柔的脸,动动唇,该怎么说她怕的不是飞机会不会出事,而是——她真的想要一个确定的结果了。
  “江望舒。”苏苏握着她的手呢喃了一声。
  “嗯?”
  好一会儿之后,苏苏轻叹,软软一笑:“没事,就叫叫你。”
  江望舒笑了,捏着她的手,打趣:“回魂了吗?该下飞机了。”
  飞机上的人已经差不多走完了,苏苏看她一眼,缓缓抬手,掌心向上。
  江望舒轻笑一声,略微无奈地把手搭上去,苏苏满足了,牵着她站起身离开座位。
  因为担心家里的小苏会饿肚子,出了机场,苏苏带着江望舒去买了些小鱼,然后直接回了希望庭园。
  她之前往鱼缸里放了很多小鱼,这会儿已经一条不剩了,小苏还在水里慢悠悠地游来游去,从这头游到那头,看着像在寻觅什么。
  苏苏拎着小鱼靠近鱼缸,小苏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四脚拼命划拉着朝她游过来,却被玻璃拦住,只能焦急地趴在玻璃上,嘴巴张张合合。
  江望舒看到它这副模样,也走了过来,拿手戳了戳玻璃,挑眉看向苏苏,“游泳的样子很像我?”
  说着,她拎过苏苏手里的小鱼往里倒了几条,小苏一个翻身,大口吞下一条鱼,她又看向苏苏,“吃小鱼的样子也像我?还会用爪子擦嘴?”
  她都不知道苏苏还有张口说胡话的天赋,江望舒靠在玻璃边上,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苏苏倒是丝毫不慌,凑近她,软软一笑:“可是我觉得真的很像。”
  江望舒气笑,拿手戳她额头,“那是你眼睛出问题了吧。”
  她就说她怎么可能跟一只龟相像。
  看小苏吃完小鱼后又趴在玻璃上张着嘴,一副饿惨了的模样,江望舒轻笑一声,举着手里还装着小鱼的塑料袋沿着玻璃移来移去,溜了一圈后,她才大发慈悲地把袋子里的鱼全倒进去,然后静静看着里面的小苏追着鱼跑。
  苏苏看着她柔和的侧脸,感觉心里胀胀的。
  她移开视线,环视着周围,曾经空荡荡的客厅不知不觉已被填充了许多小摆件、小挂件,桌面也摆了一个花瓶,上面的向日葵已经蔫了许多。
  这里处处透露着生活的气息,早已不见曾经的“荒凉感”。
  拥有得越多就越留恋、越热爱,越有“活人味”。
  苏苏趁江望舒去洗澡时熬了点白粥,等她也去洗个澡后,粥不烫了,在网上买的菜也送过来了。
  她把头发松松绾在脑后,戴上围裙,也给江望舒戴了一条,然后就让江望舒给她切个豆角,她炒鸡蛋要用到。
  对于这种行为,江望舒早已习惯,就算她站在厨房什么都不做也要被人强制戴上围裙才行,也不知这是什么喜好。
  她看苏苏把鸡蛋炒豆角盛出来后,要求道:“我要炒那个空心菜。”
  知道她爱做饭,苏苏把锅洗干净,让出位置,“炒吧,小心别被油溅到。”
  江望舒接过小铲子,轻笑:“溅到也没事,也就疼一下而已。”
  看她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苏苏微蹙眉,“还是小心一点吧,疼一下也是疼。”
  江望舒扭头看她一眼,忽然想起曾经她被油溅到时,这人连表面的关心客套都不做一下,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在那炒着菜,而现在却会担心她被油溅到了,真是——越来越像个人了。
  她浅浅一笑,“那我等下把菜丢进去就躲远一点好了吧。”
  说着,她开始往锅里倒油,空心菜上还滴着水,遇到热油开始往外溅,江望舒拿着锅铲后退两步,手背还是被油溅了一下,痛感也就一瞬间,苏苏却已经抓着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对水冲。
  江望舒颇感好笑,“真的没事,你不是也被油溅过吗,也没见你当回事啊。”
  “那不一样。”苏苏关掉水龙头,对着她的手看了看,瓷白的手背染上两点红,像烙印一样烫进她的心里,她弯腰凑上去吹了吹气。
  一口气吹得她心里痒痒的,江望舒愣神片刻,轻轻把手抽回来,浅笑:“好了,再吹下去菜该焦了。”
  苏苏默了默,默默站到她旁边。
  晚餐很简单,只做了两道菜,配着白粥竟也吃得津津有味。
  吃饱后,江望舒拉着她出去散步。
  立冬刚过,晚风带着几分寒意,吹在人身上也变得冰冰的,苏苏突然在江望舒面前蹲下,“我背你回去吧,挨近一点应该就没那么冷了。”
  她们在家吃饭时没感觉到冷,出来也就没有穿外套,走了一圈却被风吹得越来越冷。
  江望舒一笑,轻轻趴上她的背,暖意也渐渐包裹在身前。
  苏苏背着她直接上了二楼,刚把人放下就突然被推得跌坐在了床沿,江望舒跨坐在她腿上,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轻声说:“苏苏,我们做吧。”
  她在这方面总是大方又主动,直接得让人感觉只是为了做而做,这让苏苏对曾经的判断有了片刻的怀疑,江望舒真的是因为对她有好感才和她做的吗?
  不愿深想,苏苏撩高江望舒的衣摆,埋头吻上去,借着浅淡的月光,她看到面前的绒毛缓缓立了起来。
  苏苏忽然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因性生爱”,她现在盼着这句话能有几分真实性,在每一次的交融中都能让她们多增添几分情感。
  躺着的地方又湿又凉,极不舒服,江望舒动动腰想挪个位置,一只手猛然扣住她的腰,新一轮的极致眩晕炸得她脑子发懵。
  当放纵与沉沦同时进行时,理智将不复存在。
  她被人翻来覆去地摆弄着、折腾着,江望舒动动腿想摆脱她的桎梏,却被压得更开,对方的视线灼灼地盯着她。
  难为情出现得悄无声息,又声势浩大。
  “苏苏,不许看了。”江望舒只感觉某处被盯得发烫,伸手一捂,扭扭腰,却发现无处藏匿。
  她本就染红的脸颊在此刻更红了点,湿乱的发丝铺散在宝蓝床单上,水眸莹莹,皓齿轻咬红唇,美艳不可方物。
  苏苏看得心底一烫,忽然抓起她的手压在床单上,俯身吻住她,一路吻至耳际,“江望舒,翻个身好吗。”
  江望舒抓着床单的手指骤然用力,莹白骨节仿佛在泛光一样。
  “苏苏……”
  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样,苏苏探头吻住她的唇,将她想要喊停的话语给堵了回去。
  窗外的月光从这头爬到那头,江望舒的意识也渐渐恍惚,最后竟昏睡了过去,只是好像没睡多久又被折腾醒了。
  “苏苏……”刚一开口,江望舒陡然被自己沙哑的声音惊了一下,她低眸看向还在她身上作乱的人。
  “醒啦,那我们继续。”苏苏抬头对她软软一笑,然后爬上来吻她,堵住她的声音。
  没力气了,江望舒软绵绵的手抵上她的肩,却被人捞过圈在了脖颈上。
  浮沉间,又陷入了昏睡当中,再次醒来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江望舒扶着额头坐起身,薄被从圆润的肩头滑落,斑驳红痕印雪肌。
  昨晚的苏苏实在是——太野了。
  江望舒回想起来就觉得脸颊发烫,她拥着被子望着对面的大书柜发了一会儿呆后,转头见床头柜上摆着一杯蜂蜜水,还算贴心,她唇角轻扬,端起喝了几口润润干燥的嗓子。
  本来今天应该上班了的,但她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连假都没请,江望舒拿着手机,医院那边没人联系她,也挺正常的。
  她刚任职时,有一次mary喝多了,她就没能准时去医院打卡上班,同事还打电话来关心一下,后来她又经历了几次,渐渐,同事也就见怪不怪了,毕竟这家医院还有她家的股份,也就没人敢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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