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虽然只是初具规模，并且实现的愿望的比例并不高，但它的影响力在短时间内几乎已经升到了和警视厅一样的高度，有人遇到了困难不去需求警察的帮助，而是去许愿。”
“关键是，每到这时候，他们的愿望实现的几率会大幅度提升。”
就像是有一个感应装置，感应到这方面的愿望就会向这边提供一切可能性。
长此以往下去，“满意星”这个软件就很有可能同现有司法机关叫板，甚至威胁到目前的政治制度，不可小觑。
如果有人许愿成为世界首富或者许愿别人死亡呢？
有人许愿世界大战爆发或者人类灭绝呢？
虽然目前还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但世界上对他人抱有恶意的人向来不在少数。
你完全不知道白天在人群中唯唯诺诺的人会不会是网络上向人施暴的一方，更不知道对方心里究竟藏着什么阴暗的想法，会不会在一些刺激下疯狂滋长成为蔓延到毫无边际的藤蔓。
就像这个软件的标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发现'满意星'的愿望完成度从2.64%逐步攀升到了5.39% ，并且这个数字在稳步提升。”
而满意星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也才一周时间，这个数字是他们从第三天开始检测，照这个程度下去，它完成愿望的概率会到达一个怎样的程度？
“'窗'的人意外发现，在这款软件背后，感应到了十分微弱的咒力波动。”五条悟又抛出了一个炸弹。
——
“工藤！我这边碰到一个案子！有一个人吃饭吃着吃着突然暴毙，问题是不管是餐厅还是她周围的人都没有任何嫌疑，她本人上周刚刚体检过，身体良好，没有一点问题，只有一件事令我十分怀疑。”
“她在'满意星'上许了愿望，内容是希望她的有暴力倾向前男友自食其果，我们报案之后发现，就在她暴毙时，他的前男友也在同一时刻死亡，两个人死亡方式一模一样，都是胃穿孔。”
“还有，她在'满意星'上充了好多钱，现在已经是五星用户了。”
“我觉得他们的死亡和这个软件脱不开关系。”
——
东京，某间屋子。
密闭的房间，屋子外有着数道防护措施，在房间的最外面，还站着好几名一级二级咒术师。
屋内密不透风，却亮堂的很。
头顶好几盏大灯打着，明亮的色泽也无法为灯下一群皮肤褶皱堪比枯树的老头们增添半分光泽。
一众平均面相70+的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在座的人年龄加起来，估计得比日本史还要长。
一个白须白眉的蓝衣老人咳嗽了几下，打破了房间内的平静。
“我先问一下，有多少人收到了那份视频邮件？”
“我。”
“我们家。”
“初步估计，应该有五六家都收到了同一份邮件内容吧。”
一干年迈的老人拖沓着冗长的语调，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不如把视频放一下，让某些没有看过视频的家伙看了再下定论。”身着灰袍的老人咳了咳。
别看他们坐在这边讨论，实际上互相也是看不顺眼，彼此什么德性心里清楚的很。
都是各个咒术世家推选出来的代表，互相进行制衡。
明面上都是和和气气坐在一块儿探讨大事，实则暗地里也会进行较量，比如说我们家今天收到了挑战书而你没有，哪怕没有赢的自信，也会腆着老脸得瑟一波，刺激没有收到挑战书的人。
看看，你们家的咒术师储备和影响力不如我们呀。
专门恶心人。
畸形的竞争关系。
一些家中没有收到视频邮件的老人被落了面子，又不好当面摆脸色，暗自吃了个闷气。
很快，投屏的大屏幕上就显示出了视频内容。
第一个视频，是夏目前些时间在横滨东郊祓除咒灵时的画面。他将手贴在地表，身上白色的妖力涌现，通过接触将力量传入地下，一举祓除了大片咒灵。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整个咒术界，能够与他媲美的，估计也只有五条家的六眼了。
就连那个拥有咒灵操术的夏油杰想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消灭掉这些咒灵，都困难的很。
此子要么被收编进他们麾下，要么只能除掉。
这一想法划过大多数人的心中。
另一个视频以一个比较抖的视角，侧面拍摄了横滨在雾气中的景象。
场上正在打斗的二人，是夏目和变身后的涩泽龙彦。
虽然视频比较抖，但清晰度很可观。
画面之中，身为异能力的【友人帐】呈现出淡淡的虚影，虽然看不太清晰，但不难辨认出其和夏目长得一般无二，结合前阵子横滨爆发的浓雾事件，不难猜出一二。
视频进展到【友人帐】自动护主，自发地召唤出妖怪们。
在场所有的老人们都止不住眼中的惊惧。
遮天蔽日的妖怪身上散发着恐怖骇人的气势，只一个眼神，拍摄的画面就消失了。
他们不会认错，这是妖怪！好多的妖怪！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妖怪，活了这么多年，即便在除妖师们在的场合，主动现身在他们身前的妖怪都没有见过几个。
“此等祸害，吾必除之！”
第90章
“此等祸害，吾必除之！”
除妖师和他们咒术师这么多年来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才不是因为什么谦让有礼貌的品质，而是因为他们无法对彼此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加上各自擅长的领域不同，妖怪和咒灵又处在两个不同领域，就算想吞并掉对方也无能为力。
和一向佛系的除妖师相比，咒术师更加排外。
拿御三家举例，例如禅院一家，就会将有咒力和无咒力的孩子们从小区分开来，给小孩从小灌输“普通人都是废物”“只有拥有咒力的人才能成大事”的畸形思想，让他们自小对自己身为咒术师感到高人一等，对没有咒力的人不会产生同情心，更加注重血脉的传承。
除妖师中虽然也有不少注重传承的家族，但他们对于没有妖力的后辈并不会采取如此极端的的方式，他们有更多选择的可能性。
比如名取，他们家原本就是没落的除妖师一脉，这一辈出了他一个能够看见妖怪的除妖师，虽然他确实遭遇了一定的来自外界的阻力，但并不妨碍他现在成为了一名十分优秀的除妖师。
同样的人，放在咒术界恐怕就会是另一个遭遇了，就像实力很好却一直被人卡着的咒术师等级的禅院真希和被同族排斥在外的伏黑甚尔。
而对于如今高速发展的科技社会，除妖师还是一贯的躺平佛系策略。
和妖怪几千年的相处下来，他们早就摸索出一个平衡人妖两族的相处模式，就算偶有摩擦，也是小型的，很少出现大动干戈的大动作。
妖怪们大多选择呆在山清水秀的地方，不愿意到人多的地方去，和人类相比，祂们更加倾向于和自己的同族生活在一起，或者就社恐家里蹲，也很少有会精通电子设备的妖怪。
咒灵则大不相同，随着时代的发展，咒灵的种类变化程度比咒术师死亡更新换代速度都快，近十几年加入的新鲜血液根本及不上诞生的咒灵，如果不是有几个现存的特级咒术师每年消灭了一大半咒灵，咒术界早就玩完了。
所以高层才会将主意打到十几岁的小年轻身上，甚至一些尚未入学的年轻咒术师也在他们的观测范围内。
揠苗助长不外如是。
但没人觉得这个做法有什么问题。
将任务压在年轻的一辈身上，不管他们死活，这就是咒术界千年以来的常态。
或者说，是咒术界的“潜规则”。
所有反抗规则的人，都悄无声息地埋葬在历史洪流中了。
留下的，只有这些浑身散发着腐朽衰败气息的规则制定者，不管穿着多光鲜的衣服都掩盖不了从骨子里透出的枯朽糜烂，透过干瘪的皮肤飘散到空气中。一代代将糟粕沉疴的礼教强压在鲜活的年轻人身上，所有反骨都化为灰烬，被吹拂过无数先人墓碑的无情的风一吹，消散在空气中。
哪怕现在五条悟和他的一干草台班子打算颠覆咒术界的政权，他们也不觉得对方真的能一次性就将他们这群人赶下台。
没了他们这些实际的掌权者，咒术界又要如何运行呢？
凭他五条悟一个人和那寥寥几个咒术师吗？
咒术界高层恐惧五条悟最大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五条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以至于会对他们的生命造成威胁。
但用五条悟的话来说，哪怕屠戮了这群老橘子，重新换上台的不过是新一批的老橘子罢了，无法起到实质的效果。
不改变现有的政策，不一整个给他大换血换掉，哪怕再来一个六眼，也不可能整顿咒术界。
在这群老橘子们眼里，原本可以安安心心缩在龟壳里能够轻易指示着他人的生死，眼下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程咬金，不仅能够和五条悟一样大规模清除咒灵，还能召唤出一群妖怪，说他和除妖师没有关系谁会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