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许屹回:“在公司碰到的,聊了几句。”
“你跟他聊夏夏了?”
“对,之前有一次他问起当初和我一起来海市的姑娘,说想不起名字了,我就告诉了他,顺便问了问他后来有没有和夏夏联系,”许屹顿了顿,“不过好像没有。”
周漾叹了口气:“是啊,我当时也以为他俩谈恋爱呢,不过贺伊是个花蝴蝶,刚到美国就约会不断,他俩应该是真没啥联系。”
许屹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贺伊的话题。
周漾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看夏夏?”
“过年之前吧,过年那几天她爸妈会接她回家。”
“那差不多还有一个月,我们到时候一起。”
许屹迟疑两秒,说:“好。”
第65章 真相白(二)
一个礼拜后,周佑泽结束了期末考试,周漾和许屹一同去接他回家。周佑泽不想立刻回爷爷奶奶那儿,缠着周漾要她在别墅住一阵子,周漾答应了,许屹自然也跟着一起过来。结果周漾每天回家都很晚,最后反倒还是许屹陪周佑泽的时间多。篮球、网球、围棋、打游戏,许屹每一样都仿佛天赋异禀,实力碾压周佑泽,这下彻底把他给征服了,特别是在知道许屹是当年的省状元之后,周佑泽对他的崇拜更是直接升级成了景仰。“哥,你怎么脑子和运动都这么厉害?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吗?”“足球我就不太行。”“嘿嘿,那以后我教你!”许屹笑着点了点头,忽然问:“你会游泳吗?”“当然会啦!自由泳蛙泳我都会!”“那要不要去比比?”“好啊!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明明是许屹提出要比赛,他却到了泳池才想起来自己没带泳裤,最后只在岸边看周佑泽游了几圈,两人约定下次再比赛。周佑泽游完了,湿漉漉爬上岸,气喘吁吁地仰躺在地板上。许屹拿着浴巾走过去,“累了?”“游泳可太累了!还记得我七八岁的时候有点胖,被逼着天天游泳才减下去的。”周佑泽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接过许屹手上的浴巾擦身体,擦着擦着,他发现许屹正在盯着自己的大腿处看,他顺着视线看去过,大大方方展示,“哥,这是我的胎记,你身上有胎记吗?”只见周佑泽左边大腿的内侧,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略椭圆形状的红色印记。“我没有,”许屹收回视线,“你是从小就有的吗?”“当然啦!都说了是胎记……我爸本来还想让我动手术去掉,我爷爷奶奶都不答应,说没必要,还说它是福记呢!我自己觉得不难看,反正也不碍事,哥你觉得呢?”许屹再看了眼,说:“一般人也看不到,不妨碍健康的话确实不用管。”“就是,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挨一刀。”说话间周佑泽往淋浴间走去,许屹在身后突然问了句:“佑泽,你是哪一年出生的?”周佑泽回头:“我?12年,怎么啦?”“没事……我其实是想问问你的星座。”“哥你还信这个啊?…
一个礼拜后,周佑泽结束了期末考试,周漾和许屹一同去接他回家。
周佑泽不想立刻回爷爷奶奶那儿,缠着周漾要她在别墅住一阵子,周漾答应了,许屹自然也跟着一起过来。
结果周漾每天回家都很晚,最后反倒还是许屹陪周佑泽的时间多。
篮球、网球、围棋、打游戏,许屹每一样都仿佛天赋异禀,实力碾压周佑泽,这下彻底把他给征服了,特别是在知道许屹是当年的省状元之后,周佑泽对他的崇拜更是直接升级成了景仰。
“哥,你怎么脑子和运动都这么厉害?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吗?”
“足球我就不太行。”
“嘿嘿,那以后我教你!”
许屹笑着点了点头,忽然问:“你会游泳吗?”
“当然会啦!自由泳蛙泳我都会!”
“那要不要去比比?”
“好啊!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明明是许屹提出要比赛,他却到了泳池才想起来自己没带泳裤,最后只在岸边看周佑泽游了几圈,两人约定下次再比赛。
周佑泽游完了,湿漉漉爬上岸,气喘吁吁地仰躺在地板上。
许屹拿着浴巾走过去,“累了?”
“游泳可太累了!还记得我七八岁的时候有点胖,被逼着天天游泳才减下去的。”
周佑泽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接过许屹手上的浴巾擦身体,擦着擦着,他发现许屹正在盯着自己的大腿处看,他顺着视线看去过,大大方方展示,“哥,这是我的胎记,你身上有胎记吗?”
只见周佑泽左边大腿的内侧,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略椭圆形状的红色印记。
“我没有,”许屹收回视线,“你是从小就有的吗?”
“当然啦!都说了是胎记……我爸本来还想让我动手术去掉,我爷爷奶奶都不答应,说没必要,还说它是福记呢!我自己觉得不难看,反正也不碍事,哥你觉得呢?”
许屹再看了眼,说:“一般人也看不到,不妨碍健康的话确实不用管。”
“就是,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挨一刀。”
说话间周佑泽往淋浴间走去,许屹在身后突然问了句:“佑泽,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周佑泽回头:“我?12年,怎么啦?”
“没事……我其实是想问问你的星座。”
“哥你还信这个啊?幼稚!我是双子座,有什么说法?”
许屹笑了笑:“很聪明,天马行空。”
“那是必须的!我得先进去冲澡啦,马上出来,哥你等我一会儿。”
“好。”
许屹站在泳池边,垂在身侧的手在慢慢握紧。
水池里,他的倒影随着蓝色的水波起伏荡漾,一圈又一圈,无法停歇。
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大脑产生了一种晕眩的幻觉。他觉得天地仿佛彻底翻转过来了,他在浑浑噩噩间抓不住自己的思绪,只能由着它们自发地急速运转,去串联起所有的蛛丝马迹,去推断出那个他无法相信也不愿面对的真相。
如果说针对罗夏的事情,他之前有怀疑过周永曜,那么至多不过是像采集样本一样把周永曜顺道放了进去,他并没有深入地去分析这个可能性,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贺家父子身上。
没想到当年罗夏和贺伊“可能在恋爱”这件事反倒成了干扰他的最大烟雾弹。
他在此刻非常想抽几支烟,或者——
朝着水面一头扎进去。
……
自从二零一一年冬天那个电话之后,许屹和罗夏彻底失联。
许屹再次见到罗夏,是在纳普县人民医院的精神科。
当时她被厚厚的绑带绑在床上,大吼大叫,嘴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一旁的护士不得不再次给她注射镇静剂,因为罗夏在十分钟之前殴打了给她发药的护士,而这样的事情几乎每隔两天就会上演一次。
护士告诉许屹,罗夏从一二年就住进来了,比他们几个医护人员资格还要老。许屹问起罗夏精神失常的原因,几个护士也都说不上来。
其实在来医院之前,他已经去过罗夏家里,罗夏父母只说她生完孩子就疯了,被她男人赶回了娘家,别的不再多说。
许屹后来见过几次罗夏发病的场景,依稀能辨别出来的话说的都是宝宝,所以许屹猜测罗夏的发病原因可能是产后抑郁。
他从市里请了最好的专家医生过来给罗夏治病,坚持了一年多,每月一次,医治效果很好,罗夏终于不再打人,也慢慢从限制人身自由的单人间放出来,能和普通病患一起活动。只是多年下来的饮食不规律引起的厌食情绪还需要慢慢调节。
某天,罗夏安安静静坐在床上,问许屹:“你是我朋友吗?”
许屹略感惊讶:“你认出我了?”
她摇摇头,说:“你对我很好,一定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许屹“嗯”了一声,低垂下眼眸。
罗夏又问:“你能帮我找宝宝吗?”
许屹笑了笑,耐心地和她聊天:“当然。”
“那你什么时候去找?”
“你得告诉我宝宝的名字,还有模样。”
罗夏顿时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那等你想起来了,我再帮你找,好吗?”
罗夏不回答,她拨弄着自己的衣服,忽然抬头:“胎记呢?”
许屹问:“什么胎记?”
“宝宝的大腿上有个胎记,红色的,圆的。”
“可能还不够,等你以后想起点别的,我才能帮你去找。”许屹趁机跟她说,“所以你要乖乖配合医生,快点好起来,知道吗?”
罗夏仿佛燃起了希望,重重点了点头。
许屹一直以为罗夏的孩子是被留在了她丈夫家里,并未多想。
至于罗夏的丈夫,他当年也一再追问过,可无论是罗夏父母还是罗夏本人,对此都三缄其口,只说那男人是罗夏跟着母亲去外婆家时认识的,也是纳普人。
具体是纳普哪里,许屹没再能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