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不是你...?”
  臧洋云里雾里的,转身一看发现又是熟悉的面孔,无奈笑了笑,抱着花找年瑜去了。
  下午,年瑜整理好自己的黄领,到校门口接臧洋参观校园,远远就见一个一米八几的俊男眼戴墨镜衣着黑夹克,手捧一束有他一个半头大的捧花鹤立鸡群站在那。
  花和他不搭,但和年瑜很搭,都是温柔的暖色。主体是橙色的奥斯汀玫瑰,间插白色洋牡丹和黄色满天星辅助,叶材是尤加利叶。左一个戴学士帽的小鱼布偶,右一个小羊布偶,中间还有一个小狗布偶当装饰。
  这般明艳灿烂的颜色在阳光底下差点闪瞎年瑜的眼,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结婚。
  “恭喜,”臧洋将捧花递出去,顺了顺年瑜的刘海,“毕业快乐,以后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谢谢,”年瑜弯眼笑道,“但你前段时间在准备开业的事,忘跟你说了——我决定留校了。”
  臧洋:“啊?”
  年瑜用鼻音“嗯”了一声:“留校当讲师。”
  “怎么决定的?”臧洋绕过捧花半揽着他。
  花贴在他的脸庞,衬得冷淡的五官都暖了,像曾经午间吹进待注销区的风,臧洋真的克制不住想亲,只能借捧花挡着小嘬一口。
  “就是觉得... ”年瑜被亲得微微耸了耸肩,缓缓道:“给孙岐孙嵘当家教的体验还不错。”
  “行,都行,”臧洋笑着跟他进校,“想干什么就干,不想干就在家里收我的分成。”
  年瑜开玩笑客气道:“以后也有被学生论文气到情绪不好的可能,还请臧老板多担待。”
  “这样啊...”臧洋装作深思熟虑,被对方拍了一下,才嬉皮笑脸道,“我以后也有可能哪里做不好,也请年老师多担待。不担待也没用,今时不同往日,我会主动滑跪。总之以前你没跑,现在跑不了。”
  他说完扣上年瑜的手,故意蹭蹭戒指,得到了一个简短又坚定的“行”。
  两位帅哥就这样在校园里走了一遭,路上引起了很多本科生的关注,但不论是什么眼神,他们都不在意。
  年瑜带他去见了自己的导师,三人一起合了张影。臧洋的扮相和大众格格不入,有点像单拎出来叠了个黑白图层,年瑜便让他帮忙抱着捧花,靠得很近,像是想把领口的那抹黄也给他沾一点似的。
  导师也没说什么,他并不觉得臧洋像什么不务正业的非主流,只说:“年轻人嘛,我行我素一点挺好的!当初我高考完的时候也去漂发了呢,帅得很。”
  年瑜听完笑得挺开心,也没说臧洋这是天生的。而臧洋在对象的导师前一改往常,特别拘谨,导师说什么他都附和着“嗯嗯对对”的,不敢油嘴滑舌。
  今日以毕业生的身份踏出校园,改日再回来就是不同的身份了。
  年瑜并不知道年琰第一次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进来的,但自己现在确确实实要替他走出去了。
  导师在离开前,温和地笑着,说:“年瑜,虽然隔段日子还要见,但毕业祝福必不可少。”
  随后,他和所有爱着年瑜的人说了查重率很高的一句话:“祝你幸福!”
  “也再代我向年琰问声好。”
  那时年瑜觉得太阳就算落到半山腰,依然很刺眼。他看着导师的脸,差点没忍住泪。
  但总归,又一次开启了人生新篇章。
  第121章
  一年过去, sink bar名声大噪,荣升为火爆网红店。一家三口攒够了首付,还是从实验室旧址搬了出去, 换到了孙家在的小区。环境好点,也离店近。
  *
  “家人们, 市中心这家sink bar清吧我真的超爱(哭泣表情)!!去了好几次, 环境特别好, 店里会放点轻音乐,而且它禁烟!!老板人也超好,幽默风趣, 而且长得好帅,我晚上去了几次他都在看书(我真的爱了, 只不过他一直戴着戒指,不知道是不是名草有主, 没敢勾搭)【附. 图片】店里的小狗也很可爱!”
  格泉掐着嗓音念完这篇帖, 指着图片道:“这是你?”
  臧洋最近心情不错, 满不在意道:“咋了?”
  她转而打开热搜头条, 又开始念:
  “#热心男子制止医闹事件#近日,一年轻男子于市中心医院见义勇为,徒手制服医闹歹徒,保护了在场女实习医生的安全。当地市政府授予该男子‘见义勇为先进个人’称号,发放万元奖金。”
  格泉放大新闻图片,指着一头白发, 被警察左右包围着颁奖的非主流主人公道:“这也是你?”
  臧洋:“又咋了?”
  “年瑜这才出差几天啊,你这么能造?”
  “巧合,巧合,”他摆摆手, “流量来了挡都挡不住。”
  “我有问题。”格泉及时打断了他的显摆:“你真看书?不是做样子?”
  臧洋:“废话。”
  随后他举起吧台上的书封给格泉看,上面几个大字——《创伤与解离》。
  “哦——”格泉这才恍然大悟。
  “我一直在看啊!看好几本了!出版书和专业论文都看了!甚至题都刷了!我觉得自己现在去考心理咨询师资格证书都能一次过。”臧洋为自己报不平,很快又叹口气:“不知道小鲶鱼什么时候能彻底好。”
  格泉:“急啥?慢慢来,年瑜自己不都说感觉好得差不多了吗?”
  确实比以前好很多很多了。
  年瑜出差去参加学术会议加调研之前的某个刚睡醒的午后,他的眼睛已经可以很快聚焦,并且反应到臧洋在亲他,迷迷糊糊地勾过臧洋脖子吻了回去。
  那天臧洋心花怒放,差点化身大喇叭把每个认识的人都轰炸一遍。
  “可万一还有残根呢?”
  臧洋一拍桌子,把格泉吓一跳:“没彻底好之前都不能掉以轻心!”
  “还搁这残根呢?”格泉瞅他一眼:“你不如先说说鼻梁上的创口贴哪来的,年瑜回来前好不了看他不弄死你。你是因为搞了个伤才去医院见义勇为的?”
  臧洋:“不是,我是有个知识点没弄明白,挂了个号去问心理医生。”
  格泉:“... ...你真是该挂号去找心理医生了。那是见义勇为弄的?”
  他冷笑一声:“就那败类?还不至于,我就算拄拐也能打过他。”
  “那是怎么搞的?”
  “唉,”他叹口气,“你不知道,我还没来的时候,臧商手底下有个黑.帮的,掐着小鲶鱼的脖子把他头往茶几磕,才导致认知障碍这么严重的。”
  “所以?”
  “所以我趁这次小鲶鱼不在,去报仇了,约他单挑。好家伙,那人身材吓死人了,比我还壮两圈。”
  格泉不屑道:“你看上去也很正常啊,没有多夸张。”
  臧洋:“你懂啥?我这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经常锻炼的好不好,小洋芋早上还跟我晨跑呢...啧,你也不需要懂,小鲶鱼懂就可以了,扯远了。”
  格泉当然不想懂,她只在乎自己的肌肉,并且只想当个普通的吃瓜群众。于是偏偏头,神秘莫测地问:“莫非你没打过?”
  “屁嘞!”臧洋一挥手:“我把他打得屁滚尿流的,他差点就喊我老大了。”
  “所以你还是没说伤哪来的。”
  “是那人不讲武德!他打架不剪指甲划到我了!我都想不明白怎么还会有人不剪指甲?!”
  格泉:“... ...”
  臧洋声音太大,把原本睡觉的洋芋吵醒了,哼哧哼哧走过来转了几圈表示抗议。
  无语凝噎的格泉再一次想:有没有人来收了这个妖孽。
  “年瑜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提到年瑜,臧洋这才冷静下来,摒块布开始擦杯子。
  “他教什么专业啊?”格泉问。
  臧洋瞪大眼睛:“一年了,孙岐孙嵘都上大学了,你还不知道小鲶鱼教什么专业?机械工程啊。”
  “不需要知道,”格泉说,“反正我又不懂,我只懂怎么当好拳馆教练。”
  话音刚落,地上的光束被切割变化,洋芋先所有人一步飞奔到门口摇尾巴,扑上来客的腿。
  年瑜扶了扶眼镜,推着行李箱,等洋芋兴奋完后走了进来。
  “嚯,”格泉意外地招呼他,“不是说后天回吗?”
  年瑜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搁,淡淡走过来说道:“工作提前完成了,我就推了团建提前回来了。”
  他坐到格泉旁抬眼,看见吧台里的臧洋撑在台面上,捻着布挡在鼻梁前,一副快要冒汗的样子。
  年瑜:“你怎么了?”
  格泉快要笑喷了,臧洋顶着巨大的压力道:“没事,没事。你提前回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去高铁站接你啊。”
  “不用,我坐飞机回来的。”
  臧洋:“哦...坐飞机啊...”
  不到一秒,他反应过来不对,差点被“飞机”两字创得跳起来,什么创口贴的都抛脑后了,一拍桌俯身将帅脸逼向年瑜,嗓音都哑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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