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放心,你的那些下属很快都会来陪你的……”说到这,雄虫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他吃吃地笑了起来,声音愈发让虫觉得毛骨悚然,“你还不知道吧?很快清巢署总舰就要遭到嗜脑虱的袭击了……哈哈,那画面有多有趣我想都不敢——嗬!”
突然,尖锐的笑声戛然而止,雄虫像是看到什么极为诡异的东西一样瞪大了双眼。于此同时,一片锋利的橙色指甲插进了他的喉间。
“胆小鬼,我就敢想。”
听到这个熟悉得如同刻在灵魂深处的声音,阿尔忒曼蒂斯的呼吸猛地一滞,他几乎是带着恐惧缓缓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无数诡异的触须和那张天使般的面孔。
“不好意思,那个肥虱子已经被我吞噬掉了。”
说话间,辜蛰月如同一条灵巧的鱼,动作流畅地避开了那具被定格在安详微笑状态的尸体,仿佛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障碍物。
随后,他朝着栅栏里面的雌虫温和地笑道:“阿尔——我回来了啦!”
圣扎迦利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明亮而温暖,却在他暴露出的剧毒水母群的映衬下显得格格不入。
看着这只毫不遮掩的诡异“亚雌”和那具死状怪异而又熟悉的尸体,阿尔忒曼蒂斯的脑中像是突然闯进了一群烧杀抢掠的蝗虫,变得一片混乱。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两下,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圣扎迦利……”
“是我,我来接你啦。”被点名的辜蛰月一边说着,一边娴熟地挖出了雄虫那还带着热气的眼球。
他将那枚眼睛对准生物识别系统,不出所料,顺利地进入了牢房。辜蛰月十分自然地一把牵住了阿尔忒曼蒂斯的手,面上依旧笑吟吟的:“走吧,我们一起出去。”
下一秒,他的手被锁链重重缠上了。阿尔忒曼蒂斯眼底翠绿的冰湖几近碎裂,他的脸色变得蜡白,就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一般。
“圣扎迦利,你不该来的……”军雌声音嘶哑地说道:“我说过,只要我还活着,终有一天会缉拿你。”
“现在我杀了雄虫,不管是不是针对清巢署,虫巢都会名正言顺地将我处决。你……”
“叮——”
几声清脆得如同玉珠碰撞般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辜蛰月像是一个好奇心十足的孩子,跃跃欲试地晃了晃手上紧紧连着的链条,他一把扑进了雌虫的怀里:“那阿尔是要我殉情吗?”
闻言,阿尔忒曼蒂斯浑身像是被一阵剧烈的电流击中,瞬间颤抖起来。
衰退的狂潮如同汹涌的潮水,再一次在雌虫情绪激动时毫无阻拦地席卷而来。阿尔忒曼蒂斯肝胆欲裂,眼角居然流出了一丝嫩绿的鲜血,就像是他破碎的原则所施加的惩罚。
“你——走吧……”
说话间,那些缠绕着辜蛰月的链条也随着主人的卸力渐渐松开。阿尔忒曼蒂斯像是心存死志的殉道者般缓缓闭上了眼,他低声呢喃道:“果然,是我罪有应得……”
“才不要。”
话音未落,军雌的眼皮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有什么湿滑的东西伸了进来。
那东西像是一条贪婪柔软的小蛇,不仅轻轻吮去了他眼角的血水,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试图去舔他湿润的眼珠。
下一秒,辜蛰月毫无保留地释放了自己的精神图景。他现在连皮下血管都散发着幽蓝的光,那些光芒如同深邃瑰丽的海洋,衬得他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神圣感。
无数条柔软得如同丝绸般的触须从四面八方伸了出来,将他们紧紧包裹起来,结成了一个温暖而又神秘的茧。
在这个私密空间里,一切衰退、痛苦和罪恶都被隔绝在外,呼吸间滋生的只有暧昧。
于是,辜蛰月轻轻拉了拉阿尔忒曼蒂斯的头发,强行让他睁开了眼:
“阿尔要赎罪的话不应该先赔我吗,我要进入消化休眠期了,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哦……”
说话间,那对海蓝色的眼睛里掀起了深邃的漩涡,辜蛰月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冲雌虫可怜巴巴地笑道:“阿尔,我现在更像雄虫了……你说,虫巢抓了我是会杀掉……还是关到育种院啊?”
……
深夜,虫巢的某个暗隙。阿尔忒曼蒂斯浑身僵硬地缩在里面,如同一个死物,他怀中隐约可见某个蓝色的幽影。
几小时前,清巢署署长越狱和米勒家族雄虫遇刺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虫巢就炸了锅。现在虫族的大街小巷几乎布满了全副武装的搜查者,他们义愤填膺,势要将这个恶劣的凶手就地格杀。
呼,还有58秒……第一次越狱就遇到如此大阵仗的霍尔署长在心底冷静地计划着,这位完美的伪装者即将逃离封锁。
突然,军雌的直觉传来一阵阵警报,阿尔忒曼蒂斯胸口一痒,他差点闷哼出声,却下意识将身体向内缩得更紧了。
呃!又来了……阿尔忒曼蒂斯努力调整好呼吸,身体却愈发紧绷。毕竟,在整个逃亡计划最大的变故不是别的,正是怀中不停使坏的圣扎迦利。
这只“小怪物”成功打破了清巢署署长的原则、勾走了他的魂,随后就往雌虫身上一挂,原地结茧,陷入了意识不清的进化状态。
似乎察觉到了远处陌生虫的气息,性素紊乱的圣扎迦利黏虫黏得愈发变本加厉了。他用唇齿蹂.躏着自己枕边的玩具,使其充.血濡湿,还嘬咬着亵玩起来。那枚青涩的浆果的主人明明还是个处子,却有种在哺孚乚的混乱发胀感。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种堪称折磨的干扰下,精神极度紧绷的阿尔忒曼蒂斯还是成功转移到了下一个喘息之地,但军雌的腿已经开始打颤了。
唔——身上大量脱水的阿尔忒曼蒂斯眼前开始发昏,他忍不住将胸腹虫甲化,企图挡住这蚀骨的痒意,但那些绕成茧的水母触须又明目张胆地缠了上来。
那些细小的毒针此刻化为了引发情潮的精巧刷子,在刺花螳螂的虫甲缝隙间不住地勾、擦、挑、刺,一寸一寸细细打磨着这件爱不释手的玩具。
在这种危险诡异又无法逃离的刺激下,阿尔忒曼蒂斯简直快崩溃了,他又一次陷入了虫化失控的状态。但这一次,有无数根滑腻的触须缠上了他的三对足,将这只攻击力十足的异形虫族陷入了任“人”宰割的脆弱境地。
在麻痹毒素的作用下,阿尔忒曼蒂斯锋利的口器颤抖着弹出,胀痛的舌头滑出了口腔,在唇边软软地耷拉着。
他口中清澈的蜜液淌的到处都是,在颈窝汇聚成了小小一滩,又被水母们追逐着吞吃掉了。
“唔、不要……”军雌的直觉警报还在垂死挣扎。他用尽全身力气扑扇着眼睫,试图吓退身上贪婪的掠食者,却被一口咬住了湿漉漉的翅痣,随后又陷入了深海漩涡。
风中隐约传来几声呢喃:
“阿尔,你的刺扎到我了……”
“对、对不起……呃——”
“没关系,我永远会原谅阿尔的……”
第35章 把我吃掉吧
虫巢边境的某颗荒星上, 将虫吃干抹净就进入休眠状态的辜蛰月终于悠悠转醒。
此刻,他正颇为愉悦地趴在阿尔忒曼蒂斯结实的后背上,把玩着雌虫粉雾般毛茸茸的头发。
阿尔——好吃。
一想到那些甜甜的蜜液, 小水母伞盖里的生殖腺就粉得冒泡,讨厌红色什么的完全不存在啦!
辜蛰月贴着雌虫温热的颈窝喜滋滋地想:哼哼,现在不用问系统也知道, 这只小螳螂肯定迷死我啦!
【宿主,这样真的好吗,您现在已经是个缝合怪了……】
看着这位只会恋爱不长脑的白痴水母,系统的数据库已经混乱, 祂忍不住吐槽道:
【当一个向导看起来像亚雌, 闻起来像嗜脑虱, 精神触须像雄虫, 那——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喂!绝对会被原住民当成外星寄生兽消灭的吧!】
有什么关系, 反正阿尔会保护我的——
听了这话,辜蛰月满不在乎地回应道,他甚至还心里暗戳戳地想:这样正好, 就有理由让阿尔一直看着我了……
淦!死恋爱脑!被甩了你就等着哭去吧!
面对这个消极怠工的主,系统气得七窍生烟, 却也只能在脑中恶狠狠地诅咒几句。
另一边,即使是在荒星混乱的环境里, 高速行进的阿尔忒曼蒂斯依旧如履平地,旁虫远远望去只能在暗处看到一缕合欢色的幽影。
因此,趴在军雌背上的辜蛰月完全感受不到因逃亡而带来的丝毫颠簸。“小挂件”十分惬意地浅嗅着雌虫信息素的味道,他体内的作恶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看着身下这只美丽强大的生物,辜蛰月突然觉得牙齿有些发痒。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垂下头,迅速在阿尔忒曼蒂斯高领制服的颈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随后, 辜蛰月又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雌虫藏在发丝下的耳骨,用一种轻柔又带着些许缠绵的调子温声私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