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节拍 第140节
乔匀星的鼠标点开微信电脑端,看着上面的“claus”足足三秒。
曲天歌:“你接啊,发什么愣呢?”
虽然蒋凡勒令露肤度不准超过30%,但思雨美女还是脱掉了热得要死的披肩,露出身v黑色吊带裙的一身。她观察过了,她是唯一混进这圈子的单身女人。罗凯晴?呵,多年事业伙伴不足为惧……
乔匀星抱着索性抱着电脑走到众人跟前,清清嗓子,滑动触
控板接起。
信号顿了一秒,双方摄像头屏幕同时接通。
实时画面一显,少薇立刻就想逃离现场。
怎么这么多人!!!
另一边。
鸦雀无声的两秒后,众人听见陈宁霄淡然的声音:“抱歉,来晚了。”
乔匀星:来晚了的前提是你特么的来了!!!你来了吗!!!
屏幕上的男人一身黑色衬衣,蓬松的头发稍显凌乱,脸上胡茬虽刮干净了,但脸上神情仍显出一股倦怠,并非因为疲劳,而是因为餍足,又或者是餍足后还有更大的亟需填满的需求。因为这些,他英俊的脸上浮着些未曾掩饰的心不在焉,眸色深得让人不敢直视。
少薇还是单纯了。
云雨过后,或仍沉浸在性爱氛围中的男人,是无法遮掩的。
更何况,虽然两人坐在了客厅里,但对这些住酒店如家常便饭的人来说,仍一眼就能辨认。
只不过,正如她所料,无论证据多么明显,这些人的第一反应仍然是怀疑自己,而非走向线索指证的唯一结论。
蒋凡打哈哈:“少薇怎么在一起?”
少薇对镜头招招手,虽然尴尬到浑身紧缩,仍抿开唇笑笑:“hi。”
陈宁霄开口,按他们既定编好的说法:“刚好有事来意大利,走得着急,回头再聚。”
乔匀星都已经懒得冷笑了,“别啊,既然拨了视频,那就都见见,打个招呼呗。天歌?”
曲天歌翘了翘唇角,弯弯手掌:“好久不见啊,天之骄子。生日快乐。”
她男朋友似有察觉,把她往怀里紧了紧。
“佳威?”
陈佳威嘴角衔烟坐在沙发扶手上,先祝陈宁霄生日快乐,继而对少薇道:“我下个月也来米兰了,到时候约。”
“对了,还有个特殊嘉宾。”乔匀星将镜头去找司徒薇,却没找到,再一错眼,发现她已走到包厢门口,似乎一言不发准备离场。她背对着,没人知道她表情,只觉得她走得急。
余下人一一招呼过后,众人一同为他唱了生日歌,又点了蜡烛,要他远程许愿。陈宁霄想了想,问少薇:“你愿望是什么?”
所有人:“……”
少薇:“……”
陈宁霄看着她,目光懒洋洋:“借你,心诚则灵。”
少薇蹙眉小声:“你快许……”
镜头照不到的下方,她拿膝盖撞了撞陈宁霄,催他。
陈宁霄压平唇角。他实在无所求,便向老天求他所爱的人一生顺风顺水。
仪式结束,刚开始略冷的氛围终于热了,乔匀星举高电脑,好让摄像头照到全部的人,来一张全家福。
这只是匆忙的一眼,匆匆扫过的幻影,却让少薇骤然失声。
她嘴唇动了动,目光发直,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全身,她却仿佛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量。
在镜头外被匆匆扫过的,坐在角落安静凝视的,如鬼魅般穿着白色洋装的妇人……是她的恩人司徒静?
快结束。
快结束。
她心里只剩下这个祈祷。疯狂的祈祷。
陈宁霄没发现她的异常。
该结束了,和这些朋友的相聚,比不上和少薇相处的一分一秒。他的心不在焉和迫不及待已经写在了脸上。
这结束的一分钟对任何人来说都显得过于慢,慢得焦灼。
直至最后一秒,陈宁霄忽然轻而易举地改变了主意:“对了。”
一块石头扔进了强行假装太平的湖泊中。
“我和少薇在一起了。”毫无预兆的,他抬起手,将少薇揽进在怀,“重新认识一下,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一向沉稳、对聚光灯敬谢不敏的男人,展现出了少有的意气风发。
“我追的她。”
乔匀星舒服了,原谅了一切,切断视频,独自欣赏现场混乱美景。
……也没有很混乱。
宛如炸后的现场,鸦雀无声,呆若木鸡。
甚至连句脏话都没有。
足足一分钟后,才由陈佳威缓缓地领衔开骂:“我日。”
那一个月后他为了去米兰追人准备的东西算什么?算他小丑吗?
没人注意到包厢后门的摇晃,一道身影安静地来,安静地走了。
陈宁霄挂了视频,才发现身边人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他大手抚上少薇额头,蹙眉:“怎么脸色这么白?还这么多汗?冷?”
“司徒……”少薇嘴唇动了数番,才将声音送出口:“阿姨,阿姨坐在后面。”
陈宁霄眉心皱更深:“谁?司徒静?不可能,乔匀星不会请她。”
“是真的。”少薇冷不丁打了个哆嗦,瞳孔迟迟无法聚焦回来:“她就坐在最后面。她什么都知道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从这一刻如游魂般。
司徒静一直坐在哪里,恐怕从视频接通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给她转学、供她留学的司徒静,教她从小女孩长大成女人的司徒静,知道了她和陈宁霄的交往。
手腕上一股热度很紧,潮意浓重。少薇低头看了看,才意识到是陈宁霄攥着她,“就算她知道了又怎么样?少薇,看着我,你不是她的,你不欠她。”
少薇摇着头,思绪被种种混乱冲击着:“你不明白,陈宁霄。阿姨,阿姨跟我试探过很多次,她给过我机会坦白从宽的,是我一次次骗她——”
“什么叫坦白从宽?跟我恋爱,你是什么罪人吗?”陈宁霄厉声。
少薇目光很艰难才聚焦到他那双眼睛上。
奇怪,他为什么看上去比她还慌张?虽然目色严厉,却有一种色厉内荏之感。
他明明不惧司徒静,也早已拿到了在任何长辈那里的牌。
少薇缓缓地意识到,他在怕她。
怕她这个,对谁的滴水之恩都涌泉相报的人,再一次选择舍弃他,将他放置在最后。
他的目光是这样紧,与刚刚视频里的游刃有余判若两人。
她明明昨天才送了他一份名为“喜欢到这个地步”的礼物,又怎么忍心再钦赐他一份不安全感。
少薇仰着脸,深深地注视他,抬起手,一颗一颗解他的扣子:“陈宁霄,绑住我。”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要。给我,把你的什么都给我。”
永远不会想到这样的话语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天旋地转间,抑或是跌跌撞撞,她与他亲着吻着纠缠着拥抱着彼此推着,一起倒在床铺上。
宽松t恤被轻易地除掉,红色的绳子,与雪白的被,雪白的肤形成刺目的对比。
窗外日光大盛,没有人想到去拉拢窗帘,甚至有恨不得走到窗前,走到光天化日之下,走到街头去被束缚,被占有,被宣誓之渴。
爱能留住人吗?
就让她这一次,因为自己给出的微不足道又孤注一掷的爱,被他留住……被他病态地留住。
愿此身被缚,填满他的匮乏。
他的匮乏,未尝不是她此生的解药。
少薇闭上眼,感到手腕上一圈又一圈越来越紧的束缚。他也不会,这种扣那个结的,要等未来摸索尝试。他现在是凭借本能,将她的手腕束紧,固定在床头。
绳子太长,剩余的尾端从她交叠拉高的腕心垂下,绕过一瞬不错看着她的双目,平静到近乎圣洁的面容,绕过她总显得倔强的下巴和天鹅般的颈项,绕过她的锁骨,胸前,直至腰际。
如一条,蜿蜒流淌的鲜血。
陈宁霄此生第一次感知到了,什么是兴奋到双手发抖。
他能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什么,是他不懂的语言,是他梦里的语言。
想zhan有她,打断骨连着筋地zhan有,逃无可逃dezhan有,再无法舍弃掉他地zhan有。
终于缚好,陈宁霄沉默地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地与这个从十六岁就在渴望他的少女对视着,拉扯绳尾,倾身向她。
“难受吗?”
少薇摇头,闭上眼:“我觉得好平静啊,陈宁霄,你需要我,对吗?我强烈地被你需要着。”
她近乎叹息地说。
陈宁霄用低哑的嗓音回复她:“是的,我强烈地需要你。”
他温度
高得烫人的手捏上了她的下巴,轻柔,但坚定地迫使她微微抬起:“睁开眼,看着我。”
少薇依他所言的,睁开眼看向他。
在今天之前,他们已经什么都玩过。常规的不常规的,互相服务的,半强po的。这一次的,他们不再需要有前xi,因为在他束缚她的过程中,彼此就已经点燃到了顶点。甚至,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话也不需要说,而只需对视。
陈宁霄的鼻息拂在她面庞上,视线与她近在咫尺地上下交错。
他很缓,但坚定。
少薇闷哼,额头的薄汗顺着鬓角滑下,不由自主地闭上眼,蹙紧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