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但是禅院直哉实在是太讨厌了,看起来是那种会强迫人的家暴男。况且提起禅院家,我总会想到小时候父亲跪在地上求他们送发烧的我去看病时的模样。
禅院家烂透了,我捏着鼻子拒绝:“不要。”
他听到我的拒绝看起来十分羞恼,但很快又面色平静下来问:“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
我皱眉:“当然。初次见面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我怎么会记不住?”
他垂下睫毛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耐心告磬。
其实我记得他,也记得阴雨绵绵、潮湿的禅院家,甚至记得他残忍的殴打同族的样子,可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禅院直哉现在对我来说不值一提,甚至还没有他那些昂贵咒具对我更有吸引力。
我扯开他的衣服,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东西。
禅院直哉被摸的整个人脸烧的通红,眼见他又开始颤抖,我手速很快的从他怀里捏出个特级咒具晃了晃:“你今天一直在骂我,这个就当你的道歉礼吧。”
“穗……”
禅院直哉大口的喘息着,露出红艳艳的舌尖,眼睛里蔓延上水渍,衣服被扯乱得一塌糊涂。
并不想听他苟延残喘的求饶,我没再理会禅院直哉,推着轮椅往清目寺的方向走去。
直到彻底远离他所在的位置,我才擦干脸上因为紧张滋生的汗意,深呼吸了口气。
禅院家的上位者原来是可以被扯下高位的,他们在面临生死和利益的时候也是可以被打倒的。
我伸手攥住心脏位置的衣服,试图让剧烈跳动的心脏平息下来。
不过,刚刚好像有道视线一直在注视着的我,我挑衅禅院直哉的样子不会被人看到了吧?
但也无所谓。
我并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
相比我玩弄禅院嫡子的场景有没有被人看到,目前我更关心的是清目寺里的普通人,总不能让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我得去看看,也算还五条悟帮我送铃木的人情。
顺手拔除掉一路偶遇的咒灵,我返回清目寺。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无数的咒灵聚集在内,最大那只像是膨胀的肉虫撕裂开帐,扭曲的挤压着自己的身体想吞噬掉最外围的咒术师。
看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帐被撕碎了,我想起夏油教我的放咒的方式,尝试着将自己的咒力凝聚:“由暗而生……”
很快,黑色天幕如油漆滑落,一个完整的帐被顺利地放出来,施加的条件是从外不可入,从内可以出。
帐里面零零散散还有约十只咒灵,我统筹着咒术师们轻松地拔除掉了剩余的咒灵。
解决完这一切,五条家的术师才姗姗来迟,纷纷出来开始解释出现的问题,又迅速的将人们接引至五条家宅中。
听闻后续在五条家的暴力镇压下,因为没有造成人员损伤,红叶狩继续正常举办,唯一的区别是观赏区只能移步至五条家宅。
受到惊吓的铃木说什么也不愿意去看那个毫无悬念的红叶狩了,而是在醒来后拉着我陪她打了两个小时棒球,甚至非常不怜惜的让我推着轮椅帮她捡球。
我只能推着轮椅陪她玩。
打完球铃木心情舒畅了许多,在房间里又和我饶有兴致的玩起了换装小游戏。
为了搭配我刚买的振袖,她请来了数十位化妆师和造型师,挤满了我狭小的房间。
从天刚蒙蒙亮到夜色深深,她们打扮的我昏昏欲睡,最终是铃木为我选定了明日的妆容,号称一定让我变美惊艳所有狗男人。
期间五条悟回来过一次,确认我们没出什么事又匆匆回去了。
时间终于来到了第三天的红叶狩晚宴,这便是我答应五条悟作为他的女伴出席的场所。
梳妆打扮好已经临近宴会开始,铃木满意的看着我的着装郑重说:“穗穗,去拿下咒术界吧!”
我摆手婉拒:“不……我并不想。你知道的,我的梦想是找一个温柔善良,眼睛不用太大,但是整体长相要英俊,身材得好,胸肌肥沃的翘屁帅哥,并且对方不能是咒术师。”
铃木嘴角抽了抽:“这个形容也太有即视感了,伏黑和夏油好像都符合大部分条件,你喜欢的类型可真是一如既往。”
我虔诚的表达认同:“但没有你统一,你只喜欢帅的。”
铃木被我逗的咯咯笑。
我们插科打诨着,等到发型做好才推门走了出去。
五条悟一直等在外面,他正低头拿着手机玩游戏,很绅士地没有在女士化妆时催促我们。
听到声音他才从游戏里抬起头:“西园穗,你好了吗?”
可喜可贺,五条悟今天终于不再穿他的高专制服了,而是一身正式的纹付羽织袴。因为优越的头身比让他显得英挺的像是即将步入婚礼的新郎,胸口前的花结又让他像个待被拆开的礼物,看起来芬芳又可口。
铃木被这张艳压群芳的池面脸震惊的发了三秒呆,忽然戳了戳我的手小声说:“我看他也不错,虽然脾气差点,收了作小也蛮好的,宠妾灭妻起码也得是长这张脸才有说服力啊。”
五条悟:“……”
我:“……他听得到哦。”
铃木:“啊?”
一片无人回应的死寂中,铃木像个快被蒸熟的螃蟹,绝望的试图通过左右挪动身体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来缓解尴尬。
我无奈的摇她:“没事的,别紧张,五条悟不会做什么的。”
旁边的五条悟确实没有生气,只故作惊恐的抓紧自己的衣服:“你朋友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西园穗你不会暗恋我一直想对我这样那样吧?”
我抗拒的皱眉:“你有病吧。”
五条悟被骂了也不恼,笑嘻嘻的说:“逗逗你啦。”
因为带了我这个累赘,我们一行三人动作缓慢的往正厅走去。注意到转角处五条家的仆从紧张又催促的眼神,五条悟竖起食指提示铃木:“你家的长辈已经先到了,不然进前厅等我们吧,我一会就把她还给你。”
他指
了指我。
听说家里的姐姐也来了,铃木不放心地看着我,还是一溜烟去前厅了。
她离开之后气氛有些凝滞下来,夜晚的旧宅只零零星星亮着几盏灯,月影轻盈的照在地上,像是流水波动的形状,周围的一切都是寂静的。
五条悟推着我不紧不慢的往前厅走去。
这段路因为我们毫无交流而显得有些漫长,我捏着自己盖在腿上的毯子,想起昨天红叶狩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他是积分最高的那个。况且前两天五条悟又刚刚帮我救了铃木,于是我主动提起个话题:“恭喜你。”
五条悟不以为意:“正常嘛,我可是最强。”
“最强也会因为一个晚宴紧张吗?”我调侃的指了指他的手,“在发抖哦。”
五条悟握住轮椅的手偶尔会碰到我的后背和脖颈,于是我敏感的察觉到他似乎有些颤抖,这对一个顶尖咒术师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条悟倒也没否认,撇撇嘴说:“被发现了吗?西园穗,我不想让你当我的女伴了。”
月色下我冷了脸:“怎么,是觉得我是瘸子丢你人了?”
五条悟摇头从轮椅后走到我面前:“不是的,西园穗,不想让你当我的女伴,是因为你太漂亮了……等所有人都注意到你的美丽,那以后她们提起西园穗,肯定不会再说你坏脾气了,毕竟你那么好看,脾气坏点也是应该的。”
他半蹲下身仰着脸看向我,多么繁复的礼服都无法掩盖出他脸上皎洁的光辉,白皙的皮肤和柔软的白头发都很容易击中某些人的特殊癖好,苍蓝色的眼睛没有被任何东西遮盖,肆无忌惮的绽放着极具攻击力的美丽。
我罕见的被他的美震慑到,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不,我脾气并不……”
话音未落,五条悟自顾自的用手指抵着下巴,娇俏的歪歪头:“不过最英俊,脾气最坏的果然是老子!”
我:“……”
谢谢你啊五条悟,我居然为你的脸和夸奖动摇了一瞬间,觉得你这家伙会说人话,我真的误会你了。
看着他耀眼夺目的背影,我在心里又默念一遍,西园穗讨厌五条悟。
讨厌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和乖张轻浮的性格。
最讨厌了……
我垂头攥着裙子不说话,五条悟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还有啊,对御三家来说,红叶狩夺魁就是成年的标志了,我怕他们逼婚。不过问题不大,谁催我我就逃婚!跑路!离家出走!”
眼见身后的白毛越说越兴奋,我冷着脸打断他的畅想:“应该不至于到那一步,反正我不会和你订婚。找下个符合他们要求的人也需要时间,肯定能撑到你法定成年。”
五条悟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手认同:“也是哦,聪明!”
我揉揉自己的眉心,“废话真多,先应付今晚的晚宴吧。你之前很少正式出席这种场合吧,能适应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