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能是因为刚刚接吻结束,甚尔的态度好的离谱,他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
“刚刚那个东西,又在说话……”我晃晃脑袋,想把那个声音晃出去。
【西园穗!不要再把我的事告诉这个废物了!】
我抗拒着脑中的声音,眷恋的将头埋在伏黑甚尔的胸膛,忍不住颤抖着说:“他说,甚尔是个会很快死掉的废物。”
伏黑甚尔丝毫不在意被诅咒死亡这件事,他只是用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头发,见我实在痛苦,良久他说:“我看不出你有什么问题……你去找六眼看看吧,就是你今天早上的那个相亲对象。”
“我不要!”我从他的怀抱中退出来,“我讨厌他!”
五条悟,又是五条悟!
我永远忘不了父母对他卑躬屈膝的样子,也忘不了他眼神冷漠目空一切的丑态。
我绝不会向他摇尾乞怜!
见我这样抗拒,甚尔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那我帮你想想别的办法。”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重新埋进他怀里。
虽然表面上我很相信他,实则我正不以为意的想,甚尔又穷又弱,没什么门路,当然没能力解决我这个古怪的头痛,刚刚恐怕也只是误打误撞缓解了我的痛。
但作为最体贴的女朋友,我当然要维护他的自尊心,不会在这种时间戳破他。
就像是哄大狗狗一样,我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那就辛苦甚尔啦。”
他不习惯被这样对待,果断拍开我的手,又捏了捏我的后颈肉说:“如果能治好,要付费的。”
我低着头不回答。
在钱这方面甚尔有些不乖,毕竟我有钱的时候愿意给他钱是宠爱他。但现在我们家的经济状况已经很不好了,不然我也不会去和那些坏东西相亲。
他好不懂事哦。
算啦,善解人意的我决定原谅男朋友一次。
我黏糊糊的用脸脸颊贴着他的手,换了个话题:“我该走啦。”
“嗯?”甚尔眯了眯眼睛,“这么快就要走,不高兴了?”
我摇头:“我出来相亲一整天了,回去太晚家里人要担心的。”
虽说真实原因是我确实是不太高兴,我也受够这里穷酸的拉面味了,但我不能让男友难堪嘛。
甚尔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判断我有没有说谎。
为了避开他锐利的视线,我弯腰用头顶他的肚子撒娇。这是个高难度动作,甚尔被我猝不及防的顶到,有些好笑的问:“大小姐,你又在干什么?”
看着他一点点都没后退,我气鼓鼓的抬头对他上下其手:“我该走啦。明天见,甚尔。”
这次,伏黑甚尔没有再拦我,而是拿出钱放在桌子上,拉起我的手说:“走吧,送你回去。”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毕竟在我给钱不大方的这段时间里,甚尔很少有这么体贴的时候。
看到我眼睛圆鼓鼓的看着他,甚尔推了推我:“不是头疼吗,我送你。”
“哦。”我呆呆的被他推着走。
甚尔所说的送,没有豪车,甚至没有打车,就是纯徒步。
只是在我实在走不动的时候,他会轻轻松松的把我抱起来,抱着我走回了家。
到家已经是日暮时分,父母真的在门口等着我,门口有许多忙忙碌碌的人。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些来往的陌生人,好奇了一瞬间就又看向父母,我还没想好怎么把甚尔介绍给他们。
正有些扭捏的时候,父亲忽然说:“穗穗,爸爸,爸爸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别害怕,爸爸的公司破产了。房子,也抵押了……”
什、什么?
【你看!我就说吧,西园穗,这只是第一步而已,如果不绑定我,你会失去更多的!】
脑中系统的声音和父亲的声音渐渐重叠。
“穗穗,如果你愿意的话,上次悟少爷说,还想和你再见一面……”
“如果你不想去,爸爸妈妈绝对不会强迫你!咱们,咱们就搬回宫城老家,穗穗,你才是爸爸妈妈眼里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无所谓。”
……
直到此时,我的第一反应还是看向甚尔,即使他从来没说过,我也知道他其实很介意我相亲的。
只和五条悟敷衍差事倒也算了,如果父母如此支持,甚尔一定会吃醋的。
我慌张地想暗示父亲等甚尔离开再说,甚尔却看了看我。
他说:“你没钱了啊,大小姐?”
“既然没钱了,那就没用了。”
“我们分开吧大小姐,对了,算上之前给你花的钱,你还欠我三千四百七十六日元。”
他晃了晃手机:“直接打到我账户上就行,不用再联系了。”
似乎是浑身的血液停止了涌动,这一刻,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我和甚尔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个陪酒的。
我只是比其他人都更有钱,才有了后来见他的机会。
我送给他的手表,他从来没有戴过。
送他当作生日礼物的戒指,他也说怕磨损收起来了。
大概都被卖掉了吧。
啊,原来我的初恋对象,只是喜欢我的钱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冷下脸,指着门口的方向:“滚出去。”
第4章 第4章悟君,你能看出来我得了什……
看到被我骂后伏黑甚尔居然在笑,我觉得这个捞男大概率是脑子坏掉了,就冷着脸关上了别墅的大门。
甚尔吃了一鼻子灰。
片刻后,我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解决完他的事情,我有些头痛的按了按自己脆弱的太阳穴,转头看向屋内的父亲和母亲。
“如果只是需要联姻改变现在的经济状况,为什么一定得是五条家?五条家根本看不上我们吧。”
父亲没想到自视甚高的我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嘴唇翕动躲避着我的视线:“不是五条家或者御三家就不行的,我是说,你见过的禅院直哉或者加茂也可以……”
我不太懂咒术届,也已经忘了加茂是谁,但禅院直哉是个比五条悟更恶心的混蛋,是会打女人的败类。
思量片刻我做出决定:“我会去见五条悟的,父亲。”
母亲最了解的我的委曲求全,惴惴不安到又流起泪,不想让她太伤心的我立刻打断:“我们的房子已经卖掉了吗?”
“是的,穗穗,我们要搬家了。”母亲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试图安抚我,“但妈妈把你喜欢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见我不说话,母亲哀伤的看向父亲,父亲又慌乱的安慰我:“穗穗,不要怕,爸爸一定会好好赚钱,把这个房子买回来的。”
他咬了咬牙:“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不……”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不信他们会卖房子,更不会让我去相亲。
这个家,我也得做些什么。于是我摇了摇头,打电话给铃木。
对面的铃木似乎在很吵闹的场合,接到我的电话她有些惊喜:“宝贝,怎么了?”
“我想卖掉包和首饰,你那里有渠道吗?”
“有,我找家靠谱的联系你。”铃木放低了声音没有多问,“如果你那边需要我帮忙,随时告诉我。”
我感激的谢过她,大小姐能有什么渠道卖包,无非是帮我忙而已。静静地等她挂断电话,我转头对父母说:“铃木是我的好朋友,她不会骗我的。这样搬家需要带的东西也能少点,轻装上阵嘛。”
父母沉默的看着我,脸上再也没有了强挤出来的笑容,浓重的阴云笼罩在整座西园宅上方。
我们狼狈的搬了家,离开了自我出生起就居住的乐园。
坐在搬家的车上,我还是感到了不解。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彻底倒闭了?
虽说西园家的颓势已经很久了,可这和与五条悟相亲又有什么关系呢?系统为什么也让我去找五条悟?
既然父母避而不谈,那我就自己去找答案。
因此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第二日长辈就安排好了我和五条悟的见面。
约好的这家咖啡厅坐落于根津美术馆内,三面落地玻璃窗可以清晰看到窗庭院绿色的植物,环境清幽,是日式建筑与现代艺术结合的典范。
我到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坐在里侧窗前的位置,咖啡厅里人来人往,他像只被众人围观的猴子,不少人在对着他偷拍。
我拎着包坐下来,五条悟打了个招呼就开始点甜品。
气氛尴尬极了,我满脸不耐烦的敲着桌子等五条悟先说话。
他却像个小学生一样跟我斗气起来,默契的比起了谁先说话谁就输掉的游戏。
最终先破防的是五条悟,他拍桌而起,站直后腿比桌子都要高,凶巴巴的看着我:“要不是因为上次你脑子里有奇怪的东西,老子才不想来见你啊!”
对我来说,除掉系统的优先级目前高于厌恶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