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内娱嫂子系统后 第242节
作为主竞赛单元的入围影片剧组,戛纳电影节主办方为《大侠无忧》的主创团队订好了酒店,在卡尔顿洲际。
凌穗岁还在这里遇到了不少内娱同行,只是大家在酒店大堂和电梯相遇时,有些人脸上的笑容就没那么真心实意。
——这个吧,虽然大家都在戛纳,要走的也是同一块红毯,看起来没什么差别,但实际上的区别可太大了。
凌穗岁是正儿八经的作品入围,按照评奖规则,她可是戛纳影后的提名者啊!
除了主竞赛外,电影节还有其它单元。比如一种关注、非竞赛等等,只要入围,或者只要有电影展映,同样算是带着作品来,只是含金量不同。
这两类是电影节官方邀请的,同时也存在着其它渠道。
比如说,他们的邀请函来自电影节的赞助商品牌。可能是代言人,也可能品牌只是赞助了当天的礼服和珠宝,希望他们能在红毯上当好品牌展示架。
又或者,是法国当地某某活动的文化大使等类似的title,也能拿到戛纳红毯的入场券。
如果舍得氪金,还有高价找黄牛买名额,或者自费疏通关系走红毯的……
这么粗略数一数,华国每年都有十几个明星会出现在戛纳的红毯上,今年似乎尤其多。
倘若大家都是品牌和当地活动邀请,那谁也别说谁,重复在国外红毯拍几张照片,然后在国内发通稿狂吹美神降临的流程就行,偏偏凌穗岁真的有作品,而且是主竞赛单元!
同行脸上嘻嘻,心里不嘻嘻。这大魔王在内娱拉高标准就算了,怎么到国外依然逃不过她的降维打击啊!
回头大家参加戛纳红毯上了热搜,他们这翻来覆去只能讨论礼服珠宝颜值状态,关于凌穗岁的话题重点就是作品——想到这里,稍微有点事业心的演员,都会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而这种微妙的心情,在红毯当天被放大了很多倍。
很多明星第一次知道,原来戛纳红毯上会有这么多人!在这条红色的毯子上,不仅有剧组的演职人员,还有摄像师和保安,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如果摄像师想拍到某明星单独的、看起来像是红毯上只有ta一个人的照片,就得精心卡角度,毕竟大家还要展示品牌服装,可不能卡大头。
而且,这里是法国戛纳。大多数内娱明星走出国门,根本就没什么人认识。不仅在红毯上和摄像师记者打招呼会被无视,如果停留时间太长,还可能会被保安请走。
还是那个道理,倘若大家都一样,也就罢了。
偏偏凌穗岁出场时,情况又有所不同。
虽然她是第一次来戛纳,今年没享受到清场的待遇,但电影节的媒体记者对她非常热情。几乎是她走到哪里,闪光灯和快门声就跟到哪里。
凌穗岁长得漂亮,是能够建立在所有审美体系下的共识。不过她吸引镜头的原因,可不止是视觉美貌这么简单。
光看凌穗岁的两部待上映电影存货,就能看出她在艺术和商业电影领域展开的事业版图。
《大侠无忧》已经入围了戛纳主竞赛,《美人与猛兽》是迪兰德的真人公主大ip,演员想要达成一项都很困难,但她才二十七岁,就已经把两项都握在了手里。
她今年在戛纳会有什么收获,她的未来会如何发展?这部在三年前靠历史战争电影,在海外市场留下姓名的华国女演员,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巨星”吗?
被许多人看好,同时也承载着许多注视和压力的凌穗岁,在红毯上状态如常。
同样都是这块红色的布,她也没觉得和内娱有什么差别。不都是保持微笑,和两边的摄像师打几个招呼,小幅度挥挥手吗?
因为红毯上人多,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摄像师却都在叫她的名字,想让她走慢点。
虽然戛纳没有为她清场,但当现场的人都围着她拍照,她的前后左右都不会出现乱入的路人时,实际效果也就和官方清场差不多了。
裴学海边走边说:“你下次来,他们会让你单独走的。”
“下次再说吧。”凌穗岁回话的态度很随意,“得有作品才来啊。”
不然她大老远跑来当产品展示架,也是挺辛苦的。
裴学海笑了笑。据他所知,这两年有不少冲奖电影都找过凌穗岁,可惜她心气高,一个都没看上。
还有几个老朋友和他吐槽,说这个年轻人实在太不像话了,她竟然会对剧本指手画脚!
你要说她乱改吧,她改得好像也还可以。但这些老导演们已经习惯了将自己的意志贯彻到整个剧组,他们在艺术创作上非常坚持自己的看法。
巧了,凌穗岁也很坚持。双方都很有主见,不谈崩才不正常。
“等大侠无忧上映就好了。”裴学海乐呵呵地说,“在这部作品问世后,他们就会心平气和地听你说话了。演员想立住脚,还是得靠好作品。”
凌穗岁笑道:“您这是夸我,还是夸您自己啊?”
裴学海用笑声回应,此时没有回答。
即使隔着六小时的时差,内娱营销号依然积极搬运着戛纳红毯的照片。
热搜上又掀起了一轮关于谁最美、谁的衣服最好看、谁红毯待遇最好的讨论,倍受期待的电影《大侠无忧》也被反复提及。网友们人在内地冲浪,魂却恨不得飞到戛纳电影节,去首映会上一探究竟。
凌穗岁并没有关注社交平台的讨论,她很忙,戛纳的活动不仅是走红毯而已。
而且,她感觉自己的心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支撑着她以女明星的体面出席社交场合,另一半装满了关于电影的内容,她紧张又期待,忐忑又不安。
该来的还是会来,当演员们坐在放映厅的座位上,等待《大侠无忧》播出时,季照莹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
她再去摸凌穗岁的手——好嘛,她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淡定,生理反应和她差不多!
“我相信会有导演主动放弃了。”季照莹艰难地咽了咽,“我在成片的戏份可能还不到十分钟,就紧张得手脚发抖……我也不是没见过大世面啊!”
现场坐满了,虽然看不到评委的具体位置,但应该就在她们附近。
黑暗会放大内心的负面情绪,凌穗岁想拉住季照莹的手安慰她,但她现在的心跳太快了。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估计只会更紧张。
她悄悄地深呼吸,等待电影开场。
先是一段空镜,然后是穿着麻衣的侠客以轻功的方式出场。她在林间穿梭跳跃,在水上健步如飞,她就像一阵自由的风,以这般轻盈的方式拂过观众心灵的湖面。
下山后,她背着一把剑赶路。侠客是个热心肠,沿途遇到被地痞流氓欺负的老人家,她会用剑赶走对方。她的剑术非常高超,哪怕剑不出鞘,依然能打得对方落荒而逃。
即使老人家不领她的情,不向她道谢,侠客也不介意。她继续往前走,路上还和穿肚兜的小孩交了朋友——也只有小孩不会对她退避三舍。
通过他们的谈话,观众才得知她的名字,原来侠客叫无忧。
无忧从前住在山上,现在下山来寻亲。她只知道亲人住在京城,她就来了。
但京城可不是一般地方,是天子脚下,进出管理都很严格。从山里出来,按法律属于黑户的无忧没法走正常流程,不过没关系,京城的小吏是很友善的。
即使他眯着眼睛看无忧,目光在她身上流连打量,眼珠子转个不停,还去拉她的手,但当他摸到无忧手上厚厚的茧,看到她干净的指甲,白净的面庞和身后的剑,他的眼神瞬间清明,态度也变得友善极了。
无忧做了个准备抽剑的动作,他就立刻放她进了城。路引不查了,户籍凭证也不用出具了。
无忧高高兴兴地进了城,她说:“我还以为你喜欢我身上的剑,所以想给你看看呢!”
小吏脸上的微笑更友善了,他还扯下自己腰间的荷包,硬塞到无忧手里。
无忧感慨:“你们京城人真是太大方,太热情了!”
小吏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目送她进城去。
进了京城,屏幕上的色彩忽然变得鲜艳亮眼。
街道上商铺林立,耳边尽是市井烟火的喧嚣声。无忧身上灰扑扑的麻衣,似乎与行人们花团锦簇的服饰格格不入。
京城很大,不断有马车经过,四处避让的她显得格外渺小。
她茫然地抬起头,接收着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信息。
之前很紧张的凌穗岁,突然能静下心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直到此刻,《大侠无忧》的内容才算正式开始。
第251章
《大侠无忧》首映内容(上)
《大侠无忧》的首映看片会吸引了很多观众,留学生小蔡就是其中之一。
她平时很喜欢看电影,也对凌穗岁有些好感,所以想办法弄到了门票。不得不说,这件事相当的难度相当高,凌穗岁在法国的人气真不是吹出来的。
在小蔡的观影记忆里,无忧的寻亲之旅并不顺利。
毕竟她能拿出的信物,只有一根金簪。偏偏这也不是什么巧夺天工、独一无二的手艺,就是京城贵女里常见的款式。虽然贵重,却并不稀奇,她拿着这个登门询问,谁会搭理她呢?
高门大户的奴仆没耐心回答她的问题,也不愿意向她透露主家的事。他们轻蔑地告诉她,这不过是随处可见的一根簪子,没人能凭此确认她的身份。
在茶楼里,上流圈子们聊天时也提到了此事。
倘若是个郎君,长到二十多岁的年纪,有着这样一幅好面孔,也许会有人详细地询问,带去认祖归宗;但她是个女郎,还是个抛头露面、随身背着一把剑的女郎。
吏部侍郎的孙子看上了她,想纳她去做妾。她一个身份不明、清白存疑的女郎,能有这样的去处已经算是攀了高枝,可谁知道,她竟用剑柄敲晕了对方的脑袋!想要抓住她的小厮和护卫,也全被她撂倒了!
闹了这么一出,京城里更没人敢认她了。
且不提她得罪了吏部侍郎这样的实权官员,谁家也不会把这麻烦揽上身,光说她本人,简直是毫无女子该有的贞静淑雅。谁家养出了这样的女儿,要被说家风不正的。
——当无忧坚持不懈地在京城敲门询问,第无数次被人赶出来时,有辆即将回府的马车在她身边停下,车内的人掀开了帘子,告诉了她这些事。
“京城没人会认你。”车上的女郎冷漠地强调,“你早些离开吧。”
无忧站在原地,她和车上的女郎对视。
这一幕的构图很有意思。无忧在画面左下角,与坐在马车中露出半张脸的女郎遥遥相对。
在画面中,无忧的视觉重心是她自己,而她抬起头仰视的方向,是精致华丽、闪着金光的布帘。
她以真面目待人,女郎的面孔却若隐若现。小蔡忍不住想,这个时候会飘来一阵风,将这道帘子给掀开吗?
没有这阵风。没有这种戏剧般的巧合。
此时镜头转到了无忧的特写,她问对方:“你说了会让我伤心的话,但你并不讨厌我,为什么?”
由夏天扮演的女郎看着她,一时没有回答。
无忧笑了起来:“我叫无忧,你的名字呢?”
女郎轻轻地皱眉:“女子闺名岂能挂在嘴边,便是称呼,也该按姓氏……”
她的话顿住了。现场的观众能读懂她此刻的想法:就是因为无忧没有姓氏,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孩子,才会这样到处寻亲啊。
但她也完全没有向无忧道歉的意思。她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让车夫离开。
无忧目送她的车架离去,发出了轻微的叹息。
比起失落,小蔡觉得她的情绪更像是失望。无忧并不在意自己的姓氏问题,她只是失望于女郎的态度。
哪怕她拥有同情心,担心无忧留在京城会被报复,所以用恶劣的言语催她离开,但她仍然坐在马车上,和她说话时也隔着一层昂贵的布帘。
女郎不会拉开帘子,更不可能离开这架华丽的马车。京城的上流圈子看不起无忧,她也不可能背叛自己的身份。坐在车里,以高高在上的态度说几句提醒的话,就已经是贵女们对“善良”这个词所理解的极限了。
无忧从包袱里拿出自己绘制的舆图,用铅条在这一户门前打了叉,然后朝下一个地点走去。
放映厅内没有任何交流,但如果小蔡会读心,她就会听到评审团主席的心声。